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魂路引宮殿。
六位歸魂路引使者都在。
他們正在嚴格的盤查著進來的每一個靈體。
通過歸魂路引宮殿進來的靈體來自不同的世界,生前更是不同的身份,他們都要仔細盤查。
驀地,六人神色一凝,皆是扭頭瞥向了一個方向。
為首的龍新開口了:“好像有活人的氣息。”
“沒錯,我也感應到了,確實是活人的氣息。”
“好像有好幾道活人的氣息。”
“活人怎麼會來我們這裡?難道是某些前輩的後輩受人之托來了此地?”
一個個誰也不能確定那幾個活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你們三個繼續,我們去盤查一下。”
龍新交代了幾句,帶著兩個人迅速離開了歸魂路引宮殿。
宮殿之外數丈處。
七百號駕著地尊烏靈狐來到了此地,並且朝著宮殿門口繼續前行。
“你故意的麼?”程晉眉頭緊皺,“我們可以從那邊繞過去的。”
雖然對這裡不熟悉,但有一條路可以繞開宮殿,沒必要進去。
“那邊會繞遠路。”七百號鎮靜的說道。
“繞多遠?”封禁軸挑了挑眉。
“具體多遠我不清楚,但是會繞很遠。剛才來的時候你們也看到了,會經過一些村子,裡麵都有守護者。”
七百號鄭重的說道:
“越是靠近歸魂路引宮殿,所遇到的守護者的序號就越小,序號越小的守護者都很強。”
七百號聲音較大,而且地尊烏靈狐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說話間,距離宮殿大門隻剩下了不到一丈距離。
而就在這時,緊閉的宮殿大門忽然開啟。
有三道身影從其中走了出來。
龍新掃了一眼前方幾人,最後目光停留在了七百號的身上:“七百號,怎麼回事?”
七百號剛要下去稟報,一隻小手忽然伸過來,拽住了他的腰帶。
疑惑的扭頭,就看到了封禁軸天真無邪的笑臉。
彎成月牙的眼眸裡噙著殺意。
七百號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使者大人問話,我得下去。”
“看你似乎站不穩,我來扶著你吧。”
封禁軸跟著七百號一起跳下了地尊烏靈狐。
七百號從封禁軸的手裡感應到了一股森寒之息,這股氣息直接順著他的胳膊進入了靈脈中。
隻能硬著頭皮答道:“使者大人,他們是……屬下的朋友。”
“你的朋友?”
其中一名使者錯愕開口:“七百號,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不知道他們幾個的身份?”
另一個使者繼而說道:“區區西南荒域的七百號,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龍新神色透著些許疑惑:“他們怎麼會是你的朋友?”
“使者大人……”
麵對使者大人,七百號骨子裡有一種尊位壓製。
他雙膝彎曲,蹭的跪在了地上。
封禁軸拉都拉不住,隻能任憑他跪下。
七百號不知道使者大人能不能帶他脫離那幾個人的束縛,但他麵對使者大人萬不能撒謊。
“使者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屬下在執行任務,忽然察覺到某處有異樣,便過去查看,就遇到了他們幾個……”
他心存僥幸,如實彙報薑神武他們的來曆,使者大人勢必會帶他們去盤查。
而那時候正是他脫身的好時機。
想法如此,事情也在朝著他期待的方向發展。
三位使者大人開始盤問起了薑神武他們。
“這麼說,你們通過一座墓地偶然來到了這裡?”龍新神色凝重:“不知可否告訴在下,是哪位前輩的墓地?”
薑神武五人心有顧慮。
他們不清楚戚風的名號在這裡好不好使。
籍籍無名倒也無妨,就怕有反作用,他們要是被帶走就麻煩了。
神光在兜裡摸索一番,掏出了許多令牌。
看到神光此番行為,薑神武猛地想起他這一路上也收集了不少令牌。
品類繁多的令牌中,甚至還有巫和給的令牌。
不知用巫和的令牌能否通行……
思索之際,眼角的餘光瞥見了神光手裡的令牌。
有一枚令牌正麵寫著“上”,“上”字之下,隱隱有“祁”的痕跡。
而且,令牌整體風格和祁上手裡的血扇相似。
神光怎麼拿祁上的身份令牌?
他在摸索的時候,龍新注意到了這枚令牌。
“閣下請等一下。”龍新忽然開口。
還在翻找令牌的神光便停止了手裡的動作。
眼光毒辣,一眼就注意到龍新的目光停留在一枚身份令牌上。
抽出一看,原來是祁上的。
便自信的展示了祁上的身份令牌:“現在可否通行?”
“可以。”
龍新識貨,能辨認的出神光手裡拿著的令牌乃乾元荒域祁上少主的身份令牌。
傳聞乾元荒域的身份令牌均為法器,且此身份令牌為祁上少主親手鍛造。
“祁上少主,方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無礙。”
神光擺擺手,便招呼著薑神武他們往前走。
“祁上少主,從那邊走可直接穿過宮殿範圍,而且不會有人攔路。”龍新指明了一條通道。
神光道了謝之後,不忘帶上七百號。
就這樣,他們幾個順利穿行了歸魂路引宮殿。
眼看幾人漸行漸遠,就要看不到歸魂路引宮殿了,七百號仍然難以置信。
“你是祁上少主?”他不相信眼前此人是祁上少主。
薑神武五人默契的看向七百號,默不作聲。
“我雖然沒有見過祁上少主,但我聽說過關於他的說法。先不說他修為多強,就拿他外貌來說。”
七百號說到這裡,忽然上下打量起了神光:
“聽聞祁上少主是個少年郎,看著極為年輕。你……”
他語氣忽然停頓。
“七百號,你要知道,你現在不是寄人籬下,而是階下囚。”神光感到自己被冒犯了。
羅鈞確實有些其貌不揚,但不至於被如此評判。
七百號沒再多說什麼,但那一雙忽閃不定的眼神反應了他精彩的內心活動。
“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薑神武忽而看向了七百號。
這五個人當中,七百號最愛聽薑神武說話。
薑神武不會喜怒無常,他的語氣總是很平靜。
七百號轉而看向薑神武:“什麼話?”
“有些地方有不成文的規定,見身份令牌如見本人。”
薑神武緩緩道:“他既然持有祁上的身份令牌,自是說明祁上與他的交情,聰明人都懂其中的道理。”
七百號聞言心底一陣錯愕。
薑神武一番平淡的話,卻讓他讀到了許多信息。
這枚令牌是祁上少主贈予他們的。
而且,薑神武稱呼祁上少主為祁上?
直呼其名?
那豈不是證明薑神武與祁上交情不錯?
“你這小子該不會以為令牌是他偷的吧?”鸞羽看著七百號精彩的神色反應,挑了挑眉。
“我……”七百號語塞。
“我是光明正大拿的。”神光撇了撇嘴。
“他沒有說什麼麼?”鸞羽倒是有些好奇。
“他說,你要是需要就拿去吧。”神光此話不假。
當時祁上確實是這麼跟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