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雀聽到了鬼穀子的話，也看到了他的絕望與痛苦。

但辜雀哭不出來，因為他心中更多的是不甘，是憤怒，是多少年走到現在卻被人告知這終究是鏡花水月的恨！

他理解鬼穀子的感受，畢竟鬼穀子是經曆過時空折疊和紀元滅亡的人，他的感觸比自己深，他也堅持過，隻是最終還是無能為力。

鬼穀子深深吸了口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道：“所以我要走了，我讓白起繼續鎮守酆都，而我去尋找那未知的世界出口，還有......消失的至尊！”

“我想要去找到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路，我覺得除了永恒世界之外，應該還會有其他世界。我也不認為九五至尊們都逃了，他們必定還在努力著，為了我們的世界和文明。”

他看向辜雀，道：“記得我剛才對你說的第一句話嗎？”

辜雀沉默不語。

鬼穀子道：“我說的是，你的潛力是無限的。”

“辜雀，你想要知道為什麼我們的世界總是多災多難嗎？你想知道枯寂是如何誕生，又如何消逝的嗎？你想要知道九五至尊們都去了哪裡嗎？你想要去看看那傳說中的天地棋局嗎？”

“如果你想！你就去做！”

他鄭重道：“我活了一百多億年，將近兩個紀元，我見過的事太多，見過的人也太多，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與你比同齡成就，哪怕是九五至尊！”

“這些年來，我見過很多天才，有些天才千歲就能直接衝到天衍之境，有些天才智慧卓絕，謀算千古，有的是原道高手，十歲便可殺禁忌，有的是陣道高手，諸多高深陣法無師自通。”

“我也見過很多心狠手辣之輩，沒有太好的天賦，卻能靠著拚殺的意誌，一步一步走到巔峰。”

鬼穀子道：“天資卓絕者，少積累，後繼乏力，心狠手辣者，多積累，少天資，有勇而無誌，心狠而不廣，格局實在狹隘。”

“但你不一樣，你同樣沒有很好的天賦，也同樣靠拚殺，但你的心很敏感。你有誌向，格局夠大，腦子裡想的不單單是自己，還有世界。”

“很多人都說，人要自私一點，不要總是那麼高大全，那麼一副聖人模樣。他們說的對，但他們卻忘了，這種想法隻適合於普通人，不適合於偉大的人。”

“他們不明白，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任何人的私欲，都需要世界承載。”

辜雀擺手道：“夠了，這些道理我不想聽，如果可以，我寧願自私一點，老子不是聖人，也不想做聖人，我隻想活著！”

“那就要看你想活多久了！”

“永恒！”

辜雀看著鬼穀子，一字一句道：“永恒的活著！不單單是我！還有我想要那些永恒活著的人！”

“我期待看到那一天。”

鬼穀子深深看了辜雀一眼，道：“我是來告彆的，順便把天老救活，他是極有天賦的陣道修者，你需要他的輔佐，在關鍵時候，一個陣道修者的力量會強大到令你震撼！”

“怎麼救？”

鬼穀子道：“他的魂格和命格都在鎮界靈柩棺上，我隻需要通過他的靈魂印記，將他的靈魂從九幽深處釣出來便可。”

“九幽深處？”

鬼穀子道：“知道世界等級嗎？”

辜雀點頭道：“一級世界是麵，二級世界就是立體三維世界，也就是我們存在的空間。第三個等級的世界，是微觀小浩法，也就是過去、現在、存在、不存在和未來的五元合一。”

“四級世界是宏觀小浩法，除了五元歸一之外，還有輪回和因果在其中，如果我猜得沒錯，輪回黃泉就是一個宏觀小浩法世界。”

鬼穀子點頭道：“不錯。”

辜雀道：“五級世界是微觀大浩法，除了五元歸一和輪回、因果之外，應該還有世界開辟之前的規則、混沌與鴻蒙。”

“至於宏觀大浩法，這個就不知道了，世界的重疊算法太複雜了。”

鬼穀子沉聲道：“宏觀大浩法是第六個等級的世界，他是真正的九元歸一，除了之前的五元之外，還有輪回、因果、鴻蒙和九幽。”

“九元歸一還有一種說法，你知道叫什麼嗎？”

“什麼？”

“天衍！”

辜雀身影一震，皺眉道：“原來天衍就是九元歸一，那為什麼...很多天衍強者未曾接觸輪回和鴻蒙，還有九幽？”

“因為天衍未滿。”

鬼穀子道：“天衍是這個世界最高的武學境界，這條路實在太漫長了，幾乎是無儘的，即使是聖雄和九五至尊，也隻是在天衍這條路上而已，隻是走得更深，更遠。”

“迄今為止，我們沒有聽過天衍還有境界，哪怕是至尊，也曾說過天衍是最高境界。”

辜雀道：“其他的我都能理解，那九幽到底是什麼？”

“死界。”

鬼穀子歎聲道：“凡人有陰間的說法，修者有死亡世界的說法，很多人也在想，人死之後，靈魂到底去了哪裡？事實上就是九幽。”

“那是一個相對於其他世界完全相反的世界，占據了這個世界的一半，和陽界對立。那裡是屬於不存在的世界，也沒有空間和時間。”

“它可能隻是一粒塵埃，但也有可能是......我們的世界相對於它隻是塵埃。”

他鄭重道：“無論如何，的的確確有這樣一個東西存在，我們進不去，也看不到，也無法想象，因為我們根本沒有領悟到九幽，沒有實現真正的九元歸一，達到無上九五至尊。”

辜雀道：“那你怎麼找回天老？”

鬼穀子道：“我修煉陣道多年，也未必沒有去研究過九幽，九元歸一，我未曾領悟鴻蒙，卻也摸到了一點點九幽的門檻。”

“我可以通過天老魂格的印記，去九幽之門垂釣，他的靈魂自然會感應到本命的氣息，慢慢上鉤，然後我就以陣道之術將他拉回來！”

這些東西實在有些深奧，什麼是九幽之門？什麼是垂釣靈魂？不知道，但不重要。

飯要一口一口吃，辜雀現在要做的不是吃未來多少年的飯，而是要吃眼前的飯。

他沉聲道：“需要什麼幫助？”

鬼穀子咧嘴笑道：“我怕把其他東西釣起來，所以你的鎮界靈柩棺要隨時準備好，以免釣起來的東西太強大，把我們直接滅了。”

辜雀聽得遍體生寒，這才發現這件事沒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