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王府大宴!(1 / 1)

逍遙小書生 榮小榮 1299 字 2個月前

如今的蜀州,已經不是當年的蜀州。

如今的蜀州,幾乎是景國最大的一座寶庫,僅僅五年,在人口上和經濟上就已經超過了作為都城的京都,誰知道五十年後會成為什麼樣子?

一個國中之國嗎?

這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事情,也是滿朝文武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哪怕是他們在幾年前一致決定,已經將蜀州送給了景王,但信譽算什麼,一個國家需要的,永遠都是利益。

那官員走到沈相麵前,急促說道:“剛才在殿上,陳衝刺史說的話,丞相一定也聽到了,蜀州如今如此富庶,朝廷必須收回蜀州啊……”

原本徐徐而行的沈相停下腳步。

他的眼神變的渾濁,看著他,問道:“魏給事中剛才……說什麼?”

中年官員看了看他,再次重複了一遍:“我們一定要從景王手裡,把蜀州收回來。”

沈相疑惑道:“景王,景王怎麼了?”

中年官員向他身邊靠近了一些,提高聲音道:“景國的蜀州,不能再落到景王手裡了。”

沈相詫異道:“蜀州,蜀州又怎麼了?”

中年官員:“……”

沈相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道:“年紀大了,這耳朵就不好使了,魏給事中勿怪……,前些日子還想著,這把老骨頭,是真的撐不下去了,打算過幾個月就向陛下請辭呢……”

中年官員陡然一驚,立刻說道:“沈相乃是朝中支柱,我輩官員的楷模,您要是離開了,還有誰能壓得住這朝中的奸佞?”

沈相歎了口氣,看著中年官員,說道:“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雖說是利益至上,但很多時候,不能隻顧著眼前的利益,還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天下的良心。”

那官員張了張嘴:“沈相……”

“沒有你口中的奸佞,便沒有今日的景國,更沒有今日的魏給事中。”沈相看了看他,腰背不再彎曲,眼神也不再渾濁,再次開口道:“陛下尚且沒說什麼,魏給事中就不用操心這些事情了。”

沈相臨走之前,又看了看他,說道:“今日站在朝堂的這些人,已經欠他太多了,不能再欠,再欠,怕就是要遭報應了……”

沈相離開之後,中年官員怔怔的站在原地,隻覺得喉嚨有些乾澀,舔了舔更加乾澀的嘴唇。

沈相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若是他執意要針對景王,沈相不會幫他。

在這一刻,他終於深刻的意識到,景王,似乎比他認識到的,還要可怕的多。

可是,他也隻是為景國著想,他有什麼錯?

他的臉上露出迷茫和彷徨,緩緩的邁動步子,一個人消失在宮門口的方向。

……

李易出來的時候,鍋裡真的燉著湯。

燉了好幾個時辰的湯,味道非常濃鬱,自從他發現他以前真是小瞧了明珠之後,就重新拾起了已經放下好多年的手藝。

她隻是起點低,但是成長空間卻非常大,大的超乎了李易的想象。

壽寧跑過來,委屈道:“我也要喝皇姐的湯,皇姐不給我喝……”

李易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你皇姐每天要處理那麼多的國家大事,需要好好補身體,我一會兒再煲你喜歡喝的湯……”

明珠喝的湯,自然是不能給壽寧喝的,倒不是因為她不需要,隻是她現在才十八歲,最起碼要再過上幾年,李易心裡的禽獸感和罪惡感才能打消。

忙完了她們兩個的湯,還要忙些彆的。

這一次離開京都,再回來的時候,就是陪明珠和壽寧回來看看了,不會這麼的大張旗鼓。

所以,向來隻進不出,隻收禮不送禮的景王府,也終於大方了一會。

李易今日在府中設宴,也算不上是什麼大宴,但凡他認為需要做個告彆的,全都送去了請帖。

第一個登門的是劉一手,他剛剛巡查完京冀地區,走進這座小院之後,快步走到他的身前,臉上略有激動,“大人,您回來了。”

他當初還是縣尉的時候,劉一手對他的稱呼便是大人。

這一個稱呼,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變過。

李易習慣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都是一部尚書了,拿出點尚書的樣子和氣勢……”

向來以鐵麵無私和剛正不阿示人的刑部尚書,此刻臉上卻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劉大有和曾仕春同時登門。

同是安溪縣衙走出來的兩人,在這幾年間,聯係自然頻繁。

不知道怎麼的,曾仕春居然也和兩人勾搭在了一起,兩部尚書,一位京兆尹,便已在國事院占據了三個席位。

劉大有和曾仕春剛剛坐下,李易耳邊就傳來了一道粗獷的聲音。

“哈哈哈,李小子,認識你這麼多年,老夫還是第一次占到你的便宜,今天把你府裡藏的好酒都拿出來,老夫要喝個痛快!”

“小子,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你可得好酒好菜的招待著!”

……

薛老將軍和馬老將軍罕見的統一了戰線,沒有比誰大誰小誰尿的更高尿的更遠的問題,看樣子是準備狠宰李易一頓。

李易笑了笑,說道:“幾位老將軍放心,今日我會親自下廚,好好招待幾位……”

李翰本來打算和端午偷偷摸摸的出去,被李易順手抓了壯丁。

放眼整個京都,李易還真找不到一個比他更合格的烤魚手,從算學院的湖裡釣的魚還新鮮著,醬料也不缺,就差李翰了。

董文允是和沈家、王家的人一塊來的。

董文允是沈家的女婿,沈家算得上是一門二相,宮中又有貴妃,但王家的皇後生下了太子,也說不上誰才是最後的贏家,不過,至少從表麵上看,他們倒是一團和氣。

再多的,便是李家的一些親族,但也隻有寥寥幾位,衛良和楊彥州也同時選擇在今天蹭飯,李易估計著他得找幾個幫手,不然一次還真應付不來這麼多人。

景王府今日從裡到外,從主人到下人,都格外的忙碌。

魏賢站在景王府門口,猶豫了許久,不知道該不該踏進去。

他回去之後,又徹底的調查了關於景王的信息。

查到的結果,讓他徹夜未眠。

他詩文無雙,便是沒有讀過書的孩童,也能吟誦幾句。

他的書法,每一個字,都能賣出天價,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的書法是按照字賣的。

他已經達到了一個文人能夠達到的巔峰。

他改良了刑訊之術,使得景國酷吏銳減,他獻出蹄鐵,創下天罰,使得景國軍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他以一己之力,退齊國使團,保存了景國的顏麵,他創立算學院,開新算學,肅清了大批的朝中蛀蟲……

景國的政治,經濟,軍事,商業,農業……,但凡魏賢能夠想到的方麵,都有景王的影子。

他因此被兩朝帝王信任,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金紫光祿大夫,成為景國開過一個唯一一位封王的外臣。

他也已經達到了一個臣子能夠達到的巔峰。

這樣的人,自是應該受到帝王的器重,然而,卻因為種種原因,他一離開京都,便是五年之久。

魏賢很崇拜景王,甚至於五體投地。

朝臣對不起他,魏賢承認。

但蜀州,終究是景國的蜀州,不是景王的蜀州。

他將名帖遞到門房的手裡,說道:“勞煩稟報,給事中魏賢,求見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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