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北市內，中貿大道的一家貿易公司門口，十幾台軍車停滯，一名梳著油頭的軍官推門下車，擺手喊道：“抓！”

四五十名軍事秘密調查局的軍情人員，拿著武器裝備衝下車，直接湧向了貿易公司。

數十秒後，零星的槍聲在屋內響起，貿易公司的大廳很快被控製，油頭軍官邁步進入，胸前掛著工作證，話語簡潔地說道：“樓內的人，全給我帶下來，挨個房間搜查。”

走廊口處，貿易公司的老板，被按在地上，扯脖子吼道：“你們哪個部門的？我們犯了什麼法？”

油頭軍官邁步上前，摘掉手套蹲在老板麵前，笑著拍了拍他的臉頰：“軍監局特彆偵查處，一隊隊長，王明，是你吧？”

老板看著他怔住。

“知道我蹲你多長時間了嗎？整整一個月了！”油頭軍官咬牙切齒地指著對方說道：“你到頭了。”

“去尼瑪的！”

“還挺硬是嗎？後麵有你硬的。”油頭軍官起身，意氣風發地吼道：“快速搜索，有武器，企圖反抗的，一律擊斃。”

……

奉北市，北側的一處普通居民樓內，正在爆發著激烈的槍聲。

交火不到三分鐘後，七八具屍體從樓上被抬了下來。一名坐在車內的軍官，拿著軍用通信設備說道：“局長，2號點拿下了。這裡麵全是郭興的人，是頑固分子。我們沒辦法，隻能擊斃了……。”

“知道了。”章江回了一句，掛斷了手機。

秘調局總部，章江點了根煙，深吸一口後問道：“軍監局的眼線，傳回來消息了嗎？”

“沒有，老董，郭興，還有吳迪的消息，我們的眼線都摸不到。”一名高級軍官搖頭回道：“估計是單獨分開逃跑的。我們之前安排好的盯梢人員，已經全被提前挖出來，被處理了。”

兩大軍情部門的較勁，是非常直接和血腥的。雙方都有眼睛埋在對麵，又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工作方式，所以清剿行動一開始，奉北地區的暗戰，就進入了高C階段，雙方底牌頻出，各有損傷。

章江仔細思考了一下，立即說道：“不管你們用啥辦法，馬上讓眼睛給我發揮作用。這一網下去、兜不到大魚，我們是沒臉麵見總司令的。”

“是！”

軍官敬禮後回道。

……

奉北北側，二戰區116師的臨時師部內，劉維仁背手喝問道：“前沿團到哪兒了？”

“距離奉北北關不足五公裡。”參謀長回道：“我們是派人交涉，還是……？”

“這種情況了，還交涉個幾把！”劉維仁皺著眉頭，言語略顯粗鄙地罵道：“你上前麵，能跟他們說啥啊？請你打開關口，讓我們接軍監局的人出來嗎？”

“不交涉，那就涉及到一個誰先開火的問題，如果我們……？”

劉維仁聽到一半，直接擺了擺手問道：“北關口現在是什麼情況？”

“原本就駐紮了一個團，但軍監局在奉北內部的眼線報告，我們的三個團在往這一側移動時，衛戍旅又增派了一個團過來，而沈係的駐軍部隊，也在往這邊移動……。”參謀長輕聲回道。

劉維仁低頭看向地圖，話語簡短地說道：“等他們增兵結束，那咱們就沒得玩了。這樣，你命令前沿部隊……。”

……

十分鐘後。

奉北北側關口，衛戍旅下屬駐防團的團長，拿著軍用電話，語速很快地說道：“對，他們的前沿團在外圍沒有停下的意思，在繼續向我這一側移動……我目前也不清楚……。”

“嗖嗖嗖嗖！”

話剛說完一半，北側城關口的外圍，突然響起了火箭炮破空的聲音。

“艸！”駐防團團長猛然抬頭，看向了窗外。

“嗡嗡！”

防空警報瞬間在北關口響徹，堵在關內的營級、連級軍官，立馬衝著自己的防區吼道：“開戰了，打了！”

“做好接敵準備！”

“防空單位，摟火，摟火！”

“……！”

呼喊聲響徹北關口，關內各種防空單位瞬間進入作戰狀態，一排排橘黃色的機關炮彈道，在特區牆內乍現。

“轟！轟隆隆！”

牆外，如箭雨一般飛越過來的火箭炮炮彈，在城牆外密集爆炸。

城內，靠近關口的樓房以肉眼可見的幅度震顫了數下，玻璃窗在瞬間就被震的爆掉。

市內，睡夢中的民眾，在聽到爆炸聲後，全部驚醒。

冷戰，對峙，這些事情是瞞不過民眾的，九區內部要打仗，這也是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的。那……炮聲即便不是在這個夜晚響徹，也會在另外一個夜晚炸響。

民眾沒有選擇權利，當炮聲響起，他們有的隻是驚恐、不安，和忐忑。

駐防團的團部內，團長拿著軍用電話吼道：“他媽的，劉維仁開火了，請求馬上支援！”

對於奉北內的守軍來講，絕大部分軍官是不覺得二戰區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開火的。因為他們認為吳局已經掛了，二戰區應該重新整頓力量，起碼得到其他軍政勢力明確的支持後，再進行開火。

可沒想到不講武德的劉維仁，跟他曾經的下屬秦禹一個德行，說打就打了，一點也沒有嚇唬的意思。

……

116師師部內，劉維仁看著偵查無人機反饋回來的畫麵，語速極快地吼道：“炮彈一定給我打的精準，不要傷及城內民眾和民用建築，就給我集火關內駐軍。三個團，馬上給我拉起速度，直插過去！！”

“是！”

“火箭營，不要節省炮D，兩輪集火後，立馬前插，重新選擇進攻地帶，隨時準備接應前沿三個團的移動。”劉維仁指著地圖，咬牙說道：“他媽了個B的！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槍炮沒響兒，是一回事兒，響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打贏了，咱們效仿顧係將領，從龍進關，裂土封王；打輸了，那隻有死路一條！所以，全師必須給我拿出最好的狀態，完成此次作戰任務。”

“是！”

眾將敬禮。

又過了不到十分鐘，劉維仁師的下屬三個作戰團，近五千人的士兵，胳膊上全部係著紅帶子，向關內發起衝擊。

這一刻，意味著冷戰期結束，九區的兩大敵對派係，正式開戰了。

……

奉北城內。

郭興扭頭看著吳迪說道：“開炮了，我們得走了。”

“好。”吳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