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神武心神一凝。
此人果然擁有能看穿一切的能力。
在他“眼中”,所有偽裝無處遁形,不管是神光的偽裝之力,還是那些人持有的乘光之盾。
既是如此,他更確信獨孤景玉憑自身能力得知了火仙的情況。
不禁讓他想起了他與胡泗的那番對話。
也許胡泗即將麵臨棘手的對手。
“你說心魂意識不在七元分界陣束縛的範圍內?”
神光自知他們三人在獨孤景玉中已暴露所有底細,便沒否認。
轉眼一想,問道:“那麼,他為什麼出不去?”
方才薑神武試過多次,皆是被七元分界陣攔了下來。
他的精神力和程晉相差不大,程晉都通過,他卻無法通行。
“因為他本身很強啊。”獨孤景玉神色異常認真,語氣相當堅定。
此話一出,薑神武三人皆是沉默。
“儘管心魂意識不在陣法束縛範圍內,但他本身修為足夠強,況且……”
獨孤景玉忽然停頓了。
三人已從町韞口中得知了獨孤景玉說話有大喘氣的習慣,便沒當回事。
“攔住薑神武的那股力量不是七元分界陣,而是……”
此番話勾起了三人的興致。
遺憾的是,獨孤景玉忽然又不說了。
不但沒打算繼續說,反而看向了墓門之外。
外麵已經打起來了。
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混亂中竄了過來。
町韞絲毫不受阻礙,直接掠入了側門中:“剛才好險,還是這裡安全。”
看了一眼站位較近的四人,町韞腦海裡閃過諸多疑問。
他們怎麼會在一塊?
莫不是獨孤景玉抓住了薑神武三人?
看薑神武仨人的站位,不像是被俘。
“唳!”
氣氛微妙之時,一聲啼鳴驚到了五人。
隨即,一尊黑白相間的大塊頭橫衝直撞的跑了過來。
正是一隻地尊烏靈狐。
近了,幾人才看到它的後背上縮著一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七百號,你搞什麼?”神光語氣中帶著些許唏噓。
“是你們!”
七百號看到薑神武與神光、封禁軸三張熟麵孔,黯淡的雙眸中終於有了神采。
“當我知道什麼是墓地時,我便想離開,但是墓地周圍好像有一道無形的牆壁,我撞不開。”
七百號長歎了口氣。
這都不算什麼,他為了尋找出路,險些被卷入爭鬥中。
“我感覺外界比靈之祭世界還要恐怖。”
七百號哀嚎著:“有沒有辦法送我回去?”
“你覺得呢?”神光反問道。
他們當時為了離開靈之祭世界花費了好大的功夫,最後還是巫和幫了他們。
封禁軸和薑神武愛莫能助的瞥了一眼七百號。
“可以啊。”
而就在這時,獨孤景玉開口了。
“真的?”
七百號滿腦子都想回去。
欣喜的看向了開口之人,一眼覺得此人極為麵生,且不清楚他與薑神武三人的立場。
七百號便硬生生止下了心裡的衝動:“算了,先這麼待著吧。”
“怎麼?不相信我?”
獨孤景玉好笑的看著七百號:
“不久後會有越來越多的強者聚集在這裡,屆時,兩座墓地會成為一個巨大的祭壇,你覺得麵臨那種情況你的下場會是什麼?”
七百號心裡一咯噔,恐懼驟然湧上心頭。
魂滅魄散後,他將永遠消失。
“他說的沒錯,這裡不安全,你要是能回去就快些回去吧。”薑神武勸說道。
七百號看向了獨孤景玉。
獨孤景玉正在搗鼓著什麼,神情很是專注。
周圍逐漸安靜了下來。
旁邊幾人都靜靜地看著獨孤景玉。
“鸞羽,你彆再執迷不悟了,速速與我回去,道個歉認個錯,這事就算過去了。”
一道不合時宜的怒喝聲打破了這份平靜。
隨即,一道熟悉的身影橫衝直撞的衝了進來。
跳進側門的瞬間,還不忘拉扯著獨孤景玉去擋門。
門外,有三道身著青衣的中年男子背負著沉重的鐵劍,疾步掠來。
鸞羽躲在獨孤景玉後麵,貓著身子,探出半個腦袋:“你們說話不過腦子麼?”
“隻要你肯交出東西,再隨我們回去,此事……”
“你們也知道東西的重要性,真以為道個歉認個錯這事就能過去?”
鸞羽說罷,便準備再拉幾個人擋門。
“白癡。”
聽到神光的聲音,一瞥眼才發現抓的人是薑神武。
“你們……”
鸞羽壓製住了驚喜,拽著薑神武準備進入墓地。
三名青衣男子正要進來,便被獨孤景玉擋在了外麵。
三人便客氣的拱了拱手:“這位公子,此人私自叛逃,我們奉命帶他歸族,還請公子行個方便。”
“古鸞族?”
獨孤景玉一眼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扭頭瞥了一眼已經走遠的鸞羽:“那他是鸞羽?”
“正是他。”
三人抓人心切,看到鸞羽還衝他們做鬼臉,氣得火不打一處來。
“我記得鸞羽是庶出,他對你們古鸞族來說可有可無,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獨孤景玉目光一轉,落在了門外一側。
還有數道身著青衣的身影急速趕來,一個個氣勢洶洶,周身氣息湧動,恨不能當場手撕什麼人。
“鸞羽雖然是庶出,但族長向來待他如嫡出一樣。”
“我們古鸞族人人平等。”
三人正了正色,道。
“不見得。”
獨孤景玉彆有深意一笑:“這麼大陣仗,怕是鸞羽拿了你們族內什麼重物?”
被道明原因,三人臉色掛不住了。
他們的態度逐漸變得不客氣:“敢問閣下是?”
“先問明我身份,準備見機行事?”獨孤景玉一眼就看穿了三人的心思。
他一拍手,手裡出現了一把通體呈現紫青色的彎弓。
見彎弓,三人臉上浮現出一抹獰笑:“你知道彎弓的弱點麼?”
“任何事物,既然存在,便有存在的價值。”獨孤景玉握緊了彎弓。
數道紫青色的飛箭便悉數飛出。
饒是三人第一時間反應,仍然中了數箭。
中箭之後,他們找不到飛箭在何處,卻隻覺得靈脈中似乎侵入了一股寒氣。
寒氣頃刻間傳遍全身,難以排查。
獨孤景玉手持彎弓,一臉戲謔的盯著三人:“你們的弱點倒是挺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