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奢侈的寢殿內,安瑤躺在柔軟舒適的席夢思床上,身邊,有不少皇城女仆在一旁守護著。
見安瑤醒來,女仆們紛紛圍攏上來,“龐太太,您醒了,大夫說您身體非常虛弱,需要臥床休息,不可亂動……”
安瑤哪裡能安心睡得著,昏迷前的一切事情,她可都清清楚楚地記著呢。
軒轅朗從軒轅夢手中將她和岐峰救下,目的又是為何?
那個人不可能突然之間那麼好心的,他肯定是有彆的目的。
還有,腹中的孩子……
想到這裡,安瑤下意識抬頭,赫然發現,原本高高隆起的肚子,居然……沒了!
安瑤大驚失色,一下子坐了起來,“孩子,我的孩子呢?你們把我的孩子怎麼了?為什麼我的孩子沒了?”
女仆如實稟告,“木大夫說,您失血過多,孩子已經是沒了生命氣息,所以就幫您把孩子去掉了,不然會危及到您的生命安全的。”
安瑤什麼也聽不進去,她隻知道,她和龐飛的孩子,沒了。
她拚命保護的孩子,沒了!
歇斯底裡的傷痛讓安瑤難以接受,她掙紮著從床上爬了下來,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
“主母!”岐峰一直在寢殿外候著,聽聞寢殿裡麵的聲響,不得不露麵。
“主母,給您看病的木大夫和家主頗有些交情,他也是為了主母的安全考慮,不得不……”
安瑤歇斯底裡的呐喊,什麼也不想聽。
她隻知道,孩子沒了,已經成形的孩子,沒了!
她怎麼對得起死去的龐飛?
九泉之下,又該如何跟龐飛交代?
“啊……”嘶聲力竭,安瑤嘶喊一聲,癱坐在地上。
女仆們七手八腳將其扶起來放在柔軟的床上,安瑤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有眼淚“嘩啦啦”直往下流。
岐峰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家主將主母當寶貝一樣嗬護著疼愛著,連吃飯都要吹的溫溫的才給她吃,怕她燙著怕她累著,她還從沒見過主母遭受這麼大的罪。
他自責、內疚,覺得自己沒有儘到一個護衛應儘的責任,九泉之下,都不知道該如何跟家主交代。
但,不管怎樣,安瑤現在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是第一位的。
他不得不提醒安瑤,保證自己的安全,“少爺和小姐還在牛頭山上等著您呢。”
“滾,都給我滾。”安瑤彆開一眾女仆,不許他們靠近自己。
她的孩子沒了,這和軒轅家脫不了乾係,但凡是跟軒轅家有關聯的東西亦或者是人,她現在都異常的討厭,一個也不想見到。
寢殿外,軒轅夢聽著屋子裡的動靜,嘴角勾勒出一抹淺淺的陰笑,不過很快她就將笑容遮掩住,換上一副自責的樣子進入寢殿,“龐太太,剛動完手術,不該動那麼大的怒火的,消消氣……”
安瑤怒視著軒轅夢,向來溫和善良的她,惱怒起來的時候,還真真是有點嚇人的,“我的孩子,是被你害死的。”
軒轅夢連連搖頭,“你這說的哪裡的話啊,你的孩子,是被你自己害死的。是你爬了那麼久的山路,將你的孩子硬生生跑掉的,你不能將這個責任怪罪到我身上來啊,我承認我是挺恨你的,但我皇兄說了,不許我做傷害你的事情,我不也耐著性子來跟你道歉來了嘛。”
道歉?
嗬嗬!
“哈哈哈……”安瑤仰頭,笑的眼淚都流了下來,“軒轅夢,你跟軒轅朗的虛情假意,彆以為我不知道。若不是你們還有彆的目的,又豈會留著我的性命。我不管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我安瑤,都和你們勢不兩立!”
軒轅夢緩緩鬆開抓著安瑤胳膊的手,身子直了起來,她輕笑著,那笑容裡,隱藏著無儘的詭計。
“龐太太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望你。”
那個虛偽的女人終於離開了。
安瑤喘息著粗氣躺在床上,將悲憤的情緒壓製下去。
不能哭,不能傷心,要集中所有的精力,儘快振作起來。
隻有這樣,才有機會為她和龐飛的孩子報仇!
與此同時,小楚國,死囚牢中,一連幾天下來,龐飛每天被當做人肉沙包拿來擊打,雖受了不少的皮外傷,卻也獲得了不少的拳法腳法。
現在,他已然能用對方的手段,和對方較量十幾個回合了。
那老頭子倒是很喜歡和龐飛這樣過招,幾十年了,難得有個活人能跟他這樣玩耍玩耍,他自然是樂的高興的。
十幾個回合下來,對方突然變幻了新的手法,龐飛始料未及,肩膀挨了一拳,被打的連連後退幾步。
老頭子笑嗬嗬地說,“不錯嘛,才幾天的時間,你都能跟我過十幾個回合了,照這個趨勢下去的話,不出一個月的時間,我拳腳上的這些本事,你就全都可以掌握了。”
“這不是我的真正目的,我要的,是你的氣功修煉之法。”龐飛毫不隱瞞自己的野心。
老頭子“嗬嗬”一笑,“你想學我的氣功?彆以為你有點本事,就能練成我的氣功了,氣功之學,神秘莫測,變化多端,非天賦異稟者,哪怕苦練一輩子也學不到。我看你也就拳腳功夫厲害點,至於天賦方麵嘛,湊合湊合。”
言外之意就是,龐飛偷學氣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龐飛不以為然,也懶得和他爭辯,他能不能學到,不是靠嘴皮子功夫說說的,是靠真本事的。
現在,他已然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比的對方駛出氣功來對付自己了,而每當對方使用氣功的時候,便是自己珍貴的偷學的時候。
送飯的時間到了,龐飛不待對方取來,自己就過去取了。
三份飯,每次他都要吃兩份。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身體才能恢複的這麼快。
正狼吞虎咽地吃著,那老頭子突然來到龐飛身邊蹲下,饒有興趣地說,“你說你跟著我偷學了這麼多東西,是不是應該跟我磕幾個響頭叫我一聲師父啊?”
龐飛噎了一下,差點沒把自己嗆著。
他抬頭白了那老頭子一眼,很是不屑地說,“能偷學到那是我的本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沒資格當我師父。”
“嘿,你這話說的不對啊,我要不親身示範的話,你拿什麼偷學。我先幫你領進門的,然後你才有資格去偷學的。所以我還是你師父,趕緊的,跪下給我磕頭,叫我一聲師父。”
龐飛冷冷地回了一句,“不可能!”
老頭子跳了起來,白發在昏暗的牢房中張牙舞爪,仿佛那個可怕的惡魔又回來了,“混賬東西,光想偷學不想磕頭拜師,哪有你這樣子的。你給我跪下!”
這混蛋竟是用氣功逼著龐飛跪下,強大的氣功不需要對方和龐飛有肢體上的接觸,便能將龐飛壓的跪倒在地上,怎麼也起不來。
手中的飯盒應聲掉落在地,龐飛不得不用雙手撐著地麵,否則自己的腦袋都要被壓到地上去了。
可即使被對方強迫著跪在了地上,龐飛已然嘴硬,堅決不肯叫一聲師父服軟。
老頭子惱怒不已,氣的直抓自己的頭發,“你不叫,我就逼著你叫,打到你叫,我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這老頭眼看著就要失去理智了,沒當他失去理智的時候,就是他使用氣功的時候。
這可是偷學的好時機,龐飛一個翻身,麵朝著對方,仔細將對方的一切舉動儘收眼底。
“轟”的一聲,一股強大的氣力迎麵撲了過來,龐飛被這強大的氣力掀的飛了起來,身子裝在冰冷的牆麵上,好不容易愈合的骨頭,好像又一次散架了。
“哼,叫不叫?”
龐飛嘴硬,“不叫。”
老頭子氣的不行,他能逼著龐飛跪下,卻無法逼著龐飛開口。
“氣死我了,真是快氣死我了,你小子骨頭硬是吧,有骨氣是吧,好,以後我就天天這樣大你,還不給你飯吃,我看你骨頭能有多硬。哼!”說著,將龐飛麵前的飯端了開去。
龐飛咬著牙掙紮著爬起來,對方不讓他吃,他變不吃就是,但想讓他屈服,門都沒有。
隻是,意誌力再硬,嘴巴再硬,肚子和胃終究是血肉之軀,扛不住的。
這樣硬撐了兩天,到第三天的時候,龐飛餓的實在不行。
沒有力氣,彆說偷學本事了,能跟對方過兩招都算不錯了。
老頭子端著翻盤子站在龐飛麵前,笑嗬嗬地問,“怎麼樣,要不要改口叫師父啊?”
龐飛不語。
老頭子黑著臉,“還嘴硬呢,好,那我就再餓你十天八天的,我看你到底能撐多久。”
一天、兩天、三天……
又是四天過去,龐飛餓的眼冒金星,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老頭子再次出現在龐飛麵前,“最後一次問你,要不要改口?”
龐飛抬頭看著對方,眼神裡的堅定神色,並沒有隨著饑餓而消失,“不改!永遠不改!一輩子也不改!你!永遠彆想做我的師父。”
“混賬,你想餓死,好讓我一個人繼續孤獨終老是不是,你想的美。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吃,給我吃,吃飽了繼續給我當人肉沙包,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