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之路,最初之時,和其他體係並沒有兩樣,都是通過各種方式鍛煉自身,使體魄強大,精神凝聚,達到個體生命所能達到的極限···”
“等個體達到極限之後,便凝聚出全身血脈,以血氣與精神融合,化為一枚血脈種子。”
“按照秘典上的內容與巫師體係對照,凝聚血脈種子的這一步,大致就相當於巫師晉升正式巫師,需要燃燒全身的生命力與精神力,使自身誕生出血脈的最初種子。”
“隻有到了這一步,才算是真正走上了血脈之路,此後便是以自身生命力為燃燒,不斷以外來血脈淬煉自身的血脈種子,使自身血脈不斷蛻變,最終帶動著自身晉升····”
“這還真是····既簡單粗暴,但卻又危險無比的一條路啊。”
靜靜站在一處庭院,在周圍的花香彌漫之中,阿帝爾喃喃自語,被這一條道路所深深吸引。
經過數天時間的分析,以他四級的眼光來解析,此時對這條道路的本質與理念已經算清楚了。
從實際的操作來看,這條道路堪稱簡單粗暴,從頭到尾貫徹了一個精神,那就是吃。
從凝聚血脈種子開始,想要晉升,隻需要不斷的殺和吃就行了。
殺掉其他具有強大血脈的生物,掠奪這些生物體內的血脈本源,再整個吃下去,通過自身的血脈種子去消化掉。
在理論上,隻需要殺的夠多,吃的夠多,同時自身足夠命大的話,一次次吃下去,總能夠不斷打破血脈極限,突破到更高的層次。
這種模式和巫師的體係恰恰相反,絕對堪稱是最無腦的他模式了。
隻是,這種無腦雖然看似美好,但是阿帝爾卻能夠從中看見濃濃的危機。
血脈這種堪稱生命本源的東西,是那麼好改變的嗎?
按照阿帝爾的估計,這種體係之下,修習者凝聚血脈種子之後,每一次血脈的蛻變,絕對都算得上是一次九死一生的體驗。
吞噬異種血脈,在異種血脈的壓力下令自身血脈進行蛻變,這簡簡單單的介紹背後,代表著的是莫大的危機。
事實上,血脈要是那麼好改變,阿帝爾在當初明了月精靈血脈之上的天災詛咒時,早早就會把月精靈血脈給換掉了,那裡還會留在現在?
在某種程度上,血脈的改變是不可逆,如果自身僅僅隻是普通人類還好,天生的力量低下,在某種程度上對高種血脈的抵抗力很弱,極容易被高級血脈所感染,轉化。
但是像月精靈這種高等血脈,其血脈之中本身就具備著強大的力量,具有著強烈的排他性。
像是這種血脈,你在植入之後,幾乎便是唯一性的,一旦轉化,此後血脈幾乎不可能再改變。
神話傳說中,往往有人因染龍血而變成龍裔的傳說。但是在這種傳說之外,已經感染龍血化為龍裔的生命,哪怕再沾染其他高等血脈,也不可能再發生轉變。
除非,那種血脈的力量能夠將龍裔體內的龍裔血脈完全壓下,才有渺茫的希望再次轉化。
而血脈種子的蛻變方法,就相當於要在體內不斷植入新的異種血脈,以此逼迫自身血脈變得更強。這其中的危險,說是九死一生都算是輕的。
僅僅是看著這份秘典,阿帝爾都能夠想象到在這條血脈之路背後躺著的無數屍骸。
“不過,就算能看到其中的危險,但這條道路,仍然是如此誘人啊。”
站在原地,腦海中推演著這條道路中的曆程,阿帝爾輕輕歎息。
與巫師道路所需要的沉澱與積累相比,這一條血脈之路,可謂是最為暴烈,也最為殘酷快捷的一條路。
不需要大量的沉澱與積累,作為血脈生命,隻需要等待一段時間,隨著身體的不斷成熟,實力就會不斷成長。
就如同月精靈血脈,如果阿帝爾願意,大可以直接在哪個世界待個上千年,然後自然而然就能晉升四級,誕生出本源。
血脈之路也正是如此,隻要蛻變的次數足夠多,總可以將自身的血脈本質堆積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不過,想要在這條路上走到最後,恐怕除了自身戰力夠強之外,還給命夠硬。
道路很簡單,戰力不夠強的話,哪裡能湊齊所需要的血脈。
那些具備強大血脈的生物可不會靜靜等著你殺,自身戰力不夠的話,彆被反殺就不錯了。
同理,命硬也是如此。因為命不硬的,早早就會倒在某一次蛻變中,根本不可能站在最後。
“由此看來,那些上古之王,恐怕個個都不會簡單,論其戰力,恐怕還要比同級的巫師更強。”
想到這裡,阿帝爾輕輕皺眉,與此同時,心中的某個疑惑也解開了。
前段時間,凱多澤找他出手,目的不是彆的,正是為了對付一位上古之王的後裔。
按照凱多澤所給他的訊息來看,這是一位本身實力不遜色於凱多澤,但準備卻不如他的上古之王。
在此前,或許是因為合作,也因為彼此都是走血脈之路的緣故,對於一些基本訊息,對方並沒有隱瞞。
因此,對這些上古之王的來曆與目的,阿帝爾也已經有了基本的認知與推測。
在過去久遠的時光之前,在始祖世界,一些上古之王發現了這個世界,並企圖侵入。
但是,正如此前命運世界的行者在騎士世界受到壓製一樣,作為異世界生命,這些上古之王無疑同樣會受到壓製,甚至相對於實力低微的命運行者,這些四級存在對於世界來說更為顯眼,一旦侵入,所受到的壓製將會是極為恐怖。
為了避免這一點,在很早以前,那些上古之王便開始布局。
而布局的關鍵不是其他,正是那些王裔。
王裔的血脈,雖然來源自最初的上古之王,但是相對於上古之王來說,這些王裔的實力低微,對於世界來說影響並不明顯。
同樣是外來生物進入,一個壯漢和一群螞蟻所獲得的待遇自然不同。前者會令主人感到警惕,而後者除非是正巧看見了,否則恐怕都不會多麼在意。
這就是上古之王與王裔的區彆。
而隨著這些王裔在這個世界不斷繁衍,隨著世界氣息的不斷影響,在經曆漫長的時間之後,這些王裔體內也會逐漸融入這個世界,體內的血脈被洗白與本土化,被視為世界的一份子。
而到了這個時候,通過這些同源血脈的牽引與遮掩,那些過去的上古之王便可以通過各種方式偷渡到這個世界,隻要力量不超過一定範圍,世界意識的壓製便會大大減弱。
在這件事情上,通過部分訊息,阿帝爾還猜測,這些上古之王之所以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卡在世界融合之後的這個時間點過來,除了想獲得最大的收獲外,很有可能也是為了更好的避免壓製。
世界融合的期間,因為數個世界彼此融合,世界的耐性會獲得前所未有的提升,對一些外來生命的忍耐力也會相應變強。
而且,因為世界融合,在這個世界點過來,所能獲得的收獲還可以更多。
這自然正和了那些上古之王的意思,也使得在世界融合之後,那些上古之王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紮堆紮堆的複蘇。
不過,在複蘇的諸多上古之王中,因為具體情況的不同,所複蘇的程度也有所不同。
像是這一次凱多澤邀請阿帝爾一同前往針對的,便是一位在複蘇程度上較為落後的上古之王。
和其他上古之王一般,在本世界中,這位上古之王同樣布置了很多後手,以確保自己的後裔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繁衍,以更好的接引自己歸來。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在他離開之後,他的後裔卻快速衰落,所建立的帝國快速被擊破,到了如今,幾乎連一個小公國都無法維持。
後裔力量的強弱,很大程度影響了上古之王的複蘇速度,與擁有沙漠帝國沙漠之王的凱多澤,擁有卡拉德帝國的赤紅之王相比,這位上古之王的複蘇進度自然極為緩慢,以至於凱多澤將主意打到對方身上。
“大概的脈絡搞清楚了,那麼剩下的問題就是···”
“這本秘典,用,還是不用?”
站在原地,視線眺望著遠方,阿帝爾皺眉說道。
一條嶄新的道路擺在眼前,如果不去嘗試,這不是他的風格。
隻不過,對於眼前這一份秘典,他卻心中存疑。
這份秘典來的太過輕易,這麼重要的東西,對方卻是這麼容易就給了,哪怕是不謹慎也不行了。
畢竟,這種關乎血脈的秘典,一旦出了問題,下場往往很嚴重。
“四級之前的部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在對方看來,我同樣是走血脈之路晉升的王者,王者之前的道路沒有必要作假。”
“但是四級之後,甚至是四級本身的內容,就不一定了。”
站在原地,阿帝爾目光深邃:“喚作是我,如果要在這份秘典裡坑人,前麵三層的內容也肯定不會有問題,甚至四級部分的內容,也可以是真的,隻要故意省略部分內容就行了。”
“像是這種秘典,一旦在關鍵部分缺失了部分,可是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