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是大年三十,迪巴拉爵士祝大家:闔家團聚,萬事如意,吃好喝好玩好!
......
土屋中一陣沉默,賽罕退後一步,讓自己置身於壯漢的保護之下,然後才有恃無恐的道:“方先生,你隻有一刻鐘,要是一刻鐘之後我看不到阿斯蘭,那麼……你將會見識到剝皮之術!”
那壯漢把馬刀遞到嘴邊,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賽罕介紹道:“他不但能砍頭,同時也是剝羊皮的高手,而且……剝人皮也不在話下!”
“你說完了嗎?”
方醒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賽罕心中警惕的道“方先生,知時務者為俊傑啊!你可彆…..”
方醒突然展顏一笑,手中的東西緩緩的移動著,手指緩緩的扣動……
“阿魯台那個波斯人也敢威脅我大明嗎?”
方醒的眉間冷冽,突然喊道:“來人啊!有人行刺!”
賽罕一怔,壯漢聽不懂,但能猜到方醒是在通知外麵,於是就衝了過來。
“呯!”
壯漢剛衝到方醒的身前,手中的刀準備揮下斬斷方醒的右臂。可那馬刀在空中就停住了。
“鐺!”
由於壯漢擋住了賽罕的視線,所以他在後麵隻看到了馬刀落地,而壯漢的後背卻出現了一片殷紅……
“噗通!”
方醒輕輕一推,眼前這個瞪著眼睛的壯漢就轟然倒地。
賽罕慌亂的退後了幾步,瞠目結舌的道:“你對他做了什麼?你使了什麼妖法?你……”
“你你妹啊!”
方醒把槍口對準了賽罕,冷笑道:“還記得那位阿拉坦嗎?他現在可好?”
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辛老七的提醒。
“少爺,大家都來了。”
方醒點頭,然後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呯!”
“噗通!”
賽罕倒在地上,身體在抽搐著,前胸迅速的被鮮血浸透。
阿拉坦?
在最後的時間裡,賽罕想到了阿拉坦。
阿拉坦回到王帳時已經隻剩下了皮包骨頭,渾身都是包,嗓子眼幾乎都咳成了黑色,連話都說不了。
據一路陪同的人說道,阿拉坦是在路上染上了疫病,不但是身上長包,而且整日不停的咳嗽,最後就變成了骷髏般的模樣。
阿拉坦很快就死了,死後還被焚燒深埋,他的家人也被當成了不吉之人趕出了王帳。
“嘭!”
房門被撞開,接著就是辛老七衝了進來,當他看到方醒站在原地,而那兩個韃靼人卻撲街後,不禁想起了方醒上次在皇城外遇刺時的應對。
方醒很滿意辛老七的反應,他故作驚慌的道:“這兩人行刺於我,僥幸被我殺了,你們趕緊去扣住阿魯台的人。”
倒地的那個壯漢手中還握著那把馬刀,窗戶被撞開的痕跡清晰可見,所以大家都對方醒的說法深信不疑,就急匆匆的去捉賽罕帶來的人。
辛老七沒去,他隻是默默地拿出自己的唐刀,撕開這兩具屍體的衣服後,直接用刀捅進了傷口中。
方醒也沒有表示詫異,主仆二人默契的完成了毀滅證據的重要一步。
由於有方醒所部大捷在前,所以朱棣大軍的速度提升了不少,在三月中旬的時候,就已經出塞了。
興和堡外,張羽和一幫子人心中揣揣的在等著,而方醒所部卻沒來。
當聖駕到了興和堡外麵的時候,方醒放下了手中的信。這是張輔寫來的,信中說是家中仆役出去信口開河說了些不該的話,對此很是抱歉等等。
方醒麵無表情的拿起另一封信,這是梁中寫來的。
這是方醒第二遍看梁中的來信了,他默默的看完後,對著在門口等候的一乾軍官說道:“你等且去迎接聖駕,就說我病了……”
所以當朱棣看到姍姍來遲的董辟後,就麵露怒色,嚇得董辟趕緊跪下解釋。
聽完後,朱棣若有所思的道:“你說方醒病了?什麼病?可要朕派禦醫去?”
這等隆恩可是不多見,按理董辟得替方醒謝恩的,可是想到臨走時方醒正在喝酒,他就憂鬱了。
董辟跪在地上糾結著,他可不敢對皇帝撒謊,所以才呐呐的道:“方先生他…沒病…”
“嗯?”
朱棣的輕哼仿佛就是個信號,黃儼先跳出來道:“好大的膽子!方醒這是在欺君!”
鄭亨也陰測測的道:“那方醒莫不是自持功高,連陛下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胡廣在邊上聽到這些話,心中一驚,可卻不敢給方醒緩頰。
朱棣沉聲道:“他是想乾什麼?說!”
董辟已經被嚇得渾身大汗,他顫抖著道:“方先生說…他說…”
鄭亨看到董辟一直在看自己,就怒道:“你看我作甚,莫不是想請本候為方醒求情嗎?那是做夢!”
鄭亨大義凜然的道:“雖然方醒在臣的麾下呆過一陣,可臣卻不會徇私!”
好一個國朝的大將!
好一個不徇私的統帥!
朱棣的眼中波瀾不驚的道:“他說了什麼?”
董辟滿頭大汗的看著鄭亨,鄭亨心中一個咯噔,就說道:“陛下問話,你看我作甚?”
就在此時,黃儼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得意的道:“陛下,昨日老奴聽說一件事,說是那方醒殺了永寧王的使者。”
“啪!”
朱棣一巴掌拍在案幾上,喝道:“令方醒馬上來!”
馬上就有人去找方醒,而董辟看到沒自己的事了,不禁鬆了一大口氣。
殺胡堡離這裡不遠也不近,朱棣以為方醒起碼要半個時辰才能到,可沒想到才一刻鐘不到,門外就傳來了通報。
“殺胡堡…方醒到……”
朱棣的臉頰抽動了一下,喝道:“令他在外麵呆著等候問話!”
鄭亨和黃儼都相對一視,眼中的喜色充盈。
朱棣掃了下麵一眼,對大太監點點頭,然後大太監就單獨出去了。很快,外麵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陛下問著你,你可仔細回答。”
“那啥,臣知無不言。”
“有人說你殺了永寧王的使者,可有此事?”
方醒的聲音很是委屈的道:“沒有的事,這誰在造謠?陛下難道也不管的嗎?”
裡麵的人都紛紛偷看著皇帝,想著這下該要發飆了吧。可朱棣隻是麵無表情的在聽著。
“那廝先是說要帶走那個阿斯蘭,可阿斯蘭我不是交給宣府了嗎?所以就說不知道,結果這家夥居然埋伏有刺客,幸虧咱身手矯健,武藝精湛,這才勉強乾掉了他們,不然今日陛下隻能看到臣的屍體了。”
“想到臣的妻小此後將無人照管,臣的一顆心就……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