網民的力量是無窮的。
原本,徐春隻有經濟問題,那也就是被判個十幾年。
再交一些罰款,努力一些,今生還能出來。
現在好了,涉嫌強-奸啊,這事兒可就嚴重了。
……
徐家。
徐陽匆匆從外地趕了回來。
這幾天,徐家也是不得安寧。
一回家,他就被父親帶進了書房。
徐義俠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此時,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眼圈都黑黑的。
兒子被抓,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哪裡還能休息好。
明麵上是不能活動的,隻能背地裡做一些努力。
可他發現,自己能做的,其實太少了。
他是個聰明人,生於世家,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價值觀。
一切以家族的利益為重。
“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大哥好好的,怎麼會被紀委的人帶走?”
徐洋問道。
徐義俠神色凝重,這種問題,實在是沒有什麼值得回答的。
“新聞上說的都是真的。”
“那有沒有辦法救他?”
“你說呢?”
徐義俠頓了頓,道:“我現在考慮的倒不是你大哥的安危,而是這是不是唐小寶釋放的信號,他將要對我們徐家下手。”
“這,他能動得了我們徐家?”
徐洋有些不服。
徐義俠道:“他這不就動了嗎?我們能拿他怎麼辦?”
“這——”
徐洋咬著嘴唇道:“他也隻會用這些偷雞摸狗的手段,上不得大雅之堂。”
“你又錯了。”
徐義俠歎道:“甭管他如何拿到這些證據的,我找人了解過了,你兄長的確是做了那些事情,而且事實上,情況遠比新聞中更加嚴重,如果不出意外,他至少要判十五年左右。”
“什麼?十五年,那他這一輩子豈不是毀了?”
到底還是親兄弟,徐洋有些急了:“難道,就想不到一點辦法了嗎?曾家現在怎麼說?”
“曾家?”
徐義俠有些憤然的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嫂子會不會被牽連進去還不知道,但她已經回娘家了,不過,就算是牽扯進去,估計也不會太嚴重,你還不明白嗎,這些所謂的世家聯盟,都是形式上的,真要出了事,又有幾個會實心實義幫你的,哎!”
徐洋深以為然。
“所以,我希望你謹記你哥的教訓,千萬不要走他的老路,做人還是要有底線的,哼,他也真是可以,公然在燕京擁有十幾套房產,還有幾十億的存款,甚至還留下那麼多的證據,這不是作死嗎?”
徐義俠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坐在太師椅上,他像是突然間蒼老了許多歲,繼續道:“這次找你回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爸,您說。”
徐洋低頭說。
徐義俠道:“到底是你兄長,也是咱們徐家的人,就算他是自作自受,可我們也不能真的袖手旁觀啊。”
“啊?可現在的情況好像很糟啊,我們能做什麼?”
徐洋有些疑惑。
不是已經準備犧牲兄長了嗎?
“他可以坐牢,但徐家的尊嚴要儘可能的保留。”
“我不明白父親的意思。”
徐義俠說:“好吧,有一個情況,網上已經開始在傳揚了,你哥錄了一些視頻,這個狗東西,真是丟人丟到家了,這罪名要是落實了,我們徐家的臉可就丟儘了。”
“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徐洋低頭說。
“你說呢?你還不了解他嗎?”
徐義俠跟了一句。
徐洋沉默。
是的,他很了解哥哥的品性,而且十幾年前,徐春在燕京還因為玩弄女明星鬨出過兩次大事件,當然,最終都被徐家擺平了。
到底是大家族,最後事情不了了之,那兩位明星事後得到了一筆錢,慢慢的消失在大眾。
對於大眾百姓來說,根本就不知情。
而那兩位明星的前途,也被徐春給毀了。
另外,還有至少三人,事後自殺了。
這事情不用想,肯定是真的。
過了一會兒,徐洋問:“現在他們掌握了這些視頻了嗎?”
徐義俠道:“你哥哥被雙規之後,就被嚴加看守,誰也見不到,但我還是找人問過他了,東西的確是存在的,我也派人去住所找過了,那些優盤和電腦,全都被人盜走了,也就是說,這些證據,要麼在唐小寶手裡,要麼就暫時在紀委沒有公開,網上事情已經傳開,唐小寶明顯還要針對這一點做文章,這是一份名單。”
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俠義俠交給徐洋,說:“這些是被她禍害過的女人,可能還有疏漏,我劃掉的,是已經不在燕京的,或者已經找不到的,圈起來的那十幾個人,都還在燕京,也是最不安定的因素,你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堵住她們的嘴,不管是拿錢,還是用彆的辦法,總之,不能讓她們出庭作證。”
“我們這樣做,有什麼用嗎?”
“當然,沒有人起訴,也沒有人出庭作證,那就是生活作風問題。”
徐洋馬上就明白了。
是啊,工作作風問題,那是道德上的事。
但如果有人出庭作證或是起訴,那就是強-奸罪啊,而且其中還有一些是未成年。
這罪名一旦成立,徐春一輩子也彆想出來了。
就算不被立即執行死刑,那也是無期,想要減刑都難啊。
如果隻有經濟問題,他可能坐個十年八年就能出來,徐家不會真的坐視不理,不過是暫時不能做什麼。
可如果……
簡直不敢想象啊。
徐洋道:“好,我馬上去安排。”
“越快越好。”
“嗯,那我走了。”
“去吧。”
徐義俠揮了揮手,像是全身都沒了力氣。
過了一會兒,書房的門被人推開。
一位五旬左右的婦人走了進來。
這是徐義俠的老婆,今年也六十好幾了,但保養得很好,所以看起來也才五十出頭。
她這幾天也沒有睡好,眼睛都腫了,但在丈夫麵前,她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兒子出了事,她自然急,可再急有什麼用。
她太了解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自然也不想給丈夫增加什麼壓力。
二人過了一輩子,從來沒有說過紅臉話,算得上是相敬如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