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塵封往事 薛家二小姐(1 / 1)

嶽青嬰裴元灝 冷青衫 1795 字 2個月前

?湖心小築,是顏家的一處避暑彆苑,當年改建顏家主宅的時候,從千秋湖西岸澆築了一條長長的堤壩,一路延伸到了湖心,然後再在湖心澆築出了一個巨大的島。,最新章節訪問:ШШШ.79xs.СоМ。

湖心小築,便在這個島上。

這裡三麵環水,島上綠柳成蔭,每到夏日涼風自湖麵吹來,帶著溫潤的濕氣,萬千碧綠的柳條垂落在屋簷外,隨風輕擺,柳葉梢頭輕點著水麵,引得湖底的魚兒成群結隊的浮出水麵競相追逐,是一處如詩如畫的風景。

每次到這裡來避暑,都讓人感覺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隻是,這一次,我在這樣的風景中醒來,第一感覺卻是背後火辣辣的疼。

“唔……”

意識尚未清醒,便控製不住的呼痛,立刻就聽到離兒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娘,你醒了?你是不是還很痛啊?”

我茫然的愣了一會兒,轉頭一看,就看見她跪坐在‘床’邊看著我,眼睛哭得紅紅的,像隻可憐的小兔子一樣。

這個時候我也清醒了過來,怕她擔心,急忙做出一個笑容:“娘沒事。”

她委屈的癟了癟嘴。

我微笑著伸手去‘摸’著她的臉,又安撫了她兩句,這才得空打量了一下這周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寬敞的房間裡,雕欄‘玉’砌,錦繡從容,擺設得簡單又雅致,正是湖心小築裡的一個敞軒,而我已經換上了一件寬容柔軟的長裙,正趴在‘精’致柔軟的‘床’上。

依稀記得,從大堂被顏輕塵的人帶走,剛剛踏上湖心小築,我就因為後背的傷太痛而失去了意識,也來不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現在看天‘色’應該是第二天中午了。我從‘床’上咬著牙慢慢的撐起身來看了看‘門’口,那裡站著手持刀劍的武士。

果然,我們是被軟禁了。

湖心小築三麵環水,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就是那條狹窄的長堤,自然是個避暑勝地,但同樣,也是個軟禁人的好地方。

不過……

我朝屋子周圍看了看,心裡猛地一沉:“離兒,你阿爹呢?”

離兒道:“阿爹被他們關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什麼?!”

我一急,立刻要起身,卻扯得後背一陣鑽心的痛,又狼狽的跌回‘床’上,離兒嚇壞了,急忙抱著我的胳膊:“娘,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下意識的伸手扶著後背,才發現傷處已經上了‘藥’,而且嘴裡也是苦苦的,似乎昏‘迷’的時候被人喂了‘藥’。看來顏輕塵讓那些下人“好好服‘侍’”,倒真的沒有白說。

隻是,裴元修,他沒有跟我們關在一起。

我心裡又是擔心,又是著急,還有一絲——無法宣之於口的焦慮,更像是在一團火在炙烤著我的心一樣。我咬著牙,勉強撐著下了‘床’想找守在‘門’口的武士詢問,可對著他們喊了半天,這些人紋絲不動,隻客客氣氣的朝我拱手作揖,但彆的事一概不應。到了晚一些的時候,又有人送來的膳食,還有‘侍’‘女’來給我換‘藥’,我問她們,這些人也一樣不發一語。

我這才明白過來,這些人全都是又聾又啞,無法‘交’流,我自然也沒辦法通過他們施展什麼手段。

顏輕塵,果然想得周到。

給我上的應該是好‘藥’,到了傍晚,雖然背後還是火辣辣的疼,倒也能走動走動。

可是,這一整天,除了來服‘侍’我們的人和‘門’口的護衛,我連顏輕塵都沒能見一麵。這不由讓我想到了昨天大堂上,他接到的那頭鷹隼傳來的訊息。

看得出來,他之前的安排是將裴元修和劉輕寒他們逐出西川,單留下我,可收到那個訊息之後,他就將他們都一並留下,軟禁起來,這前後截然不同的安排,顯然是因為那條突如其來的訊息讓他改變了主意。

問題是——

那條訊息到底說了什麼,會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能讓顏輕塵徹底改變自己之前的安排?

一直到深夜,仍舊百思不得其解。

懷裡的離兒已經睡熟了,可我還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流動的水光透過窗棱照在屋頂,一閃一閃的,好像此刻起伏的心情,始終無法平靜。

等到夜更深了,離兒也睡得更熟了,我卻更加清醒了起來,索‘性’小心的將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自己起身走到窗邊,吹一吹涼風,平複一下焦躁的心情。

這裡的窗戶沒有封死,隻加釘了幾條窗棱,防止我們逃走,我一推開窗,就看到了外麵的湖心映著一輪明月,‘蕩’漾著燦爛的流光。

就在這時,旁邊也傳來了推開窗戶的聲音。

我一愣:“是誰?”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一個熟悉的低沉的聲音道:“夫人?”

劉輕寒。

我沉默了一下,才輕聲道:“是你啊。”

“是我。”

“就你一個人?”

“鳳析也在我的隔壁。”

“那,元修呢?他在哪裡?”

“原本他也被送到了這裡,聽說顏輕塵是準備一人一個房間把我們軟禁起來,隻有離兒可以跟著你,但就在我們剛剛關進來一會兒,就有人把他帶走了。”

“是什麼人?帶去了哪裡?”

“看樣子,像是昨天大堂上那個讓人動手的人。個子很瘦,好像姓——韋。”

韋正邦?

他算是顏老夫人的人了,他來帶走裴元修,難道說——是顏老夫人的意思?

可是,他們有什麼目的,又會怎麼對待他呢?

夜涼如水,我卻心急如焚,顏老夫人把裴元修帶走了,她到底有什麼目的?是她不願意顧全大局,而執意要處理這個對於西川來說算是敵人的江南之主?還是,西川和江南,會藉由這一次的機會——

這,才是最可怕的!

我一沉默,一牆之隔的那個人也沉默了下來,兩個人好一會兒都沒有再出聲。夜‘色’中隻剩下窗台下的流水潺潺,便是一片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又說道:“你的傷——”

“沒什麼大礙了。”

“那位顏老夫人,看起來對你很不客氣。”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娘打‘女’兒,當然用不著客氣。”

“你恨她?”

“當然,從小,就覺得她可恨。”

“……”

“也可憐。”

仿佛聽到那一牆之隔的人輕歎了一聲:“可憐?”

我猜也能猜到他現在所想的,那位老夫人不僅位高權重,還身強力壯,打起我這個還算年輕的晚輩來也一點都不含糊,三杖下來幾乎把我廢了,而且在顏家,在西川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的人,也會可憐?

我淡淡笑道:“你覺得我在說反話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慢慢道:“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也許,可恨的人,也有可憐之處吧?”

“不過,你不知道她到底哪裡可憐,對嗎?”

“嗯。”

我靠坐在‘床’邊,看著湖心倒映的那一輪明亮的圓月,這輪明月已經不知在這片蒼茫大地上見證了多少悲歡離合,愛恨情仇,也許眼前我們有過的,幾十年前,它都曾見證過,也見證過所有的努力,被命運的車輪碾壓得粉碎。

所以,它越來越冷,越來越無情。

我輕笑了一聲,說道:“如果你是她,被原本有婚約的未婚夫悔婚拋棄,你會不會恨?”

“……”

“如果你是她,即使被拋棄了,卻仍舊枯守了許多年,被所有的人嘲笑,唾棄,你會不會恨?”

“……”

“如果你是她,等到形容枯槁,才終於等到那個男人回心轉意,將已經名譽掃地的自己迎娶進‘門’,你會不會恨?”

劉輕寒一直沒開口,直到這個時候,才聽見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是說——”

“先對不起她的,是顏家。”

“……”

我不知道他過去的記憶還保留了多少,就算他忘記了當初在大殿之上,劉漓說過的那個“故事”,但處於各方麵的安全考慮,長公主都可能會把一些事情先給他說清,分析透。

隻是這一點,知道的人並不多。

甚至我,都是在離開紅顏樓,準備啟程入京的時候,才聽我娘鄭而重之的說起。

對不起她的,是我爹和我娘。

雖然,我並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算對不起。

我爹和她是青梅竹馬,對她並沒有男‘女’之情,不過是兄妹情誼,兩家卻因為一些利益聯姻,將原本不屬於他們的命運硬生生的加諸在了他們的身上。但我的父親,他斷然不是一個會任人擺布的人,所以那個婚約他從來就不放在心上,更在西山遇見了我娘之後,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毅然決然的悔婚。

可是,他卻忽略了一點。

她對他卻是一往情深,甚至到了即使被他拋棄,仍然固執的守候,不惜名譽掃地的地步。

所以,她的苦和恨,我多少能夠明白。

如同當初南宮離珠對我不顧一切的報複。

這樣一想,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原來我和我娘的命運,竟是如此的相似,甚至連遇見的人,遭遇的事,都仿佛是一般模樣。

聽我說了這些話,劉輕寒也沉默了下來。

我不知道他是否受到了和我當初一樣的震撼,隻是在沉默了很久之後,聽見他輕輕的說了一句:“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

我將頭靠在牆上,輕輕的一笑。

一牆之隔的他,似乎也靠在牆上,那低沉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仿佛就在耳畔,雖然清冷,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讓人安心的感覺。

“不過,聽說那位顏老夫人也是出身不凡,能夠這樣為未婚而悔婚的夫婿守節,不顧世人的眼光,倒是難得。”

“是啊,更何況,她還有一個曾為皇後的姐姐。”

劉輕寒仿佛怔了一下,半晌,輕輕道:“果然……”

“你也知道了。”

“聽說過。這位老夫人……”

“薛芊,薛家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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