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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學中彌漫著一股臭味,哪怕孟瑛叫人來衝洗依然無濟於事,最後隻是用土覆蓋,眼不見心不煩。
孫祥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王賀被人剝了個乾淨,邊上兩個軍士一桶桶的冷水往他的身上衝。
“什麼味?”
孫祥鼻子抽抽著,皺眉道:“這是為何?”
“嘔!”
這時王賀正好張嘴嘔吐,吐出來的全是清水,看到孫祥後,他怒道:“趕緊拿衣服來!”
孫祥原先在宮中就比王賀地位高出一大截,雲泥之彆,等王賀出來單乾後,好歹有了些念想。
可還沒等到出人頭地,衣錦還‘鄉’,結果就被彆人看到了醜態,王賀覺得澆在身上的冷水都變成了岩漿,渾身因為難堪而發熱。
孫祥捂著鼻子走向台子,等看到那個大坑時,不禁無語了。
“公公,您看那些拖出來的東西,這分明就是練兵啊!”
這種惡心人的練兵方式讓人掩鼻,到了台子上,孟瑛等人警惕的看著孫祥。
東廠上門總是沒好事!
孫祥拱拱手道:“陛下有請諸位。”
居然是孫祥來通知,發生了什麼事?
幾人都趕緊下了高台,各自上馬往宮中去。
孫祥和方醒並肩騎行,低聲問道:“興和伯對我東廠有看法?”
“沒有。”
東廠是真正的皇帝家奴,方醒有屁的看法。
“那興和伯在韃靼那裡為何偏信於錦衣衛的人呢?”
“有消息了?”
瞬間方醒就知道了今日之事,他迫不及待的道:“可是北邊來消息了?”
孫祥停止了撥動佛珠,板著臉道:“興和伯,咱家請教……”
“因為你們的人立功心切,心急就會犯錯。”
一路到了宮中,等到了大殿內時,方醒看到了黃儼。
久違了啊!
看到黃儼笑眯眯的模樣,方醒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高興事兒。
“錦衣衛送來的消息,脫歡果然一統瓦剌,但並未進攻阿台,反而在休養生息,不斷攻打那些小部族。”
朱棣顯得有些振奮,方醒估計他此刻的血液都在沸騰著,恨不能敵人馬上開始進犯。
可脫歡就算是統一了瓦剌三部,十年之內也不敢來大明討野火,所以朱棣的振奮讓人不解。
“脫歡果然是野心勃勃,他已經派人去了哈列國。”
朱棣的大手拍在桌子上,大笑道:“他想和那些人聯手,朕歡喜極了。若是哈列國敢出兵,那正好一起解決,順便了結了當年未竟之事。”
當年帖木兒的未竟之事就是征服大明,可卻半途倒斃。
而朱棣的未竟之事就是和這位強敵緣慳一麵,沒有一次碰撞。
“都準備起來,孟瑛!”
“陛下!”
孟瑛也是熱血澎湃,躬身聽令。
“清點各地衛所,調集精兵到京城來練兵!”
“柳升!”
“陛下!”
柳升沉穩的應道,仿佛不知道武學的山長一職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你掌武學,要抓緊操練,朕希望在北征之前,能看到他們成才!”
朱棣的命令讓兩名宿將默然,他不管這些,說道:“方醒!”
“陛下!”
“你要抓緊操練新兵,這樣……你抽調些人手到玄武衛去,協助他們操練。”
老朱這是要大乾一場啊!
“是,陛下!”
朱棣揮揮手道:“你等且去,馬上操辦起來!”
等人一走,大太監才說道:“陛下,那錦衣衛依然在昏迷中。”
朱棣起身道:“這一路疾馳,因為消息重大而不敢拖延,是不錯……那邊的錦衣衛是誰在管著?”
大太監一時間沒想起來,黃儼就說道:“陛下,老奴記得是那個沈陽。”
“哦!”
朱棣想起來了,“就是那個被朕趕到北邊去的沈陽?”
“是的,陛下。”
黃儼心中得意,他覺得大太監已經老了,朱棣遲早會趕走他,換一個更年輕些的來,比如說……他自己!
朱棣嗯了一聲道:“重情義是好事,可國事和私情分不清,這就是不知輕重。”
這就是不升官咯?!
朱棣緩步出了大殿,居高臨下的看著遠處離去的方醒三人,然後掉頭去了花園。
初冬冷肅,可朱棣卻覺得胸中的熱血在翻湧,直欲噴薄而出。
禦花園裡有些蕭瑟,樹葉耷拉著垂在上麵,連顏色都感覺是晦暗的。
“讓太醫院儘力去診治,好了告訴朕,朕見一見。”
朱棣踱步到了亭子那裡,站在那個燒黑的小坑前默默無語。
“婉婉呢?”
這裡是婉婉在禦花園裡的地盤,她經常帶著自己的人馬呼嘯而至,然後燒火,把從禦廚弄來的食材加工,送給朱棣和太子兩家子。
看到這個坑,大太監的臉上也浮現了柔色,說道:“陛下,郡主最近在……太醫院忙活。”
“太醫院?”
太醫院,禦藥房裡,院使毛定和院判徐誌勇,還有一個太監在盯著個禦醫煎藥。
這是朱元璋定下的規矩,給皇帝的藥,必須要有醫官和內臣同時在場監控才能煎。
可今天這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不時瞅瞅在那排藥抽屜前到處翻看的婉婉。
“這是什麼藥呀?”
婉婉指著一個藥抽屜問道。王贇是太醫院小方脈的頂尖高手,給宮中的皇子皇孫們診脈多次,算是熟人,所以專門來作陪。
王贇看著那個藥名,脫口而出道:“王不留行,正所謂是穿山甲,王不留,大閨女喝了……呃!”
王贇心虛的看了一眼婉婉,看到她沒有異常反應時,這才乾咳道:“郡主,這是王不留行,可治療頭屑,還有那個……活血。”
短短的幾句話,王贇的頭上已經見汗了,卻沒發現朱棣就在門口站著,毛定和徐誌勇都不敢聲張,束手站在一側。
——穿山甲,王不留,大閨女喝了順懷流!
這是下奶的聖藥,王贇要是說出來,他覺得自己的腦袋肯定保不住了。
婉婉皺眉問道:“那皇爺爺的病要喝什麼藥呢?怎麼都不見好!”
王贇振眉道:“郡主,陛下已經痊愈了。”
“騙人!”
婉婉不屑的道:“皇爺爺走路都慢了,還有,以前皇爺爺一頓要吃三張餅,可這些時日就吃了一張半,還沒好!你們沒儘心!”
王贇撞天屈的道:“郡主須知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陛下當初的病情那麼重,恢複肯定要些時日的。”
婉婉猶豫道:“是這樣嗎?”
“是這樣。”
王贇心中埋怨著那些同行,可卻隻能儘量把婉婉忽悠住。
“那皇爺爺什麼時候能好呀?”
朱棣就站在門外看著,胸中的熱血漸漸退散,眸色柔和。
小女孩在認真的追問著禦醫,而禦醫顯然有些頂不住了,頻頻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室內,朱棣悄然轉身,大步出了太醫院。
大太監按照來時的步頻跟在後麵,卻發現朱棣越來越遠了,他心中嘀咕著,趕緊加快腳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