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入駐之後,興和堡的軍戶們激動的圍在方醒的駐地——三間磚房外麵,想看看這位魔神是否變得更加的可怕了。
方醒剛洗漱完畢,一出來就看到滿街的人,一時有些茫然。
張羽尷尬的道:“伯爺,這些人想看看您。”
“是嗎?”
在看到方醒後,這些人的眼中都是驕傲,還有安心。
“伯爺,這次咱們能把脫歡打死嗎?”
有人突然問道。
脫歡算是草原上的一頭狼,連韃靼人都要甘拜下風的狼。
這頭狼帶著狼群在四處肆虐,經常來興和堡外打秋風,順便耀武揚威一番。
而眼前這些軍戶們就飽受其害。
“伯爺,有時候咱們出去放羊被抓到,除非是能付贖金的,否則大多會被帶回去做奴隸!”
“是嗎?”
方醒麵對著這些期盼和渴望的眼神,突然覺得眼睛有些發熱,而更多的卻是憤怒。
環視一周,方醒說道:“本伯此次到了這裡,心中的想法就一個。”
方醒伸出一根手指頭,堅定的道:“那就是徹底把瓦剌人掃進垃圾堆。奴隸我們也會有,以後大明會在草原築城,而主要的勞力就是那些曾經讓你們惶恐不安的瓦剌人!”
“你們受苦了!但是咱們漢人更喜歡的是先苦後甜。此次脫歡跋扈,陛下震怒,著本伯率軍先穩住局勢,陛下本人正在枕戈待旦,一旦哈列國大軍發動,陛下將會與敵會獵與草原。”
方醒深呼吸一下,沉聲道:“這將是決定大明國運的一戰,大家都要齊心協力,一戰平定草原!一戰把哈烈人打的不敢東窺!”
哈烈人以前和大明有交往,那些使團大多會在興和堡補充糧草飲水,所以軍戶們對哈烈人並不陌生。
提到哈烈人,這些軍戶們明顯的有些懼怕。
“咱們不怕!”
方醒揮拳道:“咱們不怕他們!隻要哈烈人敢動彈,陛下將會再次北征,陛下將會率領我們發動衝鋒,一往無前的衝鋒,直至擊潰敵人!”
“我將不會退縮,相信我,若是大明兵敗,那麼……我會回來,大家便死在一起吧!”
看到方醒麵色凝重的許下諾言,被擠到邊上王賀對林群安說道:“這裡是興和堡,若是丟了,哈烈人肯定會更換一個名字,到時候興和伯就成了……啥伯?”
王賀詢問時眼神有些呆,林群安沒好氣的道:“沒那回事!哈列國若是有把握,早就起大軍來了,而不是派了瓦剌人打前鋒。”
王賀難得的歎道:“咱家看啊!這一戰最重要的反而是哈列國和大明的決心。”
林群安的神色嚴肅起來,他知道這是最正確不過的判斷了。
當世最強大的兩大帝國,隨意的來一次碰撞並不現實,誰也承擔不起失敗的打擊,所以……決心才是關鍵啊!
軍戶們慢慢的散去,方醒看到了唐賽兒夫婦,唐賽兒的手中還抱著個繈褓,夫妻倆衝著方醒拱拱手,然後跟著人流散去。
佛母變成了居家小女人,這個轉變大抵是方醒對大明最大的改變之一。
方醒衝著張羽說道:“進來給本伯說說最近的消息。”
張羽應了,卻被一堆指揮使和千戶官們擠到了邊上,最後進去時,發現滿滿當當的,沒有自己的地方。
“都閃開!”
方醒皺眉說道,張羽這才能擠到前麵去。
“說說最近的發現吧。”
張羽想了想,說道:“伯爺,瓦剌人的襲擾大約是半年前開始的,開始隻是三三兩兩的斥候遊蕩,後來甚至出現了幾百騎兵的規模,而且還到城下呼喝一番。”
“最近一兩個月,瓦剌人明顯的增強了刺探的頻率,堡內的斥候必須要百人以上才能出去,而且不能往野狐嶺方麵哨探,否則會被攔截。”
“兩個月……”
方醒想了想時間,說道:“那應當是瓦剌和哈列國達成了什麼協議,所以他們必須要賣命,不然就是炮灰!”
“阿台什麼反應?”
韃靼人是一個重要的盟友,他們在,大明在草原上就有了代言人,而且還能牽製其它勢力。
張羽搖頭道:“阿台有些怕了,每次派了人來,都是問陛下可是出兵了。”
方醒點點頭,看著眾將說道:“你們彆以為阿台是個膽小鬼,若是大明勢弱,閉關自守,阿台也會趁機收攏部眾向外擴張。”
“現在咱們需要的是最新消息,派人去阿台那裡,告訴他們,本伯來了,讓他們向興和堡一線靠攏!”
……
晚上,錦衣衛在興和堡的人來求見方醒。
等一見麵,看到這個和一個普通農戶一個樣的男子後,方醒就覺得錦衣衛這個部門不能削弱,隻能改革。
“伯爺,脫歡和哈烈人已經達成了共識,哈列國內正在大肆練兵,聽聞還在打造什麼新武器,伯爺,沈大人說了,哈列國介入……幾乎毫無懸念,否則這番準備就白做了,於哈烈國主沒有好處。”
勞師動眾的招兵買馬,最後卻虎頭蛇尾的縮卵了,這樣的國主,怕是屁股底下要起火啊!
“脫歡知道自己把大明得罪狠了,所以目前是一條心跟著哈列國走,不過沈大人說,脫歡就是狼,他不會對誰忠心,若是勢頭不對,他肯定會跑。”
“他跑不了!”
方醒覺得沈陽考慮問題還是欠缺格局。
“在大明和哈烈兩國之間,脫歡如果想當牆頭草,保證會死的很難看!”
“沈陽現在怎麼樣?”
方醒既然知道了這些細節,就問了一句。
男子撓撓頭,憨厚的道:“沈大人從哈列國回來之後,倒是狠狠的歇息了好幾日,然後過了一段逍遙日子,最近好像是在甄彆阿台那邊的人。”
“這個舉措很正確,大戰當前,首先要把內部打掃乾淨。”
方醒突然問道:“他沒找個女人?”
男子尷尬的道:“沒,咱們的人都那個啥,隻有沈大人不沾邊。”
沈陽當年被趕出京城,為此還去退了婚,按道理應該是沒有道德上的約束……
“他們說沈大人沒事乾的時候很孤僻,逢年過節就換一身新衣服,不許人觸碰,而且隻穿一天又收起來了。”
方醒擺擺手,等男子走後,他想起了那個一笑起來,嘴裡就有一個黑洞的青年。
那個曾經陽光的青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