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8章 錦衣衛內的暗流(感謝“伏魔人”成為本書盟主)(1 / 1)

“陛下……”

劉觀很痛苦,一方麵他對那名禦史恨得牙癢癢;可另一方麵,作為都查院的左都禦史,他必須要承擔著保護手下這幫子愣頭青的責任。

否則以後誰會聽你的?

“散了吧!”

朱瞻基拂袖而去,目光冰冷。

皇帝怒了!

眾人麵麵相覷,然後散去,隻有楊榮留在後麵,走到呆滯站在原地的劉觀身側,歎道:“這也是好事,至少能讓那些禦史彆把彈劾當做是玩笑。胡言亂語一番就想成名,劉大人,這種想法要不得啊!”

劉觀拱拱手,和楊榮一起出去。

走出大殿,看著空中的豔陽,劉觀苦笑道:“興和伯慫恿陛下另開工坊,告示已經出來了,不是匠籍,而是契約雇傭,這下可是惹到大麻煩了。”

楊榮不動聲色的道:“試試嘛,不試怎麼知道匠籍的好處和壞處?陛下和大明都如同朝陽初升,垂暮的想法最好少拿出來說。”

這是難得的心裡話,劉觀拱手,感激的道:“多謝楊大人指點。”

楊榮抬眼見到前方的幾位同僚頻頻回頭,就微笑道:“這道理大家都懂,隻是都習慣了保守,難怪陛下會發火。”

首輔的位置很好,可眼饞的也不少。

楊榮這是想和自己拉近關係!

心知肚明的劉觀拱拱手,低聲道:“楊大人,多謝了。”

這是初步有了個好感,就和男女之間的關係一樣,從剛開始的試探接觸,到慢慢的熱絡,總得要經過幾次那個啥。

當東廠的人趕到都查院,從裡麵拖出一個被打的麵目青腫的官員時,大家這才想起,這位皇帝的手中還有東廠這個大殺器。

賽哈智依舊在錦衣衛裡打盹,他希望讓自己致仕的旨意馬上就到,可等了許久,依然沒見來召自己進宮的人。

他一心想平安致仕,可在錦衣衛的人的眼中,這卻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錦衣衛的人對此很是憤慨,於是就有人去慫恿沈陽,讓他去皇帝那裡吐一下苦水。

我吐什麼苦水?

沈陽走近城門,見到告示下圍了不少人,就湊過去看了看。

“……不入匠籍,就如同是店裡的夥計一般,簽訂契約之後,根據你的手藝給報酬,報酬談不攏,那你可以不做……”

“好啊!這個好!”

一個書院的學生站在告示下麵,對這些百姓大聲的說道:“隻有一條,契約簽訂之後,若是誰敢把工坊裡的東西泄露出去,那就等同於裡通外藩,後果不必說,自己挨一刀,家眷都跟著流放,所以大家想清楚,工坊優先招聘學過科學的年輕人,隻要能進去,彆的不說,養活一家三口沒問題!”

沈陽笑了笑,臉上的刀疤讓他的周圍空無一人。

他緩緩走出城門,耳邊聽著關於工坊的議論,嘴角微微翹起。

“大人。”

手下牽來馬匹,沈陽上馬,一路往方家莊去了。

而方醒此時卻在大市場的外麵吃春卷,一邊吃一邊問杜海林生意如何。

“不夠辣。”

方醒吃了一口就覺得味道有些不對,皺眉道:“彆怕客人喊辣,越是喊辣的越喜歡吃,還有,你糖放少了些,多放些,甜鹹辣混雜才是王道。”

杜海林堆笑道:“伯爺,這邊的人就好這麼吃,上次放多了辣椒,那劉掌櫃差點掀了攤子。”

方醒幾口吃了春卷,問道:“那他第二天可還來?”

“來啊!”

杜海林脫口道,旋即有些明悟:“難道他是後悔了?”

“不行你就弄個大碗,想多放辣椒的就單獨攪拌一番……咦,你怎麼來這裡?”

方醒和杜海林聊的嗨皮,沒注意沈陽已經到了身邊。

“伯爺,那禦史……”

“他就是方醒?”

“是。”

杜謙和好友,光祿寺寺丞陳相就在大市場的裡麵,看著方醒和沈陽說話。

陳相豔羨的道:“你現在可是大理寺左少卿,再進一步就是正三品,也能去一窺尚書之職,不過我建議你最好是進內閣輔政。看目前的模樣,以後內閣的權利會越發的重了,首輔幾乎和丞相差不離,好地方啊!”

杜謙點點頭,憂鬱的道:“人都說我是陛下的心腹,潛邸出來的心腹,可大理寺卻不是上進之道啊!”

陳相嗨的一聲道:“你不是心腹誰是心腹?如今六部尚書都滿了,暫時還看不出誰會下來,隻有輔政學士會出缺。”

杜謙看到方醒指指攤子,杜海林就開始做春卷,不禁唏噓道:“你看看他,從文皇帝時就掛著興和伯的爵位逍遙至今,無人能敵,這比什麼學士都強。”

陳相目光微轉,幽幽的道:“他終究不是文官啊!”

杜謙沒有理解錯他的意思,輕聲道:“不是又如何?陛下信重他,連太後都召見過他幾次,你說說這是什麼?”

陳相微笑道:“這是寵信,可寵信最不長久,紅顏易逝……恩斷。”

“彆拿這個玩笑!”

杜謙側身,眼神嚴肅的道:“陛下當年受過他的教導,說是半個帝師也使得。你這話要是被人聽到了,就算是陛下寬容,方醒也會讓你生不如死。”

陳相還是微笑道:“那麼厲害?我好歹是光祿寺的寺丞,可不是那些小吏。”

杜謙見方醒上馬,就轉身道:“呂震怎麼死的?”

陳相愕然道:“不是喝酒醉死的嗎?難道是他?”

杜謙搖搖頭:“不是他,不過和他卻有些關係。”

“呂震和他衝突多次,這讓他失了陛下的看重,不然一個給事中的官職,難道呂震的兒子真的不能做嗎?”

杜謙緩緩走在大市場裡,看著那些繁華,眼神凝重的道:“宦海無涯……苦做舟,呂震失了陛下的信重,心中鬱鬱……”

“殺人了!”

這時身後一陣喧嘩,杜謙回身,就看到一抹刀光閃過。

刀出人倒,沈陽走過去,一腳踩在倒在地上慘叫的男子說道:“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們乾什麼?”

他剛才用的是刀背,不然男子現在已經少了一條腿。

方醒確定不是跟蹤自己的,就想起了錦衣衛的現狀,在馬背上俯身說道:“應該是你上麵的人,此事不容小覷,你馬上弄走他審訊,有結果立刻就去稟告陛下,記住……”

方醒盯著沈陽說道:“彆告訴其他人,此事你自己操作。”

沈陽悚然而驚,方醒低聲道:“彆擔心,陛下早有動動錦衣衛的心思。”

沈陽點點頭,旋即他的隨從就跟了來,他吩咐道:“帶到咱們的地方去。”

方醒點點頭,然後衝著那邊的杜謙拱拱手,驅馬而去,方向卻是進城。

杜謙尷尬的拱拱手,從立場上來說,他和方醒應該是一夥的,可兩人之間卻一直有些疏離,對此朱瞻基就當是沒看到,更沒有讓他們結交一番的心思。

“那人是錦衣衛的沈陽,這是被人給跟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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