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劍指張守珪!(1 / 1)

人皇紀 皇甫奇 1582 字 2個月前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兩百七十八個人,不是一個小數目,累積起來的資料堆在桌上,宛如一個小山堆。

任何秘密,就算是做得再完美,也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對於王衝來說,隻要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都會捕捉到對方留下的“腳印”。

短短兩個多時辰的時間,桌上的卷宗就至少減少了一半,王衝隻是過了一遍,就排除掉了一百多個人的嫌疑,剩下的隻有一百二十多個人而已。王衝將這些東西很快交給了姑父李林。

“讓城防司的人出動,把這一百二十多個人再盤查一遍。另外,這三十多個人是我圈定的,嫌疑最大的,麻煩姑父派城防司和禁軍中的高手,以抓捕嫌疑犯維護京師安全的名義找他們談話,試試他們的虛實。”

王衝說著頓了頓,接著道。

“和他們交談的時候,注意查看他們的手腕,看有沒有這種特殊的墨色印記。”

王衝說著,從旁邊的筆架上,取出一支筆,寥寥數筆,立即在一張宣花白紙上畫出了一個奇特的墨色印記。正是王衝在呼羅珊見過的,那三名取代自己接替兵權的儒家高手手腕上的印記。

二者一模一樣。

“記住,不要讓他們察覺!”

王衝補充道。

“放心吧,這件事情交給我來,我會親自去處理!”

李林接過那張宣花白紙,同時帶上王衝記載下來的花名冊,很快離開了。

時間緩緩過去,整個城防司的人再次聞風而動,迅速的運轉起來。

……

京城西南,一處柴扉矗立,柴扉後清靜,淡幽,不遠處,一條清澈的小河流潺潺流過。

“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季康子問:“使民敬、忠以勸,如之何?”子曰:“臨之以莊,則敬;孝慈,則忠;舉善而教不能,則勸。”

……

清晨時分,柴扉後傳來陣陣郎郎的讀書聲,一名白衣書生,羽扇綰巾,正在讀孔子《論語》,《為政篇》上的內容。

書生衣袂隨風而舞,自有一股清新淡雅,超塵脫俗的氣息。

轟隆隆,突然一陣馬車聲傳來,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年輕的白衣書生眉頭微皺,抬起頭來,隻見遠處十多名城防司的戰士,策馬而來,在柴扉前停了下來。

“李君山嗎?”

一名城防司的士兵開口問道。

“在下正是,不知各位在這個時候闖入,有何要事?”

白衣書生道,看起來很有涵養。

“城防需要,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做一些調查。”

為首的軍官道,取出一本書簿,一邊詢問一邊記錄起來。

白衣書生一直保持著極度的涵養,雖然心中微微有些不悅,但還是儘量的配合著調查。所有的年齡、籍貫、到京師的目的,隻要能夠回答的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一個調查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白衣書生站在那裡,卻始終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樣子。

調查結束,一群人很快離開。

“大人,看過了,他的手腕上沒有任何的墨色印記,應該不是我們要尋找的人!”

等到離開柴扉數百米後,為首的城防司軍官迅速上前,和那輛馬車並駕齊驅。

“知道了,你去吧!”

一個聲音從馬車內傳出,聲音一落,那名城防司的軍官躬身應是,很快離開。

馬車內,等到那名城防司的軍官離開,李林轉過頭來,看向一旁的王衝。

“衝兒,這已經是最後一個了,通通沒有你說的那個印記,現在我們怎麼辦?”

李林看著身旁的王衝,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憂慮。

城防司調查的時候,王衝一直就在旁邊,但是所有王衝挑選出來的,嫌疑最大的那三十個人,包括這名李君山在內,全部都不符合王衝說的哪些條件。

王衝坐在旁邊一動不動,他的眼睛閉著,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所有的調查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從這一點來說,王衝的推斷似乎是完全失敗了。不過他的神情看起來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沒有意外對方應該有了準備!”

半晌之後,王衝睜開眼,突然道。

“啊!”

李林身軀微震,頓時說不出話來。

“那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永遠找不到他?”

這段時間,李林也從王衝那裡大概了解了一些東西,以對方表現出來的能耐,如果他們已經發現了王衝的舉動,並且生出了警惕,恐怕很難真正的揪出他們。

“姑父放心,這次的行動並非一無所獲,而且很快,我就會讓他真正的顯露行藏!”

王衝淡淡道。雙眸睜開,眼中漸漸地迸射出一股熾亮的光芒。正在王衝調查那名幕後黑手真正的身份的時候,第二天大唐的朝堂上卻發生了一件震動整個朝野的事情。

“陛下!臣葉海誠有事啟奏,安東大都護張守珪,欺君罔上,隱瞞軍情。他在湟水一帶,被奚與契丹大敗,損兵折將,死傷無數,卻隱瞞不報。非但如此,張守珪居然還勾結天使,暗中賄賂,希望天使瞞天過海,幫他將大敗說成是大勝。張守珪好大喜功,肆意妄為,欺君罔上之罪不可輕饒!”

“微臣有他部下的告發信,此事確鑿無疑,請陛下徹查,從重嚴懲!”

監察禦史葉海誠手持笏板,從班列之中走了出來,整個人神色鐵青無比。

“轟!”

一石激起千層浪,聽到葉海誠的聲音,整個朝堂猛然震動,所有群臣,不管文臣還是武將,齊齊露出震撼至極的神色。

蟠龍柱旁,就連一直作壁旁觀,一動不動的宋王,也陡的瞳孔一縮,目中露出了震驚至極的神色。

大唐聖皇在位,三十有七載,文治武功,舉世無雙,號稱千古一帝。像這樣,皇帝在位就被所有人公認為千古一帝的,曠世罕有。然而大唐的富庶繁榮,以及兵力的鼎盛,卻是所有人都親眼見證的,連各方夷狄都敬畏無比。

幾十年前,聖皇統一大**隊,南征北戰,擊敗各方所有的對手,讓周邊諸國俯首稱臣,公認大唐為東方最強的帝國。而中土神州的版圖,在聖皇的手中,更是擴大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這一點,即便是千年前公認的大秦始皇帝,以及漢武大帝,都不曾做到。更不用說聖皇的武功強悍無比,乃是千百年來,唯一無限接近神武境的存在。

而神武境就是真正的神!

在中土神州,在聖皇真正衝擊神武境之前,即便對於最頂尖的強者,那也是神話般的傳說,虛無縹緲,不可考據的存在。

在大唐帝國,對於聖皇,所有人敬畏還來不及,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膽敢欺君罔上,而且還是安東的大都護張守珪!

“這麼快就開始了嗎?!”

王衝站在班列的最末尾,聽著朝堂上一片嘩然,瞳孔陡的一縮。幾乎是本能的,王衝從中感覺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從呼羅珊開始,儒家就在傾儘全力讓大唐偃武修文,馬放南山,而反對聲最大,阻力最大的,就是大唐各個邊陲的大將軍,大都護。“裁撤廂軍”的議案,已經被王衝攪黃,但是儒家顯然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張守珪是兵家的二號實權人物,幽州,被他經營得固若金湯,宛若自己的地盤一樣,如果不是這樣,張守珪也不會那麼大的膽子,敢把敗仗,說成是勝仗,謊報朝廷了。如果能夠扳倒張守珪,就能夠殺雞儆猴,很顯然,這將是儒家給各邊陲所有的大將軍、大都護最好的警告。

王衝腦海中正想著,耳中立即聽到了一聲大喝。

“荒唐!你們儒家為了壓製兵部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張守珪是帝國的大將軍、大都護,是帝國最資深的統帥之一,他統兵作戰數十載,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連烏斯藏帝國都在他的手中一敗再敗,折損的兵力不計其數。鎮守幽州這麼多年,整個東北一片太平,高句麗帝國甚至不敢越雷池一步,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小小的奚和契丹!這是汙蔑!請陛下明察!”

一名兵部的老臣立即忍不住,突然走了出來道。

張守珪在兵部是聲名赫赫的二號人物,地位幾乎不下於大唐戰神王忠嗣。這樣的人物,對於老一輩的將領來說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軍國大事,豈會有假,湟水之畔,安東都護軍屍橫遍地,血流成河,無數的將士還躺在那裡,這也能有假嗎?這也是儒生能假冒得了的嗎?而且張守珪一直狂妄自負,朝廷派去儒生監軍,這是整個朝廷的決定,張守珪居然敢強行阻攔。甚至還把他們軟禁起來。這簡直是放肆!幽洲之地,都快變成他個人的地盤嗎?他眼裡還有國法,還有律例,還有聖皇嗎?他生性狂妄自負,這種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不是很正常嗎?”

一旁,一名儒家老臣同時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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