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珍稀食材被人搬走,朱高熾皺眉道:“剛才那雞怎麼這般大?”
臥槽!
方醒瞬間懵逼,才想起自己犯的大錯。
那可是火雞啊!
“殿下,那是一隻變異的雞。”
好在那隻火雞不大,也就是十斤多點的樣子,若是來一隻鴕鳥的話,方醒隻得胡扯這是天賜祥瑞了。
朱高熾隨意瞟了幾眼,等看到婉婉抱著隻小狗喜滋滋的模樣,他不禁歎道:“這等小狗會吵的你不得安眠。”
可剛得到萌寵的婉婉卻不聽,隻是叫人快去找吃的來。
送了禮物,算是成功的加深了感情,方醒一溜煙就走了,至於小狗剛到陌生的地方會叫幾天的事兒,他也沒提醒婉婉。
“跑的到快!”
朱高熾有些悻悻然,準備了一肚子教訓人的話,最後那人卻跑了,鬱悶啊!
可沒多久,方醒又回來了。
朱高熾看到後就喝道:“豎子無禮!也敢……”
等看到拉在後麵的胡善祥和朱瞻基後,朱高熾的話又被憋了回去。
方醒也很無奈,你一家子吃飯,拖著我乾嘛?
胡善祥的到來讓朱高熾又重新變成了那個笑眯眯的太子,他趕緊叫人去請了太子妃來,交代道:“午膳要注意,千萬彆有什麼忌諱的東西。”
太子妃喜道:“誰敢弄錯了,剝了他的皮!”
這可是他們兩人的第一個孫輩啊!
“見過興和伯。”
胡善祥的肚子微微凸起,不是很明顯。
方醒趕緊側身道:“太孫妃折煞臣了。”
胡善祥的麵色不錯,太子妃就誇獎了朱瞻基靠譜,然後這一家子就進了大殿,方醒和婉婉卻不想太早進去,就在外麵逗弄小狗。
小狗可憐巴巴的被婉婉放到地上,然後就開始邁著小短腿逃跑,婉婉笑著又把它抓回來。
一抓一放,笑聲清脆。
“想好叫什麼了嗎?”
方醒覺得家裡那兩條狗的名字真是太見不得人了。
婉婉搖搖頭,眉眼彎彎的看著方醒笑,有些惡作劇的得意。
小女孩的心思弄不清,兩人在那裡逗弄小狗,直到開飯。
朱高熾的兒子女兒一堆,女人一堆,聚集在一起鬨哄哄的。
可今天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了胡善祥的身上,女人們大多豔羨,孩子們大多是好奇。
席間朱高熾的興致頗高,頻頻舉杯,說了幾次馬上就要有孫輩的話,顯得極為高興。
婉婉也極為高興,直說自己要做姑姑了。
方醒隻顧著埋頭吃喝,不想摻和進去。
看看朱高熾的女人們都是一臉的謙和,可知太子妃對後院的掌控力度。
朱瞻墉木然的吃著飯,周圍的兄弟姐妹們都不搭理他,直至用餐完畢,他的麵色才輕鬆了些,然後和大家一起行禮告退。
“興和伯留步!”
方醒正想著過年後的事,聞聲回頭。
“郡王何事?”
在書院裡,朱瞻墉是學生,而在宮中,他卻是郡王,這個不能弄錯。
“興和伯,我想提前就封,您看如何?”
朱瞻墉的神色有些急切,可方醒卻搖搖頭道:“大明沒有這個規矩,此事休要再提,否則你的屁股馬上遭殃。”
老朱還在,你就想著就封,朱高熾絕對會被氣瘋。
方醒拍拍他的肩膀道:“彆胡思亂想,好好學習。”
這孩子當年一步走錯,到今天依然不能被原諒,方醒對此愛莫能助。
朱棣還在,除非是他親自提出要讓朱瞻墉就封,否則誰敢說?
曆來大多是父親封兒子,封孫子的罕見。
方醒一路打著飽嗝溜達,快轉悠到承天門邊上時,正好撞見了朱高燧。
“興和伯!哈哈哈哈!”
朱高燧顯得極為快活,就差伸手擁抱了。
“趙王殿下?”
方醒笑了笑,兩人近前,朱高燧說道:“興和伯卻忘了給本王送些美食,莫不是看不起本王?”
方醒正準備譏諷幾句,朱高燧卻低聲而快速的說道:“聽聞你家二夫人當年曾經許配給了本王的仆役,方醒,你可覺得……嗷!”
方醒踢腿的動作快速,而且動作幅度不大。
朱高燧痛苦的蹲在地上,雙手捂著下麵叫喊著:“來人,拿下這個大膽的賊子!”
可除去他身後的兩個太監,和方醒身後的一個小太監之外,此處再無他人。
方醒無辜的道:“殿下這是要陷害臣嗎?臣剛才可是想給殿下說說年禮之事…….哎!殿下還是對臣耿耿於懷啊!告辭了。”
朱高燧奮力去抓方醒的腿,可方醒的腳步卻快,他一下就撲了個空,摔在地上,等起來時,臉上多了幾道擦痕,鮮血慢慢的侵染出來。
“殿下!殿下!”
臥槽,三個太監都慌了,擔心朱高燧要是破相了的話,他們沒好果子吃。
朱高燧摸摸臉上,再低頭看看手上的血,就兩眼翻白,倒在地上。
方醒還不知道,他急匆匆的趕回家,可惜無憂已經睡著了。
土豆和平安帶著兩條狗在院子裡玩耍,鬨騰的聲音傳進來,無憂的鼻翼動了動,方醒心滿意足的起身出去。
大蟲和小蟲正在打鬨,漸漸的打出了火氣,居然毛都咬掉了。
可鈴鐺在邊上隻是看著,漠不關心。
“老爺。”
方傑倫帶著方專進來了。
方專看來已經完全從喪父的情緒中走出來了,他躬身行禮,方醒笑道:“這幾日你就和土豆他們玩耍,過了年再去學習。”
既然是作為後備管家來培訓,學習是必不可少的。
方專趕緊應了,平安就說道:“方專你過來。”
這是他未來的主人,方專過去,和平安一起去分開兩隻鬨騰得厲害的狗。
有了孩子,這家才像是家啊!
“老七他們呢?還沒回來?”
“沒,過年了總是要給家裡的媳婦買些布料,給孩子們買些糖果和點心。”
……
方醒的家丁還剩九人,除了小刀被留下來看守之外,今天全都進城了。
難得有集體出來逛街的機會,所以家丁們都散作一團,辛老七和方五因為都是愛妻之人,所以誌同道合的在首飾店裡挑選了半天。
“就這個釵子,還有那串珠子一起拿了。”
辛老七給媳婦選了釵子,給女兒大妞選了一串珠子,至於兒子虎頭,給些好吃的就夠了。
“哎!讓開些!”
一個男子從邊上擠了過來,辛老七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我先來的!”
過年,大家的手頭都寬鬆了不少,今天這家首飾店的生意不錯,不說人頭攢動,可也是顧客盈門。
男子瞪著辛老七罵道:“你個粗漢也敢無禮嗎?滾!”
辛老七勃然大怒,想都沒想,一巴掌就把男子扇到一邊,然後接過自己的東西,轉身就走。
“哎喲!苟日的你彆走!”
男子被當眾扇耳光,臉上的疼痛倒是其次,羞辱感卻讓他沒被扇到的左臉也紅了,就不依不饒的追了出去。
辛老七打完人就走了,甚至還在路邊攤上買了飴糖,準備拿回去哄兒子虎頭。
“站住!”
辛老七聽出了聲音,回身一看,那人居然帶著兩個同伴過來了。
三人挽著袖子,獰笑著走來,方五笑了笑,沒管,他相信憑著辛老七的身手,這三人隻求彆過不了年才是。
辛老七也是這般想的,過年人多,他準備打了就跑。
大過年的能看一場大戲,喜聞樂見啊!
那些百姓都圍攏過來,就等著雙方開乾。
三人近前,那被辛老七扇耳光的男子當先過來,伸手去推攘辛老七。
辛老七格開他的手,一拳就把男子打飛出去。
“七哥!”
男子跌跌撞撞的退出去,這一路的百姓都紛紛閃開,可男子的身體猛的止住了後退,腦袋向前劇烈地擺動了一下,接著雙眼翻白,重重的倒在地上。
方五猛地衝過去,喊道:“彆跑!”
他剛才看到一個男子出手,隻是一拳,重重的擊打在和辛老七動手的男子後腦上。
可這裡人肉頭攢動,等他趕到時,放眼看去,再無那個人的身影。
“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