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見鬼了,怎麼會出現這麼離奇的事情,一個外族竟然能夠引發太上之眼的意境。”
“事到如今也沒有彆的辦法了,若是實在不行,我們隻能出手強行剝離玲瓏、可兒與那個蠶的契約,這樣雖然會讓她們的身體受些損傷,卻也好過讓她們的意誌被那意境摧毀。”
“看來也隻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十幾個太上族討論了半天,也隻想到了這麼一個辦法,可是這個辦法也隻能救玲瓏和李可兒,對於韓森卻沒什麼幫助。
“事不宜遲,現在就動手吧。”一個太上族說著就準備要強行剝離韓森與玲瓏、李可兒的契約聯係。
“九師叔祖且慢動手。”玲瓏突然開口說道。
她的意識雖然沉浸於那悲傷意境之中,可畢竟是轉自韓森的感受,沒有親眼看到那麼強烈,隻要韓森的意誌還沒有被完全侵蝕,她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悲傷意境完全左右,還保持著一線清明。
“玲瓏,有話快說。”九師叔祖怕玲瓏一會兒完全被意境控製,再想說什麼就來不及了。
“九師祖叔,請你們不要剝離我和韓森的契約聯係。”玲瓏說道。
“為什麼?”一眾太上族皆是一怔,九師叔祖看著玲瓏問道。
“我相信他能夠克製太上之眼的意境侵蝕。”玲瓏咬著牙說道,她在悲傷意境之下,隻是說了兩句話,就已經用了莫大的意誌力。
聽了玲瓏的回答,幾個沒有修煉過太上感應篇的太上族驚訝道:“玲瓏,你想太多了,連我們太上族的強者都很難克製太上之眼的意境,更何況是一個外族的蠶……”
“玲瓏,我知道你找一個合心意的蠶不容易,不過都到了這種時候,還是要及早決定。”
“壯士斷腕也是一種考驗和勇氣的體現。”
……
“九師叔祖,拜托了。”玲瓏已經沒有餘力再多說什麼,也沒有理會那些太上族,隻是用儘了最後的餘力,對九師叔祖說了一句,分心之下意誌被那悲傷意境侵蝕的更加厲害,再也無力分心去聽去說了。
“九師叔祖,您可不能聽她的,這可是會要命的。”
“是啊,一個沒有修煉過太上感應篇的外族,怎麼可能抵擋的住太上之眼的意境,到時候隻會害了玲瓏。”
幾個太上族紛紛勸說,九師叔祖卻是微微皺眉說道:“既然是玲瓏自己的決定,那就由得她吧。”
聽九師叔祖這麼說,其他太上族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也不敢再說什麼,隻是暗自搖頭歎息。
“既然玲瓏不願意解除契約,那就把可兒的契約解除掉吧。”又有人提議道。
九師叔祖看了李可兒一眼,李可兒的修為不如玲瓏,早就已經沒有餘力分心它顧,自然更加不可能再說什麼。
“再等等看吧,若是那個蠶當真抵擋不住,到時候再出手也不遲。”九師叔祖淡淡地說道。
眾人隻好繼續在一旁看著,等待著事情的結果,不過連同九師叔祖在內,幾乎所有太上族的人都不認為韓森真的能夠克製悲傷意境。
一來因為韓森剛剛晉升神化,自身的意境很難與那真神級的意境抗衡,二來韓森沒有修煉過太上感應篇,對於太上之眼的意境抵抗能力比太上族更弱,所以才會沒有人覺得他能夠抵擋悲傷意境。
亙古壁上的太上之眼意境,雖然說很凶險,但是對於修煉太上感應篇的太上族來說,也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在與悲傷意境對抗之時,若是能夠憑自身的意誌扛過去,對於太上感應篇的理解也會更進一步。
可惜韓森並不是太上族,也沒有修煉過太上感應篇,所以並沒有這樣的福利。
眼看著韓森三人身上的悲傷情緒越來越濃,血淚不停的流淌,眾人都知道他們的時間不多了,若是再克製不住悲傷意境,流乾了血淚之後,身體也就要開始崩潰了。
韓森此時也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為危險的邊緣,自身的意誌力雖然強大,可是卻無法完全抵擋那悲傷意境的侵蝕,心中的悲傷之意越來越深,竟然隱隱生出了厭世的衝動,若是換一個意誌稍微薄弱一點的神化在這裡,恐怕現在就已經抹脖子自殺了。
“不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韓森明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是這種純粹的意誌對抗,卻不是用某種力量就可以解決的,隻能依靠自己的意誌力撐過去。
自從上一次領悟了天之下刀法的意境之後,韓森的意誌就又強大了許多,可還是達不到與真神級意境對抗的程度,此時意境一點點被侵蝕,讓他自身的意誌越來越薄弱,仿佛隨時可能被那如同無邊大海一邊的悲傷淹沒似的。
韓森原本還寄希望於黑晶鎧甲,希望黑晶鎧甲能夠在這時候幫他一把,可是黑晶鎧甲卻一直沒有動靜,韓森隻能苦苦咬牙支撐。
“果然誰都靠不住,最後還是隻能依靠自己。”韓森是一個越在危險關頭越冷靜的人,此時他的思維反正完全平靜了下來,仔細思考著自己現在的處境:“既然太上族沒有設下禁製,讓人隨便觀看太上之眼刻痕,那麼說明一定有方法可以與這種悲傷意境抗衡,可是到底怎麼樣才能夠與它抗衡呢?”
轉念又一想:“以我現在的意境,正麵對悲傷意境抗衡不太現實,那麼唯一的可行性,大概也就隻有了解這種悲傷意境,隻要能夠理解那位太上族前輩當時的心理狀態,也許就可以找出化解之法。”
想到這裡,韓森就不再一味的與那悲傷意境對抗,而是嘗試著去感受分析悲傷意境的根源。
韓森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就像是明知道毒藥很危險,卻要以身犯險去嘗試毒藥,死亡的機率比以前更大,可是韓森到了現在已經沒有彆的選擇,就算是刀山火海也隻要闖一闖,坐以待斃不是韓森的風格。
正如韓森之前所感受到的一樣,這種悲傷意境與小情小愛無關,與親情愛情也無關,韓森一邊感受著那種悲傷,一邊苦苦思索:“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悲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