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六章 楊釗的擔憂!(1 / 1)

人皇紀 皇甫奇 1660 字 2個月前

上一世,在另一個世界,憑借龐大的武力以及數萬噸黃金,大洋之外的另一個帝國就使得自己的貨幣成為了世界貨幣。

現在大唐論武力,已經完全具備鎮壓諸國的實力,而黃金方麵,二十五萬噸的黃金,甚至比記憶中,那個帝國的黃金儲備還要龐大,無論從哪個方麵看,大唐都具備發行世界貨幣的能力!

“世界貨幣……”

對麵,聽到王衝口中的那四個字,楊釗眼中鐙的一亮,心中一片通透:

“賢弟說得好,說得好!就是世界貨幣,就是世界貨幣……”

楊釗喃喃自語。

他之前隻知道要讓金元券流通各國,這是一種本能的願望,但到底怎麼形容這樣的金元券,楊釗也是心中一片迷糊。而當王衝說出“世界貨幣”的時候,楊釗就好像醍醐灌頂,被人說到心坎裡了一樣,整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王衝聞言,隻是一笑,他幫助楊釗也有自己的私心。

大災來臨,浩劫將生,在這種情況下,楊釗想要將金元券推行世界恐怕是不行的,至少時間上就不充裕。但是以此為契機,說不定,未來可以真正建立一個以大唐為核心,統轄整個陸地世界的新世界政權!

而金元券就是一個開端,一個楔子,為人類的未來世界打下基礎。

當然,這些隻是王衝深埋內心的想法,從不曾向人提及。

“對了,大哥平常也難得到我這裡來,而且,最近大哥也應該事務繁忙,這一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王衝呷了一口香茗,突然開口問道,一邊說著,一邊瞥了楊釗一眼。

嗡!

果然,聽到王衝的話,楊釗表麵平靜,但身軀卻不由自主的微微顫動了一下。王衝頓時心中鏜亮,知道自己的感覺並沒有錯。

楊釗剛進門的時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後來和王衝雖然談笑風聲,但始終有一簇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有事而來。

“唉,賢弟,你心思敏捷,目如明鏡,愚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楊釗遲疑片刻,知道在王衝麵前什麼也瞞不過,索性承認:

“愚兄這次來,確實是有事相求。”

楊釗說著,滿麵愁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

楊釗坦承的這麼爽快,反倒讓王衝有些訝異。

“現在四海升平,大唐正是隆盛之時,大哥在太府卿的任上做得也是有聲有色,國庫這些年和往年相比,反而厚實了不少,這些連我都有所耳聞,難道還有什麼能讓大哥操心的嗎?”

王衝好奇問道。

看楊釗的反應,不像是小事,但是三王已平,齊王已倒,大食也被攻克,楊釗又是受到聖皇寵信的時候,有太真妃在後宮照應,基本上朝野都沒有任何的對手,真正可以高枕無憂,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這樣的心神不寧?

“這……太府卿這個位置,我恐怕是待不久了。”

楊釗歎息一聲,一臉愁慮道。

“怎麼可能?!”

王衝眉頭一挑,這回輪到他驚訝了。

楊釗雖然在和他相遇之前不太檢點,但是入了宮之後,倒也是兢兢業業,絕對是沒什麼毛病,難道是後宮之爭?又或者楊釗以前在宮中和宮女、太監組的那些賭局被皇上知道了?

還是他挪用了一小部分銀錢在民間錢莊放貸的事情被人告發了?

“沒有,和那些無關!”

楊釗一看王衝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連忙搖頭,矢口否認:

“如果真是這樣,那倒還好,至少,我也‘死’個明白。”

“你是說聖皇……,到底怎麼回事?”

王衝皺起眉頭,開口道。

他領軍西征,前後六個月左右,這段時間,大唐應該是一片平和才對,難道說,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什麼叫“死個明白”?

楊釗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衝現在也有些雲裡霧裡了。

“唉,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楊釗滿麵愁容,在王衝這個足智多謀的義弟麵前,也不再掩飾,事實上,他出現在這裡,本來就是希望從王衝這裡得到幫助:

“我做太府卿兩年多,自問兢兢業業,雖然小事糊塗,但大事卻從不糊塗。這些,賢弟你也是看得見的,陛下那裡也從來沒說過我什麼,但是這幾個月來,卻有些不對勁。”

“真的是和陛下有關。”

王衝眉頭微皺,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但卻並沒有打斷楊釗的話。

“……我做太府卿,陛下以前是從不過問的。但是從幾個月前開始,突然有些不對勁。有一次,沒有絲毫征兆,陛下突然開始問我大唐庫存的事。你知道,這種事情以前從沒有發生過。”

楊釗沒有注意到王衝的神情,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我以為陛下隻是一時興起,所以也沒有太在意,但是後來就有些不對勁了。當著滿朝文武的麵,陛下後來又問了我幾次。”

王衝聽到這裡,心中陡的震動了一下。當著朝廷文武官員的麵,詢問楊釗國庫的事情,在某種程度上,就代表著不信任,也難怪楊釗會感到不安了。

“或許隻是你想多了吧。陛下很少過問,不代表就從不過問,而且戰爭消耗,需要大量的國帑,正好我在西邊又發現大食寶庫,陛下心有觸動,偶爾心血來潮問起此事,也不代表什麼吧。”

王衝開口道。

“根本不是這樣!這些事情在你們發現大食寶庫前就發生了。另外,就在幾個月前,沒有絲毫征兆,陛下事先也沒讓人通知,突然就出現在我的府邸上,讓我打開國庫,查看國庫中的金銀。”

“賢弟,你知道的,就像君子遠庖廚,大唐曆朝曆代的君王從來沒有進入國庫親自查看的,我雖然心中驚訝,但君命不可違,隻能打開國庫,帶陛下前去查看。”

“但是才剛剛進入國庫,還沒走幾步,陛下突然改變主意,說不想看了,然後便拂袖而去,獨留我一人在那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楊釗沉聲道,眉頭越皺越緊:

“如果一次也就罷了,但是這種情況,這幾個月內至少發生了三次。陛下接連三次讓我打開國庫大門,但都在半路改弦易轍,突然離去。”

“賢弟,你比我聰明,你告訴我,陛下是不是已經對我不滿,想要撤掉我的太府卿了?”

王衝沒有說話,那一刹,他隱隱想起了什麼,但是短時間內,卻又捕捉不住。

楊釗對於太府卿的看重,他是知道的,接連發生這種事情,楊釗感覺到心神不安,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王衝總感覺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陛下對你不滿,那倒不至於,你在太府卿這個位置上還是做得不錯的,至少在朝堂上,暫時還沒有人比你更勝任這個位置,而且,我也沒有聽到這方麵的風聲。陛下識人善用,不會無緣無故撤換你。”

王衝安慰道。

“賢弟,不是我心思敏感,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如果僅僅隻是這樣也就罷了,我也不會立即就認為陛下對我不滿,但是,陛下對娘娘的寵愛你是知道的,之前甚至不惜跟滿朝文武作對,以前三王之亂,陛下退隱幕後也就罷了,但現在已經是陛下主持朝堂,親自上朝聽政,但是太真妃那裡,除了之前的幾次,這幾個月來,陛下竟然一次也沒有去過。”

“我倒是從淨事房那幾個平時一起喝酒的老太監打聽過,有一次,陛下擺駕前往玉真宮,但是在半路突然改變主意,返回太極殿。”

“賢弟,在你麵前我也不遮遮掩掩,大哥我這個太府卿的位置是怎麼來的,滿朝文武恐怕沒有人不明白。我是兄憑妹貴,能有今日,完全是因為娘娘在陛下那裡受寵,但是沒有什麼是永恒不變的,男人喜新厭舊,君王更是如此,你說陛下是不是已經對娘娘厭煩了?”

楊釗說著,憂心忡忡,滿麵愁容,下意識望向王衝,已經完全沒了主意。

從抵達京師的那一刻起,楊釗就是奔著功名和富貴來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是太宗皇帝說過的話,所以楊釗從來不覺得自己追求功名利祿,想要保住自己太府卿的位置有什麼錯,但是相比而言,楊釗最擔心的就是他妹妹太真妃失寵。

太府卿沒了,他能東山再起,獲得其他的官職,但若是妹妹失寵,就真的是萬事休矣。

就為了這個,楊釗這幾天幾乎是夜不能寐,想了很久,還是找到王衝來求助。

“賢弟,你剛剛加封護國公,賜了皇龍鐧,又冊封淩煙閣,正是最受陛下器重的時候,無論如何,你都要想辦法幫幫愚兄和娘娘啊!”

楊釗說到最後,目中滿是希冀,幾乎是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王衝身上。

另一側,王衝開始的時候還不由覺得楊釗有些小題大做,自己嚇自己,但是聽到後來就越發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大哥,連娘娘都有這種感覺嗎?”

王衝皺起了眉頭,開口道。

太真妃的事情非同小可,楊釗在他麵前談天論地,說古論今,但惟獨太真妃的事情很少提及,楊釗在這時候找上自己,恐怕不隻是他自己的擔憂了,隻怕那位玉真宮的娘娘也有同樣的擔憂,所以才有楊釗出現在這裡的一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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