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監局鬆江站，站長辦公室內。
馬老二看著情報資料，內心非常震驚。因為這份情報是關於顧泰安的，並且由三個輔證組成。
第一輔證是，八區一戰區軍區醫院藥劑室的放藥清單。上麵記載著：特殊儲備血袋200CCX2，強心劑X1，電子結腸管X1……
第二輔證是，一份被監聽到的電話錄音。內容有提及到，顧泰安返回一戰區司令部後，曾在急救室內單獨召見過顧泰憲。並且顧泰憲在出來之後，就接手了一戰區司令部的一切權利。
第三輔證是，軍區醫院專家會診時用於討論病情的資料。上麵寫的是左側肋骨粉碎性骨折，彈片傷及肺葉，有嚴重出血，腹腔結腸有破損，一次手術需進行切除……
馬老二仔細瀏覽了一遍資料，皺眉問道：“這個特殊儲備血袋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這高級領導，將領，都是有自己的血液儲備的，就是為了應對不時之需。”小夥輕聲解釋道。
馬老二放下資料，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這種情報都能流傳出來？！”
“當然啊！”軍情小夥顯然比馬老二更為專業，他耐性極好地解釋道：“鐵帽子王受傷的消息一漏出來，咱遠的不說，光這三大區的軍情係統就徹底沸騰了。各地區的地下情報交易場所，都在瘋狂挖鐵帽子王的傷勢情況。當天燕北黑市上，一份有關於他傷勢情況的情報，一個小時內就被炒到了大幾百萬一份。而你拿到的這份情報，就是當時流出來的。”
“大幾百萬一份？”馬老二驚愕地問道：“有這麼貴嗎？”
“當然啊！”軍情小夥壓低聲音說道：“我說的直接點，從大格局上來講，鐵帽子王會不會死，直接關乎到八區，以及三大區的政治走向，甚至連五區，歐盟區都會受到影響。從個人利益上來講，有太多的武裝集團，都在等待著確切消息，因為這涉及到他們該怎麼站隊，該站誰的隊的問題。所以這種直接性的情報，當然非常值錢了。就拿這份情報來說，三個輔證加在一塊，就可以非常準確地做出判斷，鐵帽子王病危了。”
馬老二聽到這話，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站長，你回想一下，一戰區司令部宣布顧泰憲任命代理司令之後，二戰區有多少部隊公開表明立場？什麼郭玉的新一軍，什麼415師，不都是那時候宣布自己站隊唐張的嗎！為什麼？因為這份情報流露出來了啊，顧泰安病危，很大可能挺不了多長時間了，所以這些人才有了選擇啊！”
馬老二沉思半晌，有些好奇地問道：“這種地下情報交易，就在燕北城區內進行，沒人管嗎？”
“怎麼管啊？”軍情青年搖頭：“一份有價值的情報，可能一個字就值一根金條，也可能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軍情人員，瞬間得到上層的提拔，碰到一輩子也碰不到的機遇。彆說一些知情人受不了誘惑，就是各軍情部門的高級軍官，都在私底下搞這種生意。那誰能管得了這事兒啊？！你殺了一個，可能還有一百個都眼紅了……。”
馬老二看著自己這個助理，突然問道：“小韓，你搞到這份情報花了多少錢啊？”
“沒花錢。”小韓搖頭。
“你不說這個情報被炒到了幾百萬嗎？”馬老二問。
“那是在顧泰安剛剛遇襲的時候，價格才會被搞到這麼高。現在這個情報已經徹底被曝光了，很多人早都知道了，所以價值就很低了。這是我一個燕北的朋友搞到的複印件，直接發給了我，沒要錢。”小韓笑著回道。
馬老二沉默數秒後，立即起身問道：“剛才你說，川府混成旅的情報也很值錢，對嗎？”
“對的。”小韓點頭：“這幾天有關川府混成旅的情報，價格被炒得很高，好像有人在花大價錢專門收購這個。另外，有關於顧係兵團內部的情報也很值錢。有人推測，顧泰安活不了多久了，顧係兵團肯定還會發生內部分裂。而這種情報，會影響到內戰走向，所以越有提前量的消息，價格越高的離譜。”
馬老二是半路出家乾的軍情，此刻戰事一起，他才明白這個行當裡的這麼多道道。
“小韓，你有熟悉的情報販子嗎？”馬老二思考了一下問道。
小韓扭頭看了一眼四周：“我有，燕北一個圈內很有名的人，是我堂哥的同學。”
“能不能聯係他一下？我也要搞一個專門針對八區情報的工作小組。”馬老二麵無表情地問道。
“可以，但這個人很認錢，而且要價不低。”
“隻要情報質量高，錢的事兒我來解決。”馬老二思考了一下，趴在青年耳邊說道：“你先讓他給我搞一些關於八區……。”
小韓聽完後，立即點頭：“沒問題，我去聯係這事兒。”
“你懂的這麼多，彆把咱倆對話的情報賣出去哈。”馬老二用開玩笑的語氣叮囑了一句。
小韓頓時很忐忑地回道：“站長，您說這話就等於是要我命了。”
“嗬嗬，開玩笑呢，你去聯係吧。”
“好，我現在就去。”小韓點頭。
……
五分鐘後。
樓下車內，小韓拿著電話說道：“對，我要聯係一下八區的老眼鏡。嗯，你幫我問一下。對，背後的老板很有實力，錢不是問題……不，我們這邊不會去八區那兒碰麵，太亂了，他要有誠意，你讓他來九區。好，先這樣。”
再過十分鐘。
燕北天字一號會所內，之前跟黃長官碰過麵的眼鏡中年，拿著電話說道：“可以啊，沒問題，正好我也要去一趟九區。好，你約他見麵吧，我大概明天就到。行，就這樣。”
電話掛斷，老眼鏡回頭衝著身後的人說道：“安排一下，我們明天去一趟九區。”
……
西南線邊境。
陳鋒雙眼通紅，右臂用紗布吊著，拿著軍用電話吼道：“咱先頭部隊全部到了吧？他媽的，這受氣的仗可算打到頭了！通知撤下來的部隊，立即在原地駐守，等大部隊一到，我軍全麵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