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森能夠理解王齡的想法,單純從改編這個角度來說,冰肌玉骨術確實沒有錯,是絕對正確的改編。
就如同翻譯其它種族的文章,意思都翻譯對了,隻是有些用詞值得商榷,這並不為錯,隻要是懂這兩種文字的人,自然都很確定翻譯沒有錯。
韓森真拿那些用詞值得商榷的地方當成是錯誤來說,反而會讓專業人士感到可笑。
如果韓森自己沒有練過冰肌玉骨術,也沒有發現廣寒令的那個秘密,就算是讓他來看,他也很確定,這個翻譯絕對沒錯。
可是韓森現在所看到的層麵,並不是表麵的翻譯,也不隻是文意上的改編錯誤,而是從根本上就已經犯了常識性的錯誤。
比如說以前人類認為太陽是圍繞著地球旋轉,就是基礎的常識性錯誤,這個理論的基礎錯了,以此得出的相關推理就全是錯的。
但是以當時的知識,沒人知道那是錯的。
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他們都認為廣寒經是至陰至寒的練氣術,那麼以此作為根基改編出來的超核基因術看起來是絕對正確的,可是實際上已經完全錯了。
不是王齡他們在這方麵的能力不如韓森,而是站的高度不同,能夠看到的風景自然也就不同。
韓森說改編不對,王齡自然對此嗤之以鼻,否則就算韓森說廣寒經功法本身有問題,王齡都會先聽他說一說再下結論。
王齡的糾纏和針對讓韓森有些厭煩,如果不是不願意看著雪家幾千人都成為精神病害人害己,他根本懶的多說什麼。
“王先生是李星華李教授的得意門生吧?”韓森看著王齡說道。
“不錯,李教授正是我的授業恩師。”王齡昂首答道。
李星華在聖堂中的地位並不比白弈山低,或者說還要更高一些,因為李星華已經是半神,而白弈山還隻是一個超越者。
雖然從學術的角度上來看,兩個人的能力和取得的成果都是相當的,但是因為李星華是半神,在外人看來,李星華就比白弈山強了一些,但這種實力的對比其實並不適用於學術界。
“我對李教授仰慕久矣,白教授也經常提及李教授,覺得李教授在當今聖堂之中,學術水平是最頂尖的水準。”韓森繼續說道。
“當然,恩師他人家在超核基因術領域的成就有目共睹,在聯盟之內無人能夠出其左右。”王齡微微有些得意,感覺自己也與有榮焉。
“確實,李教授是我聯盟的棟梁之材,在超核基因術研究方麵有著無可比擬的成就。”韓森認真地說道。
眾人都有些奇怪的看著韓森,王齡話中儘是貶低韓森的意味,而韓森竟然大讚王齡的恩師李星華,雖然可以說是有風度,卻也讓人感覺有些太過懦弱。
林風饒有興趣的看著韓森,他很清楚韓森不是一個懦弱的人,也不是一個麵對敵人會退縮的人,所以他很想知道韓森到底想乾什麼。
王齡聽韓森這話說,神色好看了不少,微微有些得意的說道:“你知道就好,我所學雖然不及恩師萬一,卻也算是專業人士,改編有沒有錯誤自然分的清楚,你若是不懂的話就不要瞎說,免得毀了白教授那麼多年的聲譽。”
韓森也不生氣,眯起眼睛看著王齡繼續說道:“你說的沒錯。”
王齡以為韓森是服軟了,讚同了他的話,心中更加得意。
可是誰知道韓森話鋒一轉,淡淡地說道:“你確實不及李教授萬一,連李教授的皮毛都沒有學到一點,看起來李教授太過專注於研究,根本沒有時間教弟子,否則怎麼會有你這麼狗屁不通的弟子?”
“你……”王齡沒想到韓森轉的這麼快,上一句還沉浸在得意之中,誰知道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個大轉彎,腦子有點跟不上了,一時間張口結舌沒辦法說出話來,隻說了一個你字就頓時住了。
韓森也不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連這麼明顯的基礎改編錯誤都看不出來,枉你還自稱是李教授的弟子。”
“好好好,你說,你說哪裡改編錯誤?你要是說的出來錯誤,並且在座諸位認可,我王齡給你端茶認錯。你要是說不出來,或者說錯了,可彆怪我王齡不顧與紀家的情誼。”王齡臉色鐵青的說道,心中已經怒極。
“李教授應該教過你古文吧?這篇廣寒經原文你可讀的出來?”韓森指著石碑上的廣寒經原文說道。
“當然,不隻會讀,翻譯出來都沒有問題。”王齡冷聲說道,對此他有相當的自信。
韓森卻是淡淡地一笑:“我看你卻未必真的會讀。”
王齡惱怒,直接開口把那廣寒經讀了一遍,並且讀的時候還加上了自己的理解和注解,一篇廣寒經讀下來,等於是翻譯了一遍。
眾人聽了都覺得王齡的學識確實很淵博,而且其他幾家在這方麵的專家,也都認同王齡所讀所解,並無錯誤之處。
甚至王齡所注解的一些地方,他們也未曾想到,聽完王齡所講之後大受啟發。
“韓大師,我所讀所解可有錯誤?”王齡嘲弄地看著韓森說道。
韓森歎息一聲:“看來是我錯怪李教授了,李教授不但教了,而且教的非常好,可以說是傾囊相授,隻可惜他收的徒弟卻是一個蠢材,不能怪李教授教的不好。”
韓森沒打算和王齡客氣,王齡把他當成敵人看,他又何嘗不是把王齡把成敵人,能夠為白弈山爭取名譽打擊李星華那一係的機會,韓森自然也不會錯過。
“你給我說清楚,否則彆怪我欺負你一個殘廢。”王齡已經怒極,眼睛裡麵都快要噴出火來了,幾乎就要立刻動手收拾韓森。
韓森卻是冷靜地看著王齡說道:“你既然能讀能解,那麼請你告訴我,這廣寒經哪一句說了它是一門至寒練氣術?”
王齡微微一怔,隨後不屑地冷笑著說道:“這還用說嗎?廣寒經本來就是至陰至寒的練氣術。”
“至陰我同意,至寒這兩個字,你到是找出來給我看看。”韓森指著石碑上的廣寒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