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曌回頭看了眼森戈，說道：“簡單的說吧，如果你想要原本的那個女人平安無事，那麼這個惡魔就無法被消滅，我隻能讓他成為次要意識，如果你想要徹底的消滅這個惡魔，那麼你的女兒也會死，至少我個人並沒有辦法隻消滅惡魔而不傷害到你的女兒，當然了，你可以找其他的通靈師，我不保證會有比我更專業的通靈師。”

“陳先生，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以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的手段比較單一，純粹就是暴力驅魔，所以精細的東西我做不到。”陳曌看了眼女孩，又接著說道：“如果你能找到更專業的通靈師，他們或許能夠提供第三種辦法，比如說封印惡魔的意識，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或許你女兒可以平靜的渡過此生。”

“那會有意外嗎？”

“50%的可能性。”陳曌說道：“即便惡魔意識被封印，她的力量也會逐漸的滋長，當有一天封印失效，到時候你女兒的意識也將徹底被惡魔意識吞沒。”

“那如果讓他們共存，就不會吞沒嗎？”

“這就是習慣性問題，如果你每天鍛煉舉重，三年五年後，你即便無法達到運動員水準，也不會差的非常多，可是如果你什麼都不做，未來某一天你去舉一個一百公斤的杠鈴會是什麼結果？你的女兒也是一樣的道理，如果他們兩者共存，你的女兒會逐漸適應惡魔的意識，而且惡魔的意識比較是從她的血脈裡滋生出來的，所以你女兒的意識永遠占據主導作用……另外，那個惡魔意識說到底也是你女兒。”

陳曌看著森戈：“當然了，決定權在你。”

這對一個父親來說，並不是很容易做出選擇的。

就如陳曌說的，惡魔意識也是由他女兒的體內誕生的，或者說覺醒。

所以同意是森戈的女兒。

在陳曌說明了情況後，殺死任何一個，或者留下兩個，都是很艱難的決定。

森戈看向陳曌：“陳先生，如果我的要求隻是封印惡魔的力量呢？”

“我做不到，惡魔的力量與意識，還有你女兒的意識都是共存的，不存在單獨封印力量這一說。”

“可是我也需要正常生活，如果她一直保持現在這種狀態，不管是我還是我女兒，又或者惡魔意識，都無法做到正常生活。”

陳曌看向床上的少女：“聽到了嗎？你的父親在做選擇的同時，你也該做出自己的選擇了，是接受自己的身份，然後和你的姐妹共同存在下去，或者是等到某一天你們的父親被你折磨的精神崩潰，最後再找通靈師解決掉你們。”

不管是地獄來的，還是人間出現的。

不管是不是邪惡的，惡魔一樣需要考慮利益關係。

不存在說惡魔非得拚的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把這一家子鬨的雞飛狗跳。

有這類的情況出現，可是那是因為這類惡魔不是完整的惡魔，就是純粹惡的一麵。

————

一個純粹混亂無序的惡魔意識，自然隻知道破壞與殺戮。

而真正完整的惡魔擁有和人類一樣或者類似的複雜想法。

陳曌接觸的惡魔太多了，所以陳曌清楚，所謂的惡也隻是相對的。

沒有絕對的惡，也沒有絕對的善。

少女體內的這個惡魔意識雖然是新生的。

不過她更像是少女本身已是的複製，再添加上惡魔的傳承，所以有著不同於少女的自我認知。

可是要說她生來就是邪惡的，那就是無稽之談。

“我要求一周至少有三天是屬於我的個人時間。”恐懼後裔說道。

“不可能的。”陳曌搖了搖頭：“這個身軀終歸是你的姐姐的身軀，你唯一的選擇就是在你姐姐允許的情況下才能出現，而不是一三五你的，二四六她的。”

“那我和坐牢有什麼區彆？”

“你要明白，你本身就是你姐姐的衍生，你的意識，你的力量都是你姐姐而存在的，除非有一天你強大到可以不依附肉身就能顯現，在這之前你唯一的選擇就是和你的姐姐處好關係。”

陳曌頓了頓，又道：“或者你可以教會你的姐姐使用你的力量，這可以讓你擁有更多溝通的機會。”

“一個月至少要有兩天，就兩天。”恐懼後裔近乎於哀求。

“我同意。”森戈認真的說道。

森戈並不隻是妥協。

更確切的說是產生的同情。

陳曌將這個惡魔意識稱之為他的女兒的時候。

他也為之動容了。

那種感情一旦滋生就很難再保持冷靜。

試想一下，當一個女兒隻能一輩子躲在陰暗的角落裡。

作為父親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所以他才會在沒有與‘大女兒’商量的情況下就答應了恐懼後裔的請求。

其實陳曌倒是可以很好的理解。

畢竟陳曌自己也身為人父。

最終，陳曌沒有做任何事情。

這次的委托任務更像是一個家庭的調解。

他的女兒也恢複了正常，恐懼後裔信守承諾。

森戈將事情始末與她的女兒說了一遍。

陳曌則是做補充說明。

他女兒對於自己身體裡的另外意識也非常的同情。

並沒有埋怨自己父親的決定。

森戈將陳曌送出家門。

“陳先生，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客氣了，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麼。”

這個任務對陳曌來說也比較特殊。

陳曌執行了這麼多任務。

這是唯一一個沒有使用武力的委托任務。

“好好的照顧你的女兒，包括她，感情是需要建立的。”

“我知道，我無法給予她一個新的身軀，可是我希望她也得到快樂。”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

陳曌剛準備離開，外麵就過來五個通靈師，三男兩女。

“就是你在搗亂嗎？”其中一個裝束和黑莉絲如出一轍，頹廢男陰冷的看著陳曌。

陳曌皺了皺眉頭：“森戈先生，你認識他們嗎？”

森戈也是一臉迷茫：“你們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你能活到現在，是因為我們覺得你無關緊要，可是現在看起來我們的想法錯了，我們早就應該殺掉你，免得你影響我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