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城的書友:‘關憶北’的三個萬賞!
感謝書友:“夢幻殘天”、“燕舞蘭芯”、“人生幾何對酒當歌”的萬賞!
“伯爺……”
周圍的人都拚命的喊著,他們想提醒方醒避開。
方醒已經避不開了,他呆滯的看著那長槍急速飛來。
這下該是羊肉串了吧?
方醒閉上眼睛,腦海中無數念頭閃過。
“嘭!”
方醒隻覺得肩膀一疼,人就被撞飛了出去。
“七哥!”
家丁們距離過遠,鞭長莫及。而辛老七已經追到了方醒的側後方,他奮力飛撞出去。
方醒倒地,那長槍卻直直的朝著辛老七的小腹飛來。
那個投出長槍的哈烈人看到方醒逃脫,失望的大喊一聲,旋即被亂槍打死。
辛老七睚眥欲裂,長刀猛地揮砍出去。
長刀運氣非常好的劈中了槍杆,讓長槍改變了一下軌跡。
辛老七隻覺得肩頭一痛,人就栽倒在地上。
“七哥!”
方五連續射出三箭,然後跑過來查看辛老七的傷勢。
辛老七喝:“沒事!隻是擦傷,快去保護老爺!”
方五看了一眼他的肩膀,發現隻是被長槍擦出了一指深的傷口,就喊道:“來個人給七哥處理一下!”
說完方五就衝向了前方,在那裡,方醒正在指揮朱雀衛的人齊射。
“轟轟轟轟轟!”
投石機打出第二波瓦罐,遮斷了敵軍重騎的後續跟進。
整個明軍前方都在清剿殘存的重騎,槍聲不絕於耳。
“齊射……”
方醒長刀指向前方的十餘騎哈烈人,槍聲隨即響起。
宋建然已經看到了方醒,他來不及羞愧,隻顧著呼叫麾下重新整隊,展開齊射。
那十餘騎在槍聲中倒下了一半,剩餘的拚命的策馬狂奔而來。
“第二輪呢?”
方醒回身,愕然發現第二排隻有五名軍士。
蒼天啊!
朱雀衛居然被衝散了!
“手雷……”
敵騎在硝煙中的身影若隱若現,隻有那槍頭在閃爍著寒芒。
“轟轟轟!”
三枚手雷隻炸翻了兩人,幸存的哈烈人透過麵甲的孔洞,獰笑著盯住了方醒。
殺死魔神,平步青雲!
五人對五人。
方醒毫不猶豫的下令齊射。
硝煙散儘,剩下的兩名哈烈重騎已經衝到了二十步之內。
後麵的方五趕不上了,他張弓搭箭……
宋建然看到了這邊的窘迫,卻也趕不及了。他張開嘴巴,懊悔侵占了他的全身,隻恨不能此刻站在那裡的是自己。
方醒卻把背上的短管火銃拿在手裡,獰笑著扣動了扳機。
“嘭!”
槍口噴射出密密麻麻的霰彈,在近距離的攢射之下,那兩個重騎被打成了蜂窩。
方醒把短管火銃扔給追上來的家丁,衝著發呆的宋建然喊道:“組織起來,馬上列陣!”
陣列開始重組,排槍開始重歸正常。
方醒看著前方倒下的明軍火槍手,搖搖頭道:“這就是大戰!”
……
“這是什麼?”
一個增援的萬夫長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些瓦罐砸在哈烈人頭頂上,然後轟然爆炸。
硝煙和火光充斥著前方,殘肢斷臂漫天飛舞……
慘嚎聲傳到了後方,阿古達木麵色凝重的道:“這才是明皇的底氣!他一直沒用,一直沒用!”
……
國主已經失態了,他癲狂的嘶吼道:“那個狡猾的老家夥,他任由自己的軍隊被多次突破卻冷眼旁觀,為了就是咱們的重騎!這個老瘋子!不要臉的老瘋子!”
“王!重騎損失慘重,無法突破。”
一個侍衛從前方觀戰回來,麵色慘白的稟告道。
國主的目光轉動,看到前方的重騎已經開始減速了,這說明前方有強大的力量阻攔了他們。
“阿古達木呢?阿古達木呢?他有什麼辦法?”
國主一把揪住侍衛的衣領,凶狠的問道。
儒雅不再,倨傲不再,矜持不再,俯瞰不再……
這是一個跌落神壇的國主!
侍衛慌亂的道:“王,阿古達木大人想親自去衝擊明軍防線!”
“什麼?”
國主撒手,跌跌撞撞的退後幾步,麵無人色的想起了那句話:“當失敗時,臣將單騎衝陣!”
“阿古達木……”
國主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絕望的道:“你辜負了我……”
“王,我們的主力還在,至少能全身而退……”
“不!”
國主搖搖頭,麵無表情的道:“那個老瘋子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機會,他不會錯過……”
……
前方不斷傳來爆炸聲,那些哈烈人很悍勇,可戰馬卻無法承受這等近身的爆炸聲,於是開始混亂。
“陛下,可以突擊了!”
先前火槍陣列的混亂讓張輔忍不住想派出援兵,卻被朱棣阻攔了。
現在敵軍大亂,正是反擊的時刻啊!
朱棣掃了他一眼,冷道:“朕在,慌什麼!”
張輔拱手請罪,朱棣目光掃過身後,說道:“戰後之事馬上就開始準備,記住,朕在,不要慌亂!”
楊榮和楊士奇急忙領命,然後開始召集管理民夫的將領,商議戰後的事宜。
前方的排槍越打越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頻率降低,那麼下一刻,那些悍不畏死的哈烈重騎就會用長槍把自己和同袍穿成肉串。
火炮漸漸的也提升了發射的頻率,每一次轟擊都會帶來一片屍骸。
屍橫遍野,鮮血在滋潤著大地……
這就是大國之戰!
朱棣深吸了一口彌漫著硝煙的空氣,死死的盯著前方,說道:“哈烈人並無退意,若是此時出擊,雙方有僵持的危險。而朕想的是畢其功於一役,一舉擊敗哈烈,讓他們從此再也不敢東窺!”
張輔心服口服,舉起望遠鏡看向前方。
“陛下,興和伯稟告,敵軍敢戰的意誌正在消退。”
朱棣微微點頭,吩咐道:“重騎準備!”
早就和眾將傳遞了消息的鄧峰急忙給了柳升一個眼神,柳升惶恐的道:“陛下,臣請帶隊反擊!”
朱棣皺眉看了他一眼,說道:“哪次決戰不是朕親率兒郎們出擊?”
柳升羞愧難當。
朱棣的斑白胡須被風吹動,他目光銳利的道:“此戰之後,北方再無勁敵,此後朕自然會留在京城。而在此之前,你不行,張輔也不行,唯有朕,才能激發那些兒郎們的士氣!”
舍我其誰!
沒有誰敢去看朱棣的眼睛,沒有人敢說自己一定能率軍完成反擊!
“瞻基會很好,朕希望以後能看到他率軍突擊的那一刻!”
朱棣結束了教訓的話,卻留給了旁人無儘的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