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韓縮著脖子，蹲在地上，吸著煙，輕聲說道：“其實這次事兒，我們乾活的人知道的很少，隻知道合作方是警C，要跨地抓你回國內。”

“抓我？”沈天澤反問。

“對，是你。”小韓點頭。

“為什麼抓我？”

“這我不清楚。”小韓搖頭。

“那你他媽的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我留你有什麼用？”沈天澤瞪著眼珠子吼道。

小韓沉默：“為啥抓你，我確實不知道，因為駱嘉鴻這次把消息控製的很死，隻有頂層的人知道，或者就是那個警C。”

“哪個警C，這次帶隊的嗎？”沈天澤問。

“不是。”小韓搖頭：“是駱嘉鴻在H市見的一個，辦這事兒之前，我們在H市聚過。”

“這個警察叫什麼？”

“具體叫什麼我不清楚，我就在車外麵看過他一眼，我聽駱嘉鴻管他叫關哥。”小韓輕聲回了一句。

“關哥？”

沈天澤一愣，腦中瞬間閃現出幾個關鍵詞。

H市。

小彭。

蔣光楠。

還有……關磊。

他和這幫人弄一塊去了？

沈天澤內心震驚，但卻暫時捋不清楚頭緒，更在擔心著，他和關磊之間的秘密。

如果兩幫人湊到了一塊，那自己的身份……

沈天澤想到這裡，渾身已經冒起了白毛汗。

張東城站在小澤旁邊，思考半天後，也一針見血的問道：“H市？我雖然搞不懂地理，但多少也對東B的情況有所了解。那兒他媽的離大L還有一段距離呢，我們有可靠消息，駱嘉鴻現在在大L。既然這次事兒這麼重要，他不在H市等著，跑大L乾什麼去？”

小韓眨了眨眼睛，仔細思考了一下應道：“我聽說……他去大L是為了一個女的，也跟這次事兒有關，但具體的我不清楚。”

女的？

沈天澤聽完後，更加茫然，完全聯想不起來什麼事兒。

“我知道的有限，就這麼多……我現在說了，國內都回不去了……。”小韓抬頭看著沈天澤說道：“我求你，把我扔緬D監獄吧。”

沈天澤沉吟半晌，突然問道：“你在三鑫跟誰啊？”

小韓愣了一下，低頭回應道：“我跟源豐。”

“源豐？”沈天澤沒聽過這個名字：“他是跟誰的？”

“直接跟駱嘉鴻的。”

“那地位也不算低了。”沈天澤扔給小韓一根煙，又自己點了一根問道：“除了這次事兒，你還幫三鑫辦過什麼事兒？小打小鬨的不算。”

小韓這次徹底愣住。

“你要明白一件事兒，我留下你，一定是為了有用。但你現在給我的消息，一點用都沒有。”沈天澤插手回應道：“不要再拖延時間了，明白嗎？”

小韓麵色掙紮許久，低頭用煙頭火光對著了新煙卷。

……

第二日中午。

關磊給駱嘉鴻打了電話，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沈恩賜馬上在H市落地，我也要立即趕回去向上麵報告。所有細節，我都幫你想好了，因為他們是雙胞胎的關係，我們可以把給沈天澤做好的身份，再次安到沈恩賜身上……這樣一來，你達到了目的，我也達到了目的。”

“你先做吧。”駱嘉鴻應了一聲後，掛斷了手機。

昨晚，沈天澤一夜未睡，駱嘉鴻也是同樣沒有合眼，二人都在焦躁，不安中掙紮著。

包文鐸坐在沙發上，插手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不想棄了古瀟？”

“不想。”駱嘉鴻搖頭說道：“良將易得，古瀟難求，這人值得我費點心思……這次搞沈天澤，一定有鬼泄露了消息，不然古瀟親自製訂的方案……效果如何，你們也看到了……完全打的對方措手不及。他們在小猛拉待了兩天，也一點風聲都沒漏……有他在，咱未來拿嘉俊，就有領隊辦事兒的人了。”

包文鐸沉默。

“其實說實話，以前我是不在乎這種亡命徒死活的。”駱嘉鴻直言說道：“我看不起他們……可幾次出事兒之後，我發現……其實我比沈天澤差的就是凝聚力，差的就是關鍵時刻，敢替你擋刀，並且有能力擋刀的人。為什麼我們每次在關鍵的時刻，都差一點，或者是眼瞅著就要圈住沈天澤的時候，對方總能絕境逢生……真的是運氣嗎？不,是沈天澤下麵的那些，你看著像泥腿子的人，一個個都在拿命保他。”

包文鐸聽到這話後，忍不住點了點頭。

“在這一點上，其實我和嘉俊都做的不好，反而沈天澤更像是一個人。”駱嘉鴻感慨著說道。

“像誰？”包文鐸主動問道。

“像我爸。”駱嘉鴻吸著煙說道：“前些年，我都不明白……我爸混到這個層次了，為啥沒事兒還跟以前那些泥腿子喝酒，聯絡感情……還拿錢養著這幫人，在公司內給他們掛高職位……但現在我有點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包文鐸輕聲回了一句。

“我不想棄了古瀟，真的。”駱嘉鴻站起身，非常糾結的說道：“可這又是一個掐死沈天澤的絕好機會，我現在有點拿不定主意。”

……

H市機場。

刑警隊長押解著沈恩賜上車後，第一時間撥通了關磊的號碼。

“喂？”

“我到了。”

“馬上把人押回局裡。”關磊立即吩咐道：“不要聽任何人的話，也不要受任何人影響，直接走程序，把沈恩賜扔進去。這樣一來……駱嘉鴻想改變主意也不行了。”

“我明白。”荊隊長點頭後，立馬衝著同事說道：“走吧，回局裡。”

沈恩賜看著周圍熟悉且又陌生的環境，心說這下是完了。一旦他跟著眾人回到局裡，那就沒有再脫身的機會了……一點都沒有。

……

大L。

駱嘉鴻喝著米粥，目光呆滯，依舊沒有下定決定，給關磊打電話。

“滴玲玲！”

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駱嘉鴻順手接起電話。

“嗬嗬。”一陣陰沉的笑聲泛起。

駱嘉鴻愣住。

“……國內坐不住了，想在緬D試試我實力啊？”對方問了一句。

“呦，沈總。”駱嘉鴻立即放下筷子應了一聲。

“我送你一份東西，在大L三鑫分公司的門衛室。”沈天澤陰森的笑著：“駱嘉鴻，你記住我的話，敢動我大哥……我一定不惜一切代價，拉你們三鑫集團陪葬。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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