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輸了,還輸慘了?”李天命咋舌。
“整體差距明顯,個人很難改變大局。”安檸說完,也微微歎一口氣,道:“不得不說,神墓教這麼多年的滲透、蠶食、洗腦,都是很成功的,如燕赤影、林氏魂神這種投靠神墓教的,以後還會更多。”
“若沒你爹的堅持,過不了多久,你們安族就會是第一個被神墓教收入帳中的帝族呢。”李天命嗬嗬道。
這種溫水煮青蛙的侵略,確實很惡心,這是陽謀,明知其威力,卻無法破解。
而這種整體差距,其實李天命更知緣由。
玄廷各族,看似皇朝,實則是氏族分治,其修煉資源都是各族私有,而神墓教是典型教派,一教範圍內,獎罰分明,普通弟子更有機會接觸更多修行資源,接受更好的傳承。
反觀玄廷各族,是封閉式的,互相不交流,不共享的。
這就導致,神墓教在中低層弟子層麵上優勢巨大,而這一批人通過不斷的篩選、淘汰,會成為神墓教的中流砥柱。
反觀氏族力量,就算有一些特彆差勁的,也可以靠背景地位成為人上人,淘汰機製不強。
簡而言之,在傳承、造神的機製上,同級彆的教派實力強於氏族。
更彆說神墓教現在,已經大於所有氏族的總和了。
當然,氏族統治也並非沒優勢,其優勢在於,第一是根深蒂固、權力持久、向心力強,第二在於核心血脈得以傳承,在頂峰強者上,和教派沒什麼差距,甚至可能更強。
正是這些區彆,導致這神帝宴,玄廷各族在大局上,除了李天命那一次天街詩會,已經不可能贏神墓教。
現在唯一能振奮人心的,也就隻有一些關鍵小場的勝利了。
比如安檸、魏央,若是能拿下最終戰的神帝排位第一,那這次神帝宴,玄廷就贏麻了!
甭管神墓教大局贏了幾場,問問他們古宴荒宴神帝排位第一各自是誰,他們都會啞口無言。
因此,此刻的安檸看起來,也如打了雞血一樣,鬥誌非常昂揚。
“我爹說了,若我最終取得好成績,爺爺在對未來的判斷上,隻會更加堅決。”安檸頓了頓,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安族,土生土長於玄廷,我們和其他帝族一樣,是這片自古以來的主人,如果還有機會,我相信大家都不會屈於外人身下,在自己的地盤上,看人臉色,當人犬馬吧!”
“那確實得看你的表現了。”李天命說道。
“嗯!”
安檸說完回頭,隻見她的家人們,安陽王、魏溫瀾、安天機、安天樞,都已經來到這裡支持她,還有安晴、紫阡紫陌等等。
“三叔說了,你要是能達到李天命在古宴上的效果,為太古帝軍爭光,加上你實力到位,他可以主張讓你當聖將,統禦驍龍軍!”安天機笑道。
“我統禦驍龍軍,那你呢?”安檸問。
安天機嘿嘿一笑,道:“兄憑妹貴!哥還是聖將,不過是換個地方而已,這破驍龍軍全是小崽子,難管的很,我早想撤了。”
“姐!拚吧!追上大哥,把他一腳踹飛!”安天樞也跟著笑道。
他們其樂融融,倒是為安檸舒緩了一些緊張的心情。
而安陽王在一邊,看著他們兄弟姐妹談笑,他再和魏溫瀾對視了一眼,眼神裡顯然感慨良多。
千年多前,他們絕對想不到,他們這一個理念不一的奇怪家庭,此刻卻會為了共同的使命,一家人親密無間。
而這其中的粘合劑,竟然是李天命。
“這最終宴確實夠隆重的。”魏溫瀾看向四周,隻見這神帝天台上,早就已經坐滿了,天台四周的雲霧之中,早有上千萬神墓教眾齊聚,他們人多勢眾,自然氣勢更盛。
“比起看神帝排位,他們更想看神墓教主吧!”安檸撇嘴道。
“教主都會到?”李天命有些驚訝問。
若是這位玄廷宇宙帝國真正的一號位也到,那這神帝宴之收尾,確實夠隆重了。
“隻是傳聞而已,誰知道呢?”安檸說完,目光熾熱,道:“不過,若是能在這位傳奇人物麵前,贏他們神墓教巔峰奇才,還是很熱血的。”
“那是……”
李天命看向那神墓教強者所在的方向,目前那教主自然沒露麵,但那個方向的神墓教眾,表情都比較肅穆,可見古宴丟人之後,他們也想守住荒宴的臉麵,絕不想給玄廷翻盤的機會了。
“那我倒要看看,這教主是何方神聖了。”
李天命入座,正喃喃自語呢,銀塵卻忽然道:“我已,知曉,他在,何處。”
李天命挑眉:“哦?”
他隔著老遠,往沐冬漓之前坐著的位置看去。
隻見那邊,空空如也。
……
神墓教深處、冬璃宮。
庭院,雪花飄落。
天地皆是雪白。
在這白雪皚皚之中,那神墓教大美人沐冬漓,身穿拖地的藍白晶瑩長裙,長發若瀑布,香肩巧露在外,當真美豔不可方物。
她便在這院中踱步,似是在等人。
不知是何時,一道聽起來陽光、清澈的聲音,在其身後響起。
“璃寶。”
聽到這二字,沐冬漓嬌軀微微一震,俏顏上流露出了滿懷之歡喜,她等的人終於到了,這世界上,也就隻有他會這麼稱呼自己。
她長發飄揚時,轉過了那修長的嬌軀來,一雙美眸往這雪中世界看去。
隻見在她身後,站著一個黑衣黑發,陽光溫柔的美少年,他看起來十分純淨,溫潤如玉,渾身上下好似沒有半點瑕疵,完全和千歲左右的少年郎,沒有任何區彆。
年輕氣盛、珠圓玉潤,晶瑩剔透,目若星辰,光華無限。
這些從未曾見過神墓教主真容的人們,誰又能想到,這位教主,看起來竟和他小兒神邪如兄弟一般?
而且論精致、氣質如華,他可比神邪要卓越太多。
然而,若以其外貌,就將他當少年看,那就太愚蠢了,此刻這少年站在此處,仿佛和這雪中天地融合在一起,一點波紋都沒有,仿佛他已經是這一片天地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