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命懸一線(1 / 1)

嶽青嬰裴元灝 冷青衫 1708 字 2個月前

?一個人,和一個消息!

我聽到這句話,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隻覺得後背一陣發麻,頓時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是誰?是什麼消息?!”

“老夫說了,先解毒。。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你先告訴我。”

“先解毒!”

他的聲音眼裡,可眼角卻透著一點笑意,看起來並不像是對我有威脅的人,也不是什麼不好的消息,我的心跳得更快了,抓著他的衣袖不肯鬆手:“你先告訴我。不然我沒辦法靜下來。”

他像是早就知道會這樣,笑了一聲,然後道:“老夫已經派了人出去,讓他們提前把離兒尋回來。”

我一聽,立刻驚喜得睜大眼睛。

“真的?!”

他眼角彎彎的:“知道你找到了可以解毒的人,老夫昨日連夜派人去了。”

我高興得都有些手足無措了,還拉著他的袖子不放,用力的捏著:“多謝!多謝‘藥’老!多謝你!”

“你不要謝我。你說得對,”他說著,目光平靜的看著我:“骨‘肉’分離的感覺,老夫也很明白。”

我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隻覺得身體上的痛苦都不算什麼了。

雖然我也想過,請裴元修提前把離兒尋回來,可一來一回的時間,也差不多就是離兒回來的日子,倒也沒必要這麼去折騰人。何況我中的毒如果沒解,也無謂將這孩子找回來,看到一個麵容可怖的母親,更有可能,讓她親身經曆失去親人的痛苦。

不過,一聽說找到了阿藍來解毒,‘藥’老就立刻派人去尋她回來,這份細心體貼,我實在感‘激’不已。

我已經高興得忘乎所以了,‘藥’老慢慢的直起身來,看著一直站在旁邊平靜的裴元修,這時他慢慢的走了上來,輕扶上我的肩膀:“好了,離兒快回來了。你可以靜下心來,準備好解毒了吧?”

我裂開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嗯!”

他也對著我笑了笑。

他溫和的笑容讓我稍微從狂喜中清醒了一點,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藥’老道:“你說,還有一個人——?”

“消息,老夫已經告訴你了。現在你好好的呆著,解毒。”

“啊——”

“等處理完,老夫自然會帶來見你。”

“哦。”

這一回我真的乖乖的坐著不動了。畢竟有什麼人什麼事,都不是一時能處理完的,知道離兒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我們母‘女’就能相見,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

這個時候,‘藥’老才慢慢的起身,看向了坐在屋子中央圓桌邊的人。

“你就是那個下毒的人?”

阿藍挑起眼角看著他,媚然一笑:“老人家,您就是那位最好的人選啊。”

‘藥’老看著她道:“你年紀這麼輕,用毒倒是好手。”

“嗬嗬,我這個‘女’人沒彆的,就是毒。”

她似乎一語雙關,話裡毒,說話的神態卻是媚毒,讓人無法抗拒。

‘藥’老看著她,神‘色’也有些凝重。

沉默了一會兒,他問道:“老夫聽說,你解這個毒,不但要用‘藥’,還要施針。你要老夫怎麼做。”

說到解毒,阿藍也稍微正經了一點,將裴元修配好的解‘藥’拿出來,道:“讓她服下這個解‘藥’,然後以銀針渡‘穴’,‘逼’出體內的毒穢。”

“什麼‘穴’?”

“左懸厘,右絲竹空。”

“這並不難。”

阿藍笑了笑:“還沒完,紮入這兩個‘穴’位的同時,還需要紮入百會‘穴’。”

‘藥’老的‘花’白的眉‘毛’挑了一下。

“要同時紮入這三個‘穴’位,毒才能被‘逼’出來。如果時間不對,會立刻毒發。哪怕人能救回來,臉也恢複不了了。”

我一直聽著,倒也沒覺得什麼,隻是看著‘藥’老的神‘色’跟往常不同,再仔細一想,突然一身冷汗。

懸厘,絲竹空,百會,這三個‘穴’位都是在人的頭上,說遠也不過尺寸的距離,可要同時紮入這三個‘穴’位,那就不是兩隻手能做成的。當然,也能用兩個人或者三個人來做這件事,可不是一個人的感知,很可能時間上有偏差,而這些‘穴’位都不是普通的‘穴’道,萬一前後稍有差池——

‘藥’老聽著,臉上的神情雖然凝重,卻並沒有太大的動容,隻是想了想,說道:“左懸厘,右絲竹空,不是問題,如果要同時紮入百會‘穴’,那就需要——”

“用嘴。”阿藍一笑:“這是唯一的辦法。”

用嘴,銜著第三根銀針紮入百會‘穴’。

這在旁人看來,簡直就是不可能實現的,百會‘穴’乃人體百脈之會,貫達全身,普通的大夫紮這個學位都要謹慎小心,而她居然要用嘴銜著針去紮——

裴元修的臉‘色’都變了,眉頭皺緊:“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勝向險中求麼,”阿藍回頭看他一眼,笑道:“這位公子也不想看著她毒發身亡吧。”

裴元修沒說話,臉‘色’越發凝重起來。

倒是‘藥’老,始終平靜無一絲‘波’動,回頭看了看我,又沉‘吟’一番,道:“好技法。”

“老人家,你說你自己嗎?”

“不,老夫說你。”

“我?”阿藍一聽,哈哈的笑了起來,笑聲說不出的婉媚:“我可坐在這兒動也沒動。”

“老夫是說,想得出這樣的法子,很難得。”

“哦?”

“若沒有高深的技法,萬不敢這樣異想天開。”

阿藍看著他,媚人的鳳眼中微微一漾,勾著一邊的嘴角,沒說什麼。

‘藥’老看了她一眼,便低頭打開了自己帶來的布包,從裡麵拿出了銀針包,慢慢的展開,然後從旁拿茶水洗了洗手,用棉布擦乾淨,說道:“現在開始了吧。”

阿藍呆了:“你——不用準備一下?”

‘藥’老看著桌上展開的針包,笑:“老夫不是已經準備好了?”

阿藍有些驚愕,看著‘藥’老老神在在的樣子,便也一笑,然後走到‘床’邊我的麵前,俯下身道:“待會兒紮針,那是痛得很的。你可小心了。”

“……”

“你的身子不好,我也知道,可這一回你最好多‘花’點力氣來忍著,若扛不過去——這可是你自己的命。”

她的話裡還是那種不太愉悅的味道,可這個時候我隻沉浸在可以解毒,可以活下去,甚至可以很快見到離兒的狂喜,和也許失敗,就會死去,一生無法見到離兒的恐懼,兩種極端情感的‘交’織中,也沒有太在意她的口氣。然後就看到她白皙的手指伸到我眼前,指尖撚著一顆朱紅的丹‘藥’。

“吃下去。”

我接過那丹‘藥’,仿佛有著千斤重,咬了咬牙,走到‘藥’老站著的桌邊坐下,然後一仰頭,將‘藥’丸丟進嘴裡咽了下去。

丹‘藥’帶著極其苦澀的味道,一入口就化作苦水流淌下去,立刻感覺到一陣炙熱從內裡傳來,刺‘激’得我哆嗦了起來。我下意識的皺緊眉頭,發出壓抑的低‘吟’:“唔——”

裴元修立刻要走過來,卻被阿藍伸手攔住,對‘藥’老道:“可以了。”

‘藥’老一直站在我身後,這個時候從針包裡‘抽’出了一根銀針過火,又仿佛低頭看了我一眼:“丫頭。”

“……”

“真的很痛的。”

我已經不說話了,隻用牙齒咬著下‘唇’,儘力去抵抗可能隨之而來的劇痛。這時看到我的對麵的桌案上擺著一張銅鏡,那是平時梳妝用的,倒正好映出我現在的樣子。隻見‘藥’老將那根針銜在嘴裡,又從針包中‘抽’出了另外兩根針,過了火之後,便撚著針,舉到了我頭的兩邊。

雖然還沒紮進去,但仿佛已經能感到針尖的鋒利了,我下意識的顫了一下。

裴元修被阿藍攔住了,倒也沒有再往前走,眼睛還是眨也不眨的看著我,溫和俊逸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凝重。

我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睜大眼睛看著銅鏡裡自己和‘藥’老的照影。

就在這時,‘藥’老銜著銀針,嘴裡發出一聲模糊的呢喃:“丫頭。”

我以為他要跟我說什麼,下意識的抬眼往上看:“嗯?”

就在這時,突然頭上一涼——

我隻聽到轟的一聲,好像突然頭頂炸開了一道驚雷,可目光移向前麵的銅鏡,才看到‘藥’老已經低下頭,嘴裡的那根銀針閃爍著寒光,沒入我的頭頂,兩邊的銀針也同時紮了進來。

頓時,眼前一黑。

身體突然發起熱來,好像吃的‘藥’丸在體內化作了沸騰的鐵水,咕嘟咕嘟的灼燒著我的五臟六腑,這一刻,我什麼都聽不到,耳邊卻仿佛有海嘯騰起,心跳如擂鼓,全身的血液隨著那一聲聲鼓點飛速的流淌起來,好像刀鋒隔著每一處的血‘肉’。

這一刻我已經痛得失去了知覺,一隻手抓住旁邊的桌子,用力的掐緊了。

舌尖綻開了一抹腥味,是我不自覺,就把下‘唇’咬破了。

裴元修沉聲道:“她怎麼了?”

阿藍沒說話,神‘色’凝重中透著幾分狠戾。她攔著裴元修的手放了下來,眼看‘藥’老將三根銀針都紮進了我的‘穴’位,阿藍疾步走了過來拉起我抓著桌子的手,從腰間拔出一把閃著寒光的鋒利的匕首。

手起,刀落。

我隻覺得中指的指尖一陣劇痛,就看見刀鋒過出,一道黑‘色’的汙血從傷口‘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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