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色福光太過濃鬱,所以基本上沒法在這平麵鏡子裡,再看到自己的影像。
李天命的注意力,被一座白塔形狀的物體吸引了!
那是一座琉璃鏡塔,正是這一切白色福光的源頭,它實際上就是太一塔的模樣,隻是要稍微顯得虛無縹緲一些。
“太一山靈,就在塔中?”李天命悄聲問道。
“嗯,彆說話。”
魏央先是點頭,然後微微肅聲。
雖然她在天命汰內,但此刻無論是動作還是眼神,那都是極其虔誠的,在其心裡,這太一山靈才是真正的信仰。
巫夙、魏央,這聖子聖女,皆落地,來到了那琉璃鏡塔之前,兩人深深低頭。
“聖子巫夙,祭山靈。”
“聖女魏央,祭山靈……”
二人心懷崇敬,開始叩拜。
而李天命就跟在魏央身後,反正她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他還看了那巫夙一眼,隻見此人完全進入狀態,神聖肅穆得不像話。
這讓李天命暗暗道:“這家夥真的認慫了?”
連他爹巫司神官,現在都會對自己點頭哈腰,巫夙能想通,倒也算情理之中。
李天命再觀察他幾眼,便沒再盯著,他悄悄抬頭,將目光投向了前方那琉璃鏡塔。
“太一山靈本體在其中?”
以一雙肉眼看,隻見那琉璃鏡塔內有些朦朧,隱約可見大約有一個人影,大約三米左右,白光太濃鬱,那人仿佛泡在牛奶之中,看不真切。
“這個太一山靈本體,竟是人形?”
李天命當然記得,那司天神府內祭祀的太一山靈,可不是這種樣子。
“該不會……”
他感覺很誇張,便在猶豫,要不要用竊天之眼看看。
之所以猶豫,是因為這太一山靈,還是給他帶來了一種崇聖之感,它並沒表示出親近李天命的信號,因此,李天命也怕冒犯了這種於巫獸族、森獸族眼中,如同神明般的存在。
“……還是先等等看吧!”
猶豫了一下後,李天命還是選擇放棄了,畢竟褻瀆彆人的信仰,可不是有素質的行為。
而這時,巫夙、魏央,已然保持著五體投地的狀態,深深朝拜這太一山靈本體!
“我專心吸收這福光修行算了!”
李天命見巫夙不鬨事,便閒來無事,開始琢磨這福光籠罩的效益。
就在這一刻,意外發生了!
砰!
那五體投地跪拜的巫夙,陡然站立起來,且猛然轉過身!
在轉身的刹那,他就把腰上的獸皮給扯碎了!
這個變故,讓李天命,以及沉浸在祭祀的魏央都嚇了一跳,當他們看向這巫夙的時候,隻見他麵目扭曲、雙目通紅,一雙無比怨毒、氣氛、仇恨的雙眼,死死盯著李天命二人。
而他那被扯碎飛走的獸皮下,那凶物亦如同有了怒火,死死盯著魏央,幾近要噴火,可見其狂念到了何等程度。
魏央一抬頭,就在太一山靈眼前,看到如此畫麵,她當即腦子一片空白,恨不得把眼睛挖掉,整個人內心仿佛都是撕裂的,完全目瞪口呆看著巫夙,顫聲道:“太一山靈在上,我們在此祭祀……你瘋了!你在乾什麼?”
巫夙確實瘋了,什麼家族後果、什麼未來,他都拋在腦後,此刻他憋屈爆發成怒火,獰聲嘶吼道:“我要乾什麼?告訴你臭表子,我巫夙說到做到,我要做的事,什麼玄帝、教主來了都沒用!”
不用聽他說什麼,光看他這扭曲的臉麵,就知道此人已經是死活不顧,隻想出一口氣的亡命徒!
魏央雖然懼怕,但也不相信自己能說服感化他,這一刻,她心裡隻有一個依靠!
“天命!”
她猛然起身,驚呼了一聲,就朝著李天命這邊跑來。
巫夙已經是四階天命宙神,絕不是她能對抗的。
“真變態!”
李天命還糾結自己的一葉聖衣實在太小,搞得他很拘束,沒想到對麵這變態一下把獸皮都給撕了。
到頭來,事實證明,他看人還是沒錯,這巫夙不是什麼理智者。
不過,人生路上,各人形形色色,碰上這種亡命徒,也屬正常了。
因此李天命也是有心理準備的。
他雖然沒了東皇劍,但對手是一個無限禦獸師,戰力在戰獸上,李天命並不怎麼怕。
他也起身,冷視巫夙,瞬息進入戰鬥狀態,而其身邊的六大伴生獸,二魂獸四戰獸,也紛紛從伴生空間當中出來,以可恥的目光看著巫夙這瘋子!
“嗬嗬!嗬嗬!嗬嗬!”
巫夙沒說話,但他這連續六聲森冷之笑,就是在告訴李天命,在你拿下神邪的情況下,他敢在這太一境發難,怎可能沒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
“出來吧,寶貝們!你們都憋不住了吧?”
巫夙滿目猩紅,猙獰大笑,他的殘暴將這太一境玷汙的不成樣子。
下一個瞬間,他腹部那灰暗的巫獸眼,竟然完全轉化為了血紅色,甚至在滴血,那滴血有種一股恐怖、殘暴的死亡力量。
當這滴血滲出的時刻,正要奔向李天命的魏央,驟然驚魂,發出顫抖之聲,驚叫道:“巫夙!你竟用屍魔鯤之血喂養你的戰獸!”
屍魔鯤!
李天命萬萬沒想到,方才剛碰上屍魔鯤,這巫夙正巧就用了。
他記得魏央說過,屍魔血會讓混沌星獸燃血、燃生命戰鬥,戰力會大幅度提升!
“嗬嗬……”
聽到魏央那驚恐之聲,巫夙更為瘋狂,他在獰笑之中,其腹部的巫獸眼就已然滿是鮮血,那都是屍魔鯤之血!
他一定是進來之前,就喂了自己戰獸屍魔血了,不說其他,光是違反帝族鬼神禁令這一條,都夠他死了。
如此情況下,他仍然還要‘進去’,圖一時的痛快,可見此人之變態。
滋滋滋!
在這瞬息,他的巫獸眼之中,就爬出來一根根血色的觸手,那血色觸手有點像是魷魚的觸須,其上有吸盤,吸盤之中又有一條小的帶刺觸須,瘋狂亂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