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從一攤血肉中複蘇,黑袍女子咬牙切齒,望著遠處的阿帝爾,這一刻臉色看上去既有些恐懼,也有些咬牙切齒的仇恨。
兩種情緒在她的臉上摻雜著,讓她此刻的臉色顯得無比的精彩。
如果忽略她那畸形的臉龐的話。
阿帝爾臉色平靜,麵對著黑袍女子仇恨的目光沒有絲毫反應,無動於衷。
世界就是這樣。
弱者會仇恨強者,但麵對弱者的仇恨,強者又有什麼必要去在意?
不過是一劍的事情罷了。
更何況眼前的黑袍女子本身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黑夜之王本身便是一位邪神,其領域與黑暗有關,信徒之中有許多源自黑暗生物。
其本身的嗜好與教規也十分黑暗,顯得混亂而陰狠,在大陸之上聲名狼藉。
眼前的黑袍女子身為黑夜之王的大祭司,那本身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要知道,祭司與神明的嗜好相同,眼前的黑袍女子既然是黑夜之王的大祭司,能夠得到黑夜之王的寵愛,那必然本身就契合黑夜之王的喜好。
而符合黑夜之王這一位神明喜好的,能是什麼好貨色?
因此,對眼前的黑袍女子下手,阿帝爾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還不動手嗎?”
原地,望著前方的黑袍女子與艾瑞多兩人,阿帝爾淡淡開口說道:“若是隻有你們兩個,現在就可以考慮自己的死法了。”
“若是有幫手的話,就及早叫出來吧。”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若沒有其他人來幫助的話,眼前的兩人已經與死人無異了。
雖然說事實的確如此,但他的這番話,還是令眼前的兩人心中一怒。
黑袍女子與艾瑞多都不是什麼尋常人物。
身為各自教會的大祭司,他們身份尊貴,地位尊崇,平日裡不論走到什麼地方都受人敬仰,一念之間便可以決定無數人的生死。
如他們這般的人物,什麼時候被其他人這麼對待過了?
然而眼前的事實卻又的確如此。
眼前的阿帝爾太過強大了。
對方的實力強大的幾乎不像是個人。
黑袍女子身為黑夜之王的大祭司,身上帶著黑夜之王的神力,再加上自身傳奇的實力,兩者相加,就算是其他的傳奇強者碰上了,也會感覺無比棘手,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但就是這麼一位在傳奇之中都能算得上強者的存在,在麵對眼前的阿帝爾的時候,卻是乾淨利落的就被斬殺了一次,連一點波動都沒有冒出。
整個過程幾乎就像切瓜砍菜一般輕易,輕易的讓人感到窒息。
更令人感到絕望。
如對方所說的那般,若是沒有其他意外因素的話,眼前的黑袍女子與庫多尼兩人,恐怕還不夠阿帝爾多砍幾劍的。
不過很顯然,他們敢於走到這處教堂之中,顯然也有著自己的底氣。
兩位傳奇雖然強大,但不可能有資格撼動昏暗之主的教堂。
畢竟光是昏暗教會本身,便擁有一位傳奇強者,還有一件神器。
更不用說還有其他被邀請來的傳奇強者。
遠處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緩緩傳來,在眼前安靜的教堂之中顯得十分清晰,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阿帝爾緩緩抬頭向著教堂之外看去。
隻見在那裡,一群人緩緩從外麵走了進來。
那是一群身上帶著神力的祭司,每個人身上都穿著金色的長袍,長袍上繡著一個神秘的圖案,看上去像一顆金色的太陽在燃燒,又像是一顆巨大無比的金色眼睛,無比的神秘。
其中為首的是一位頭發斑白,身材乾瘦的老者。
老者身上穿著與其他人一樣的金色祭祀袍,隻是祭祀袍上的圖案比其他人身上的要複雜許多,此刻就這麼帶著人從外麵緩緩走進教堂,一張臉龐顯得有些冷峻,此刻默默走到了教堂的中央。
在他的身軀之上,一股淡淡的神力波動緩緩傳出,猶如新生的太陽一般,顯得無比的璀璨,無比的神聖,帶著一種強烈的熱度。
望著眼前出現的這些人,原地頓時安靜下來。
“太陽教會!!”
在四周望清了這群人身上穿著的長袍模樣,感受著他們身上傳來的那種淡淡神力,周圍一大片人倒吸涼氣的聲音傳來。
太陽教會,這是大陸之上最強大的幾個教會之一,其背後是身為世界至高神之一的太陽之王。
縱使是神明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一位神明是否強大,可以從這一位神明的曆史,還有相關的信仰痕跡看出幾分。
一般而言,一位神明的信仰傳播越是廣泛,信徒越是多,在神話傳說中的印記越是深刻,就越是強大。
而除了這些之外,神明的神職也是神明是否強大的一個標誌。
太陽之王是世界遠古傳說中的三大至高神之一,其信仰在整個大陸之上廣泛流傳,就算是厭惡神聖的黑暗生命,也知曉太陽之王的存在。
其曆史源遠流長,若是論及信仰而言,在所有神明之中也是名列前茅。
而論神職來說也是如此。
太陽這個神職,不論在什麼世界之中都是無比重要,無比強大的神職。
從這一點便可以看出太陽之王的強大,與昏暗之主完全是兩個極端。
相對於太陽之王而言,昏暗之主僅僅隻是一位剛登上神壇沒有多少年的後輩罷了,不僅實力在諸神之中處於弱勢的地位,連神職也並不強大。
昏暗之主,這個神職聽上去似乎名號還算可以,但實際上彆說是與太陽之王相比,就連與黑夜之王相比都顯得有些弱勢。
而此刻在昏暗之主降臨的這個關頭上,太陽之王的祭司卻趕到了。
甚至看眼前這個模樣,還是與那黑袍女子以及庫多尼兩人一夥的。
這意味著什麼?
在場眾人瞬間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地,望著前方出現的太陽之王祭司,阿帝爾倒是沒有太大反應,不過此刻也不由皺了皺眉,感到有些棘手。
太陽之王這個名字,在眼前這個世界之中聲名遠播,縱使是阿帝爾在這些年的時光之中,也能感受到這一位神明無所不在的影響。
而從實力上來說,太陽之王的教會與其他教會相比,也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像眼前黑夜之王以及守夜人之神的教會,就算來上十個,恐怕也不夠一個太陽之王的教會打。
這是絕對的實力差距。
“太陽之王的教會……竟然也要阻止我主的複蘇嗎……”
在教堂的中央,望著遠處緩緩走進的太陽之王祭司,庫多尼在經過先前的震驚之後,此刻也勉強恢複了過來,最後緩緩開口說道。
“我很抱歉……”
前方,那個穿著金色長袍的老者臉色冷峻,此刻望著庫多尼開口說道:“你主的複蘇,將會對我主造成強烈的阻礙……”
“為此,這一次我不得不來到這裡,親自過來阻止……”
“胡說!”
庫多尼大聲嗬斥道:“我主的複蘇不會對任何人造成阻礙!”
“或許吧……”
老者臉色冷峻,淡淡開口說道:“昏暗之神的確是一位善神,但麵對沉寂的我主,他到底會如何做,我們也不得而知……”
“但我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他抬了抬頭望著庫多尼懷裡抱著的那個嬰兒,這一刻眼神之中也帶著某種渴望:“用昏暗之神的神血來獻祭,我主一定能加快複蘇的進度,從那永恒的黑暗之中複蘇過來……”
“休想!”
庫多尼抱著懷裡的嬰兒,對著遠處的老者大聲嗬斥。
在一邊,聽著兩人之間的談話,阿帝爾臉色平靜,心中卻有種明悟。
歸根到底,還是神職的衝突導致的。
昏暗之主的神職是昏暗之間,既可以解釋為光明與黑暗的交界之處,也可以解釋為混沌一片。
這種神職既涉及了黑暗,又涉及了光明,聽上去似乎不錯,什麼都能夠參與一下。
但實際上這種神職就是一個萬金油,看似什麼都能夠參與,但實際上確實做啥啥不精,隻能算是邊角料。
這也是因為昏暗之主登臨神壇的時間不長的緣故。
登臨神壇的時間不長,其他一些上等的神職早已經被其他神靈所占據,作為後來者,僅僅隻能取得這種類似邊角料一般的神職。
而這種神職問題也很大。
這種沒有明確界定性的選擇,一方麵會顯得十分萬金油,另一方麵卻又同時延伸了許多領域。
從而導致了方方麵麵的衝突。
就從眼前的情況來看,昏暗這個神職,既與黑夜之王,守夜人之神等一大批黑暗方向的神職有了衝突,在另一方麵又與太陽之王等光明方麵的神職衝突。
相當於兩麵衝突,兩麵不討好。
在事實上,神職的衝突也是導致過去昏暗之主與黑夜之王守夜人之神的教會衝突不斷的原因。
至於太陽之王在過去的時候,倒是當時很少與昏暗之主有著衝突。
畢竟兩者之間相差巨大,太陽之王對於昏暗之主而言實在太過強大,根本不會在意昏暗之主這種邊角料。
但是到了此刻,情況卻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