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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蟒依然在往外爬,那個繞到它後麵的軍士突然舉手,然後指指叢林中。
“準備迎敵!”
石搬猛地大喝一聲,然後對秦大學說道:“這條巨蟒應當是被追出來的,敵軍就在不遠,馬上準備。”
千戶官對總旗官,給你解釋一下就是麵子。
所以秦大學馬上凜然道:“是,大人!”
和聚寶山衛不同,那些老兵隨著命令迅速的集結成隊列後,依然是吊兒郎當的。
那名去殺巨蟒的軍士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疾步過去,猛地把長刀插在了巨蟒的身體裡,看刀身沒入的深度,應當是把好刀。然後他馬上就繞著圈子往陣列這邊跑。
巨蟒的後半部分瞬間一個回卷,那軍士的身形當真靈巧,一個空翻就脫離巨蟒的絞殺,接著從容的從右邊繞了回來。
巨蟒瘋狂的在地上纏繞著,拍打著,威勢驚人。
那軍士跑回陣列,衝著石搬得意的道:“大人,若不是發現了巨蟒的身上有傷,小的保證慢慢的把它給磨死。
“刀還是槍?”
石搬問道,接著他的眸色一冷,看著叢林那邊說道:“各自歸位,準備迎敵。”
“著甲!”
秦大學按照條例喝令道,隨即在那些老兵的嬉笑聲中,這些火槍兵都互相幫助,開始披甲。
等全部披甲完畢,一個小型的鋼鐵陣列出現在眼前,那些老兵們的嬉笑漸漸的消失了。
叢林中多了些動靜,漸漸的,能看到一棵樹在劇烈的搖動。
石搬穩穩的站在隊列最前方,突然撮嘴打了個呼哨,頓時那棵樹停止了搖動,一個渾身黑漆漆的人衝了出來。
這人手持一把木槍,槍頭一看就不是叢林中能打造的,他看了看三百多明軍,就回身叫喊著。
“來了!”
隨著石搬的話,叢林中仿佛處處皆有動靜,無數黑漆漆的土人衝了出來。
他們大多手持弓箭,背上背著幾根短木槍,隨著幾聲尖叫,瘋狂的朝著陣列衝來。
盤恒在雙方中間的那條巨蟒在拍打著地麵,十多個土人取下後背的短木槍投射過去。
“這還怎麼吃啊!”
標槍之後就是箭矢,那條巨蟒瞬間就變成了刺蝟。
石搬的目光一掃而過,說道:“五百餘人,秦大學,你部狙擊。”
秦大學應諾,上前指揮火槍陣列。
“注意,他們的箭矢抹有毒!”
石搬剛喊完就苦笑道:“瑪德!聚寶山衛身穿鐵甲,怕個屁的劇毒,兄弟們,咱們離遠些!從兩翼協助!”
“大人,聚寶山衛的臉……”
“上麵甲……”
前方一陣喀嚓聲,石搬無奈的道:“人家連臉都罩住了,特麼的!這等軍隊怎麼打?不過……看看再說。”
前方,那些土人嗬嗬的叫喊著,在奔跑的過程中已經完成了張弓搭箭的準備。
“都是好獵手啊!”
秦大學讚許道,不過對於聚寶山衛來說,這等人進來也用處不大。
“我們需要的隻是紀律!準備……”
五十餘名軍士排成三排,這是輪換火力需要最少的一個隊列。
當那些土人們開始減速,準備射箭時,秦大學喝道:“齊射!”
“嘭嘭嘭嘭!”
“嗶嗶嗶!”
秦大學不用去看戰果,隻管吹響哨子,第二排火槍如期齊射。
“我的個奶奶啊!”
石搬在左翼看到前方被火槍打蒙了的土人,罵道:“特麼的!以後咱們這些人都可以回家抱孩子了,弟兄們,不能讓彆人瞧扁了,弓箭手!”
那些土人從未被這等火力打擊過,衝勢一滯,左右兩翼的箭矢旋即壓住了陣腳。
“手雷!”
土人一止步,秦大學就不失時機的讓麾下投出一波手雷。
“轟轟轟轟轟!”
這是熱兵器第一次在這裡開張,那些土人被這種‘神器’炸的屍橫遍野,有人發出一聲尖叫後,全體掉頭開始朝著叢林中狂奔。
秦大學長刀一揮,麾下齊聲呐喊著追了上去。
“哪跑得過那些土人,追個屁啊追!”
石搬有些悻悻的道,今日聚寶山衛的一個總旗部擔當了主力,讓他丟臉了。
對於這個,秦大學比他更清楚。
聚寶山衛對各級軍官都培訓了很長時間,秦大學再傻也不會追進叢林中去。
幾輪排槍之後,在叢林的外緣,秦大學叫停了麾下。他留下一個小旗部在原地警戒,然後帶人回頭收拾俘虜。
沒有猶豫的刺殺,麵不改色的一一清理,石搬看的不住點頭,這才說道:“都特麼的看著乾嘛?去幫忙,換他們回來歇息。”
等秦大學回來後,石搬親切的搭著他的肩膀道:“不錯,老子和你差不多大的時候還是個軍士,你特麼的就是總旗官了,以後一定比老子有出息!”
粗魯的話語沒有讓秦大學憤怒,反而是跟著說道:“石大人若是在海上過的不好,那就去咱們聚寶山衛,不說彆的,肉不斷,一個月能喝三五次酒,就是操練累些,不過我看石大人肯定沒問題。”
“特麼的!”
石搬真的心動了,他在海上漂了多年,早就厭倦了這種日子。
可……
“罷了!老子在占城和爪哇都有相好的,兒子都有了,走不得嘍!”
臥槽!
秦大學豔羨的道:“石大人,那您這可是開枝散葉了呀!”
“開個屁!”
石搬悻悻的道:“特麼的!那些女人就知道要錢要糧,老子說不教大明話就滾蛋,結果下次再去一看,都特麼的是土話夾雜著大明話,以後怎麼回大明?”
秦大學笑道:“他們沒有戶籍,也回不去吧?”
“誰說的?”
石搬有些慌了,一把揪住秦大學問道:“那有啥辦法能讓他們回去?說說,本官這裡還有些酒,晚上咱們一起喝了。”
秦大學低聲道:“伯爺最護短,聽不得大明人在外被人給欺負了,你找個機會去央求他,趁著殿下在這邊的機會,看看能不能給你解決了。”
“好兄弟!”
石搬心中大暢,拍著秦大學的肩膀,大聲道:“都抓緊些,咱們明日回去!今晚有酒肉,敞開了喝!”
“哪來的酒?”
“在碼頭一戶人家買來的幾壇酒。”
秦大學看著石搬隨意的走到那些軍士中間,這個罵幾句,那個踢一腳,氣氛卻就這樣開始輕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