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星的光芒!!”
古帝宮外,聚集了千千萬萬來恭賀兩位老祖宗蘇醒的無序人族宙神。
大部分都是沐晴晴的沐族。
帝子歸來,祖宗蘇醒,這本該是一個喜慶的時刻,可就在人們為此熱烈歡呼的時候,陡然,那古帝宮內的黑白熾光照耀而出,在竊天帝城的天際之中閃爍!
一聲聲古老而肅穆的吟唱,席卷而開,這是竊天一族血脈裡傳承的天極星之音,厚重而空曠,承載著一族深深的傳承意誌。
“兩位老祖宗選擇化身為天極星,永遠守護小帝子!”
在天極星的輝光下,無數沐族宙神忽然意識到了這一點,那一刻,他們先是萬分震動,爾後便泣淚而悲痛。
嘩啦啦!
無數宙神,朝著古帝宮的方向跪下,以淒愴之聲,送彆兩位竊天的老祖宗。
沒人能預料到今日的一切!
當這一切發生,那天極星的光芒轉為守護之光時,人們心裡除了闊彆兩位老祖宗的遺憾,還有著對他們精神的深深感動。
“恭送兩位老祖宗!”
消息傳開後,整個竊天帝城數十億的宙神,從房屋中出來,對著古帝宮的方向落淚,雖然他們不是竊天一族,但很明顯,在這五十萬年的相處之中,兩位老祖宗為這一片天地,做過太過的事情,人們感激他。
“他們的離去,是一個時代的落寞……”
“兩位老祖宗,奉獻一生,造福無序宇宙,卻仍在暮年點燃了生命,為我們全世界,點亮了未來的希望之火!”
“他們不算逝去,隻要小帝子在,天極星就在,他們就永遠在!”
悲壯的氣氛席卷整個零度星獄,而這氣氛之中,卻還有著人們至深的感動和懷念,這一刻的壯烈,足以讓很多人記住一輩子!
“老的逝去,小的長大,一代又一代的堅守,或許,這才應該是天地宇宙之間,最偉大的氏族!”
年長的宙神們,也慢慢能感受到這種使命感。
這就是修行者和生命的傳承!
而年幼的孩子們,此時還很懵懂,他們很難感受這樣的傳承意味著什麼。
“天極星,到底是什麼?”許許多多的年輕人問。
“它是竊天一族的長輩,以生命轉化的守護傳承之星,它時刻環繞後輩,提供宙力護盾,幾乎能擋住所有的傷害,也能帶著後輩飛遁,脫離危險。還能以畢生的知識、修煉意誌轉化為‘資料’,指引後輩修行。”
“簡而言之,以後隻有小帝子打人,沒有人能打他,對嗎?”年輕人振奮道。
這能力太牛了吧?
“隻要出手之人的本事不超過兩位老祖宗,就很難真正傷到小帝子,想擊殺就更不可能。”
“那小帝子豈不是無敵了?”年輕人表情誇張道。
“那倒不是,畢竟天極星的一切意誌都在守護、防守上,它不會主動進攻。”長輩們解釋道。
“我懂了。每個人戰鬥,都有勝負平三種可能性。但從此往後,小帝子不可能‘負’,隻有勝和平局。他們的敵人隻剩下兩種,一種是帝子能打死的,還有一種是帝子打不動的。”
“對……算是強行和誰都是五五開吧。”
“太牛了,我也想要一個天極星。”年輕人雙眼發亮道。
“你滾。”他爺爺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天極星啊……”
直到那古帝宮完全恢複了平靜,竊天帝城的人們,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
不過,對於李天命,他們卻忽然安心了。
“帝子這次歸來,屬實有些太弱了,兩位老前輩的擔憂不無道理。”
“希望他們的愛,能夠讓小帝子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和使命,不要再任性離家出走,十萬年不歸了……”
“我想,有天極星永遠照耀前路,小帝子該長大了。肩負起他的使命……”
……
古帝宮內。
外麵無數的泣淚和追憶,李天命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在眼前,那三人還跪著。
他們比之前平息了一些,但臉上的悲痛仍然無法掩飾。
尤其是李天子。
這位黑發,和自己長相一樣的青年,抬起頭來,一邊搖頭,一邊咬牙。
他忽然問李慕陽:“爹!他配得上嗎?他根本就不愛我們,為什麼還要為他獻出生命!”
“彆說了。”衛婧打斷了他,憂聲道:“人已逝去,尊重長輩的選擇。”
“是……”李天子深深低下頭,雙眼卻愈加通紅。
李天命心情比誰都複雜,他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那如同衛星般環繞著他的黑白天極星,喉嚨像是堵住了一樣。
有些迷茫,也有些難受。
最後,他用儘一切力氣,對那三人道:“對不起。這事我沒有預料……已經發生了,我會儘自己最大努力。”
“你不用有心理負擔,他們隻是做了他們最想做的事。”李慕陽深吸一口氣,終於能平緩說話了。
“就怕他們的心血在他身上付諸東流……”李天子顫聲道。
李天命看了他一眼,他不想和這個失去爺爺奶奶,且在悲痛之中的‘哥哥’爭鋒相對,他便以最大的坦誠,說道:“我說了,我會努力去證明,對得起這樣的守護。”
“你不用向我證明,你要向整個無序世界證明!”李天子熾烈道。
“行!”李天命點頭。
“帝宴結束後,馬上與我去反宇宙戰場!”李天子雙目凝視著他。
“去就去!”李天命抬頭道。
嗡!
李天子站起身來,看了李天命一眼,便大步邁出離去。
隻剩下‘父母’,仍然跪著。
“天命。”衛婧溫柔看著他,道:“你先出去吧,我與你爹在這呆一會兒。”
李天命嗯了一聲,低頭往外走去。
他移動的時候,那黑白天極星仍然環繞著他。
到門口的時候,李天命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的背影,那是兩座巍峨不可跨越的山峰。
偉岸而宏大。
“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李天命看著李慕陽的背影搖了搖頭。
今日有些沉重,他隻能轉身出去。
剛出門口,卻見沐晴晴也跪在外麵,花容落淚,早已經是淒苦的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