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王衝也沒有多說。
李嗣業久居北方，根本不在京師之地，不知道烏茲鋼是很正常的。眾人也就是發泄被他欺壓的怨恨而已。
“鏗！”
王衝沒有多說一句話，隻是抽出腰身上的長劍，隨手一揮，鏗！長劍揮過，地上一塊凸起的岩石被王衝隨手削為兩斷。
岩石截麵滑開，斷口光滑如境。
做完這一切，王衝隨手挽了個劍花，然後將烏茲鋼劍插回了腰上。
整個人雲淡風輕。
“這就是烏茲鋼！”
王衝淡淡道。
事實勝於雄辨，說的再多，都沒有隨手一劍來得有說服力。王衝的對麵，李嗣業看著那塊岩石，早就呆住了。
王衝那一劍，輕描淡寫，抹過那塊岩石的時候，就像抹過一塊豆腐，根本沒有用什麼力氣。
但是那塊堅硬的黃山石，卻整整齊齊的剖成了兩段。
李嗣業不是什麼鑄劍大家，但卻也不是毫無見識之輩！王衝手中的兵器，明顯不是凡品。
“好鋒利的劍！”
李嗣業看著那光滑如境的切口，喃喃自語，整個人早就驚呆了。
他並不是沒有見過厲害的兵器，事實上，在軍伍中，他就看過很多將軍的佩劍，極其的鋒利。
但是再鋒利也沒有王衝手中那劍厲害。
李嗣業可以感覺出來，王衝完全是憑借刀劍本身的鋒利切開了那塊岩石，而不是自身的罡氣或者是劍氣。
要知道這兩者可是有本質的區彆。
這一刹那，李嗣業不得不承認，自己心動了。
戰場上麵，很多人都是有鎧甲的。甚至一些重裝騎兵，身上都是玄鐵的盔甲，又厚又結實。
和他們交戰極其的費力，同樣的一拳打在他們身上，威力會大為削弱。
所以在殺戮激烈的戰場上麵，一口上好的兵器是極其重要的。
李嗣業是想過要找一柄趁好的手兵器的，不過他根本沒有什麼出身背影，想要弄到一柄上好的趁手兵器根本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而且他的體格很高，力量極大，一般的兵器根本就不適合他的身形體格和力量。所以李嗣業根本沒有刻意去找過。
但是王衝手中的兵器……
李嗣業不得不承認，如果戰場上，自己有這麼一柄鋒利的兵器，一定能夠神擋殺神，佛阻**，將自身的一身實力發揮到十二分的境地，讓自己儘展一生所長，更好的建功立好。
“可惜了，太短了！”
李嗣業目光閃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到。
他的體格高大，手臂極長，普通的兵器對他來說根本就不趁手。拿著不趁手的兵器，就算再鋒利，也會束手束腳，反而發揮出身的威力。
——這種三尺的兵器顯然不適合他！
“哈哈哈，太短了沒有關係。我可以幫你量身定製，打造一柄符合你身高，體型的趁手兵器！”
王衝耳尖的很，聽到李嗣業的囈語，不由大笑起來。
李嗣業的身材不管是兵器還是鎧甲，都必須得特大號才行。這一點，他早就幫他想好了。
猛虎最應該配上最鋒利的爪牙！
王衝把他召過來，不是為了給自己當牛做馬，為奴為仆，而是為了幫助他達到比上輩子更高的高度。
王衝不止會給他配上最鋒利的烏茲重劍，而且等表兄王亮從海外運回天外隕鐵之後，還會幫他配上最堅固的鎧甲，以及最好的寶馬！
前世的神通大將軍勇猛有餘，但卻防守不足，這一點從他剛剛進入軍伍，還是一個小兵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因為他的這種側重進攻，卻不在意防守的作戰風格，導致他身上傷痕累累。官至神通大將軍的時候，身上就已經是傷痕遍布，到處都是刀傷、劍傷，找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膚。
神通大將軍後來的死亡，和他身上的各種長期累積下來的暗傷也並非毫無關係。
所以王衝的計劃中，除了幫助他裝備量身打造的烏茲鋼重劍，儘快的幫他身邊聚攏一支軍隊外，還包括創造一套最堅固的鎧甲。
李嗣業的眼中明顯露出了心動的神色，不過隻是一瞬，李嗣業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哼，臭小子，你會有那麼好心？”
李嗣業冷冷的盯著王衝道，一臉的不善。
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他才不相信王衝把他從北邊的軍營之中調過來，就是為了無償的送他寶刀寶劍。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哈哈哈，你猜的沒錯。我確實是有求於你。隻要你幫我做幾件事，我不但可以為你量身打造一口烏茲鋼重劍，送你一副最堅固的鎧甲，而且，到時候我還照樣可以送你返加軍營！”
王衝笑道。
李嗣業現在是滿心的不滿，王衝也知道，自己把他強行從北邊調過來，這事做的不地道。所以，王衝也沒指望著一開始就能收服他。
先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然後再想辦法一步步的說服他，讓他自願留在自己身邊，和自己一起完成身上肩負的使命。
“哼，果然如此！”
李嗣業陣陣冷笑，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
“嗬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在北庭也僅僅隻是一個什長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跟著我兩三個月，也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而且，你不是想去安西都護府嗎？如果到時候你還想去，我可以幫你！”
王衝哂然笑道。
“你怎麼知道?”
李嗣業神色微變，吃了一驚。他雖然加入的是北庭都護府，但是最想去的，卻是當年傅介子、班超等人征戰沙場，揚名立萬的西域。
隻是西域到處都是胡人，所以安西都護府在西域根本就不招兵。所有的兵源，都是從磧西、北庭，以及內陸招驀，由朝廷調派過去。
李嗣業是在磧西報的名，想著那裡離得西域近，肯定會派優先調派安西都護府。誰知道，等到兵部分配的時候卻調到了北庭。
雖然北庭都護府也有仗打，但總體平和。而且東、西突厥汗國和大唐還處於小摩擦、大退讓的地步。
總體上，還沒有和大唐開戰的準備。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邊境小摩擦。
在北庭，哪怕李嗣業擁有一身驚天的修為，也很難遇到英雄有用武之地的地方。
這才是李嗣業煩惱的。
他最想做的地方，就是加入安西都護府，在戰事頻繁的西域一展胸中所長，建功立業，以尉平生之誌！
王衝的烏茲鋼劍雖然對他吸引力大，但終究都不及最後一句話對他吸引力來的大。
“……小子，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你真的有這種能量？”
李嗣業盯著王衝道。
“嗬嗬，即然我能將你從北庭調過來，你覺得將你送到西域會很難嗎？”
王衝哂然一笑，不置可否道。
李嗣業目光跳了一下。不錯！如果眼前這個公子哥能夠輕易將自己從北庭調過來，那麼他也一定能夠把自己派往西域。
如果能夠成功進入西域，那麼眼前的一切，就相對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一瞬間，李嗣業又想起了王衝腰上的那柄劍……
李嗣業心中頓時又心動起來。
英雄愛寶劍，隻要是真正的武將就沒有不喜歡寶刀寶劍的。李嗣業也是一樣，隻不過，正常情況下，以他的身家根本就買不起這種寶刀寶劍。
陡然之間碰到這種鋒利的不可思議的神兵利器，要說李嗣業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小子，說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先跟你說好，那些非份的要求我是不可能答應你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李嗣業是絕不可能答應你去做那種蠅營狗苟的事情的！”
這翻話李嗣業說的斬釘截鐵。
大丈夫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才是天地間為人處世之道。昂揚七尺好男兒，豈能為了五鬥米而彎腰？
就算他再想去西域，再想去建功立業，再喜歡寶刀兵器，也絕不可能違背的自己的原則，違背大丈夫的為人處世之道。
“哈哈，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去做這種事的！”
王衝哂然笑道。
看著眼前巨無霸一般的李嗣業，王衝心中倒是著實的佩服，“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李嗣業的性格貫穿一生，在他還式微的時候就已經是如此了。
英雄就是英雄！
雖然現在的李嗣業還遠不是後世那個強大的神通大將軍，但隻是寥寥數語，就讓王衝心中敬意。
即便沒有成為後來的神通大將軍，李嗣業這種人也是值得人尊敬的。
“哼！”
李嗣業卻不知道王衝的想法，隻是冷哼兩聲。他對於這種“鐘鳴鼎食，肉食者鄙”，隻知道貪圖富貴享受的世家公子還真是沒什麼好感。
“說吧，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嗬嗬，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王衝淡然笑道，故意賣了個關子。
他哪裡知道要李嗣業做什麼？所謂兩三個月隻是權宜之計而已。先這麼拖著吧!
到時候再另外想想辦法。
他倒是想把時間加長一段，比如什麼半年，兩三年什麼之類的。關健是，李嗣業現在對他怒意滿滿。
隻要開口，李嗣業鐵定是不答應的！
“……還是得以後想個辦法才行！”
王衝一邊想著，一邊不動聲色，快步從李嗣業肋下穿過，直接進了止戈院裡。
——這家夥，實在是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