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你是棋子(1 / 1)

富貴不能吟 青銅穗 1107 字 2個月前

燕湳餘光瞥見阿麗塔座位上已空,便跟掌櫃的發了通牢騷,然後氣呼呼地撤下樓來。

進了翠香樓,阿麗塔給了幾個錢給小二:“方才進來的外頭那匹汗血馬的主人在哪裡?”

小二接了錢,哈腰道:“就在樓上,樓上總共隻有一間房有人!”

阿麗塔留了個心眼:“來的那人你可認識?”

小二想了下:“不認識,但是是個錦衣繡服的少年公子,小的也不敢打聽!”

她滿意了,撇下他上了樓。

樓上果然隻有一間包間虛掩著門,她輕快地走過去,到了門外傾聽,隻聽得有杯盤挪動的聲音,且還有年輕男子的低咳聲。

心下暗喜,再悄悄推門看了一眼,隻見背朝門口坐著的這人,可不正就是穿著玄服束著金冠的燕棠?!

她放心推了門,勾著唇走向燕棠對麵。

人才走到半路,突然桌上光影一閃,四麵暗處猛地就躥出幾個人來!竟然瞬間就封住了她四麵八方,將她團團圍在了狹小的中間空地上!

她大驚失色!

連忙朝正麵伸腿掃過來的“燕棠”看去,這哪裡是什麼燕棠?

分明就是當日在會同館跟戚繚繚一起鬨過事的吳國公府二爺程敏之!

“你們想乾什麼?!”

驚慌之餘她抬手應對,但她又豈是麵前幾個人的對手?

當日程敏之他們三個在安達手下都未曾落敗許多,更何況眼下還有他們各自的小廝相幫,而她自己的身手又哪裡比不上安達?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中了他們的計!

心慌意亂之下,她手腳更顯無措,不出片刻,已經被剛好趕到的燕湳攔腰一截,打翻在地下!

“把她綁起來!”

這時候門外又閃進來兩個人,為首的緋衣長發,綴著明珠的雙丫髻下一張小臉卻如寒霜:“阿爍開路!此處不宜久留,先帶她離開這兒!”

邢爍點頭,隨即推開後窗跳了下去。

程敏之飛快將衣服一扒,塞進包袱裡,燕湳往阿麗塔嘴裡塞了破布,而後便與他押著她跳下了後窗!

戚繚繚見他們都撤了,這才大搖大擺帶著翠翹自店堂裡結賬出了門。

這一片的人不見得認識他們幾個,但是難保萬一,自然要先轉移方為安全!

出到門外,程敏之和邢爍已經各駛了一輛馬車過來,她上了第一輛,直接進了車廂,將阿麗塔嘴裡的破布扯開。

阿麗塔大口呼氣,靠在車壁上怒瞪著她:“我是烏剌女使,你敢劫持我?!”

“你算哪門子女使?你不過就是顆棋子!”戚繚繚斜睨她。

阿麗塔大怒。

戚繚繚卻沒搭理她,順勢坐在翠翹騰開的座位上,撐腰俯視她:“我之所以敢劫持你,當然是有把握你不敢說出去!

“我讓燕湳引你入甕,難道不就是為了讓你下落不明,就算是在外出了事,也是你未經通告私自出行引發的後果嗎?”

阿麗塔臉色一變,人也跟著微顫了一下。

大殷皇帝明明派了侍衛護在他們左右,打的就是保護他們的幌子。

剛才他們明明在對麵吃茶,轉眼她卻在翠香樓受縛,這的確是說不清。

就算是回頭出了事情,也是她故意為之,就是要大殷賠罪,那也得扯上一番皮!

她咕咚吞了口口水,睜大眼瞪著她。

戚繚繚重新拿破布給她嘴塞上,然後交代馬車加速。

半刻鐘後馬車出了城門,一直駛到了南莊一座小院子前。

程敏之進來綁住阿麗塔雙眼,然後扭著她下了車。

幾個人魚貫進入,到了內裡,戚繚繚便扯開阿麗塔臉上的布,垂眼冷望著她:“問你幾件事,答出來了我就放人,不答就押到你答為止。

“耍花樣我就卸了你胳膊腿,再把你丟回去給司禮監!老不老實,你自己選!”

阿麗塔咬牙望著被程敏之他們簇擁的她:“什麼事?!”

戚繚繚道:“前日你們跟司禮監起衝突是怎麼回事?”

阿麗塔麵色微變,咬牙望著她:“這是兩國大使之間的事,我不負責政務,怎麼會知道?!”

“阿爍!”戚繚繚沉聲。

邢爍隨即抽了把刀上來,刷一下對準她胳膊。

“你們若敢傷我,仔細吃不了兜著走!我們可汗是不會許外人隨意傷害我們的!”

阿麗塔掙紮起來,並且咬牙狠瞪起了她。

“我知道!”戚繚繚抬起左腳踏在她麵前一摞磚塊上,俯身道:“你是烏剌來使,哪怕你們部落再小,也是外邦。

“按照兩國交戰也不斬來使的慣例,我若是傷了你,那就是傷了賀楚那個王八羔子的臉麵!

“他會覺得我們大殷恃強淩弱,是在瞧不起你們烏剌!

“他一定會正式向大殷討個說法,要是不滿意,他就會發兵踏破長城打進雁門關,是不是?”

阿麗塔瞬間色變!

戚繚繚笑了下,露出森森白牙,又道:“說不定還不止如此。

“因為你們烏剌如今兵力也未上十萬,而大殷騎兵實力雖不如你們強,但我們有雄關猛將,以及還有勝於你們數倍的各種精兵。

“你們這些年裡四處征戰,草原部落也不見得個個都與你們關係融洽罷?

“這種情況下,如果你們單打獨鬥,就算在大殷手上討得了便宜,也免不了會後院失火。

“賀楚想挑事,他就得做好準備。

“比如說他可以以我們今夜劫持使臣並且還傷了你作為由頭,說服整個草原一起對付大殷。

“有了共同目標,這樣他至少不必擔心後方遇險,我說的對不對?”

她話說到這裡,阿麗塔的臉色已經發白!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不告訴你。”戚繚繚笑,“而你必須告訴我,前日你們跟司禮監起衝突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阿麗塔喉嚨忽然有些乾涸。

原先還篤定他們不敢真動手傷她的想法,不知不覺已經磨滅!

這些戰事策略雖然凡是熟悉了解兩邦交往內幕的人都差不多能想到,可那絕不會是一個在中原來說還未能稱得上是成人的半大孩子!

她既然能夠鎮定自若地闡述這些,必定有把握能傷了她且還不落把柄!

“磨蹭什麼?!還不快說!”

邢爍刀子往下壓了壓,她已經覺得皮肉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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