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繞過辦公桌,走到慕韶涵麵前,帶著戲謔地聲音友好地提醒道:“莫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萬一我當真,怎麼辦?”
慕韶涵手上不停頓地整理資料,嘴中還念念有詞:“重要文件放藍色文件夾,不重要放粉色文件夾,次要則放黃色……恩?這是重要的,應該放這兒……好了!”拍拍手,韶涵的文件整理完畢!這才騰出空回答陸嚴:“陸嚴學長,我不了解其他人,可我了解你呀!”
“哦?了解我?”陸嚴轉身依靠在辦公桌,眼裡帶笑地看著眼前萬分忙的人兒。嘴角微微一勾,“今兒我倒很想聽聽學妹眼中的我到底是個什麼樣兒?”
慕韶涵揚起頭,與陸嚴四目相對。這本該是一場曖昧的盛宴,奈何慕韶涵眼中惡作劇成分太高。
“當真想聽?”
額?陸嚴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慕韶涵的“就知道你不敢”的眼神下,吞了口口水,有些艱難地道:“你說吧!”
看著眼前略帶窘迫,又被很好掩飾的陸嚴,慕韶涵心情驀然覺得格外的話。她一麵低頭繼續填寫開會表格,一麵緩緩道:“陸嚴學長,你從大學時身邊從來不缺女朋友。外人看你覺得很花心,其實我知道你對每一段感情都很認真。你會記得女朋友的生日,記得交往的紀念日,記得她的喜好,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間、地點……你記得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每一次,每一個女孩,你都視為生命。所以,可見你對感情很認真、嚴謹,因而你不會將我的話當真。”
“是嗎?”微微轉過身子,將視線移到火烈鳥擺件上。粉紅的鳥兒,揚起高貴的脖子,單腳跳著孤獨又優雅的舞蹈。好比此刻的他:內心一陣酸澀,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又夾雜其中,明明想要告訴眼前的人,並不是這樣。他之所以認真對待,是因為男人的紳士風度,之所以交往很多女朋友,是因為不知道如何才能向喜歡的人表白,他需要經驗啊!可現在他隻單單道出兩個字。明明有過那麼多女朋友,此刻他在慕韶涵麵前依舊像一個情竇初開、青澀的、言詞笨拙的傻小子。這到底是為什麼?
不解,不解,不解。陸嚴精明的眼神褪去,隻留下茫然。
慕韶涵沒有察覺陸嚴的茫然,她依舊興致勃勃地拿出筆記本,一一記錄今天工作的心得。等寫好後,這才發現陸嚴早已不在旁邊。低頭看了眼手表,這才驚覺距離開會時間僅剩二十分鐘!她得趕快通知其他人。翻開電話本,一一打了電話,再次確認了開會時間,慕韶涵才平靜下來。
低頭看了下表,還有幾分鐘準備時間。於是慕韶涵拿起化妝包走向化妝室,補粉、補口紅一一做完,才回了辦公室。這才隨手取下搭在辦公椅上的外套,從容不迫地拿上開會要用的文件,踩著清脆的步伐往陸嚴辦公室走去。
“扣扣”敲門聲過,慕韶涵才道:“陸總,開會時間到了。這是這次會議的主題。”從文件夾取出一份藍色標簽的文件遞給陸嚴。陸嚴接過,細細看了一眼,這才起身與慕韶涵一同走向會議室。
這是慕韶涵第一次走進這間隻接待重要客人的會議室。從外麵看,這裡與其他會議室並無二致,走近一看,裡麵卻大有文章。首先,玻璃是防彈和反光的單麵玻璃,隻能從裡麵看外麵,而不能從外麵看裡麵;其次,會議室的門也兼具隔音效果,這是她剛剛進來時發現的;最後,會議桌上有最先進的數碼投影儀。還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不認識的設備在各個角落,從外文的標簽看,應該都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會議儀器。
此刻,會議室隻有副總裁和他的秘書,一個過分妖豔的女人。為什麼這麼說呢?彆的秘書都一絲不苟地穿著自帶土味的西裝套裝,最多的搭配是係上一條絲質絲巾,而她呢?不說那自帶嫵媚的眼,不說那烈焰紅唇,單單說她一身紫粉色的裹胸短裙,緊緊地將胸包裹其中,宛如一個個飽滿而水潤的水蜜桃,外麵則是緊身的、修身的西裝,敞開的衣領,將水蜜桃顯得更大,更加飽滿;慵懶的撩撥頭發,自帶一種成熟而色氣滿滿的氣質。她真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尤物。慕韶涵心想,若她是一個男人,一定甘願為她做任何事情,即使讓她去死怕也心甘情願。
瞥眼看了一眼陸嚴,心裡捉摸著他應該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尤物吧!可陸嚴的眼神偏偏掃都沒有掃眼前撩發的美人兒,專心致誌地與副總攀談。慕韶涵看到此幕覺得很不可思議,眼前的美人兒,最美的美人兒,怎麼就沒人關注呢?心裡震驚越來越大,眼看開會時間快到了,她也不好意思問陸嚴,隻得將疑惑埋在心中。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挪著步子走到陸嚴身後的椅子上坐下,靜等客人。
“白伊伊是不是很美?”不知何時與副總談完的陸嚴,微微向後依著身子,靠近慕韶涵輕輕道。
慕韶涵輕輕向前傾著身子,壓低著聲音不滿地道:“是美。不過你們男人不懂得欣賞這美。你們居然看都不看一眼。俗話說,有花堪折直須折。難道你們不該好好愛護這朵花嗎?還是你們覺得她不夠美?退出社會幾年,現在都有點搞不懂你們的審美觀了。”
“哈哈……”陸嚴笑出聲,引得副總和秘書驚訝,他察覺到自己失態,這才手掩唇,輕咳一聲。在慕韶涵耳邊低聲說:“不是我們不想保護,而是白伊伊早已結婚。身邊早就有了保護女王的騎士。我們隻談生不逢時。”
一副悔恨當初的表情逗樂了慕韶涵,她了解般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過,你們公司風氣挺好的,居然沒有人打她的主意。”
陸嚴恢複一貫嚴肅而冷漠的神情,用模棱兩可的語氣道:“誰知道呢。”
陸嚴的聲音太小,慕韶涵沒有聽清楚,身子又往前傾,進而與陸嚴之間隻有幾厘米的距離,帶著不解地語氣問:“學長,你剛剛說什麼?我沒……”
“嘭……”話未說完,就被大力開門的聲音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