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寂的庭院內,阿帝爾將索嵐娜抱起,然後走到另一邊。
庭院的內部,有一座很大的花園,在花園內有許多美麗的花,其中大多都是阿帝爾特地種下的,到此時全部盛開,五顏六色顯得極為美麗。
而在花園旁邊,還有一個青藤製成的秋千,上麵此時空蕩蕩的。
輕輕將索嵐娜放在秋千上,阿帝爾摸了摸她的頭,沒有說話。
隨著腦海中的精神力波動,淡淡的力場在此滋生,操控著秋千慢慢回蕩。
靜靜坐在秋千之上,索嵐娜搖曳著自己的一雙小腳丫,不大的小腦袋靠在秋千上,眼神斜視著阿帝爾,一雙黑珍貴般的黝黑雙眸正注視著他。
“怎麼了?”
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阿帝爾笑著問。
“沒有。”
索嵐娜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眼睛靜靜的看著阿帝爾,顯得很安靜。
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阿帝爾長老。”
一個穿著白衣的女人從遠處走來,看著阿帝爾恭敬稟報道:“你要的東西已經送來了。”
“我知道了。”阿帝爾的聲音從前麵慢慢傳來。
站在索嵐娜身邊,看著眼前已經已經長大了許多的索嵐娜,阿帝爾有些歎息:“已經一年了啊。”
在這一年時間內,阿帝爾的變化很大。
黑巫師聯盟內,在這一年時間中,隨著阿帝爾煉製深藍吐息藥劑的進度不斷加深,格羅瑞亞這位黑巫師首領也對阿帝爾表現的越來越重視。為了籠絡阿帝爾,甚至將她所掌握的一份高等冥想法也賞賜了下來。
當然,賞賜的冥想法並非是全本,僅僅隻是第一層,隻能在一級巫師的階段修習,對於阿帝爾隻有部分參考作用,價值並不算很大。
不過有了這份新獲得的高等冥想法,阿帝爾使用芯片推演新冥想法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目前甚至已經有了一個雛形。
新推演出的冥想法,被阿帝爾稱為帝爾冥想法,目前僅僅隻初步推演出了學徒篇,至於一級巫師的部分,因為資料並不完善的緣故,進度還很緩慢。
至於二級法術的模板,在這一年時間中,通過格羅瑞亞的不斷信任,阿帝爾也弄到了幾個,隻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時間,就能嘗試晉升。
“老師,你在想什麼?”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阿帝爾向前看去,正好看見索嵐娜靜坐在秋千上,額前的紫水晶中有種莫名波動綻放,此時正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沒什麼。”
看著她的模樣,阿帝爾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老師可能要離開一陣子了。”
“要離開很長時間嗎?”
索嵐娜好奇的問,語氣中帶著些不舍。
“我也不知道。”
阿帝爾搖了搖頭,笑著道:“我會儘快回來,到時候會給你帶禮物。”
“至於現在,和它們去玩吧。”
他看著身前的索嵐娜,指著另一邊說道。
此時,遠處有低沉的咆哮聲不斷響起。
在花園的儘頭,幾頭體型龐大的雪白小狗從那裡快速跑來,後麵還跟著幾個小小的身影。
“索嵐娜,一直來玩吧。”
一個穿著紫裙的女孩手裡抱著一直純黑色的小貓,此時坐在一隻幼年角馬的身上,正笑著和索嵐娜打招呼。
而在這個小女孩身邊,還有些幾個其他的孩子,身邊都跟著幾頭各種各樣的小寵物。
這些都是阿帝爾特地為索嵐娜找來的。
孩子的成長需要一個好的環境,除了良好的生活外,也需要父母和朋友的陪伴。
在這方麵,阿帝爾無疑沒辦法經常陪在索嵐娜的身邊,因此隻能多給她找一些玩伴,讓她平時能過得開心些。
這些孩子基本上都是莊園內仆人的子女,而且連同寵物一起,都被阿帝爾下了催眠法術,在安全上不會有什麼問題。
“玩過之後,記得去史萊克先生那裡上課,你今天的功課可還沒有完成。”
看著眼前索嵐娜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阿帝爾不由提醒一句,隨後看著她那瞬間苦著的小臉蛋,才笑著讓她離開,與那些小夥伴一起去玩耍。
站在原地,目視著索嵐娜興奮的像遠處跑去,阿帝爾臉上的表情也慢慢恢複平靜,隨後直接向著另一邊走去。
不一會,他走到自己的實驗室,隨後分手將門關上。
“你來了···”寬敞的實驗室內,一個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對於這個聲音,阿帝爾沒有感到意外,隻是看向實驗室的角落。
在實驗室的角落內,有一個人在,此時正靜靜躺在一麵石台上,胸口慢慢起伏,似乎是在呼吸。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人,此時渾身赤露,沒有穿一件衣服,隻是這人露出來的皮膚卻全部都是腐爛的,上麵一塊塊腐肉交織,散發出陣陣臭氣。
似乎曾經受到某種力量的腐蝕,她的臉盤已經完全腐爛,隻是從她赤露的身軀卻還能看出來她是個女性。
“感覺怎麼樣?”
看著這人的恐怖模樣,阿帝爾臉色平靜,也不覺得奇怪和惡心,隻是默默走到一邊,將幾瓶藥劑撒在了周圍,將周圍彌漫的那股惡臭驅除掉。
“還行。”
靜靜躺在石台上,看著阿帝爾那靜在咫尺的身影,那人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爛牙:“就是有點餓。”
“感覺餓是正常的。”
聽著對方的話,阿帝爾並不覺得奇怪:“足食藥劑隻能勉強維持你的生命,並不具備食物的正常性質。”
“我懷疑現在我能吃下一頭牛。”
躺在石台上的女人再次開口,在說話時還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抱歉,你的內臟現在還是碎的,恐怕吃不了任何東西。”
一邊調試著手裡的藥劑,阿帝爾一邊回應。
“切。”
對於他的話,女人卻是不屑,然後才道:“我還要多久才能好。”
“半個月。”阿帝爾的聲音繼續響起。
默默看了一眼石台上躺著的女人,阿帝爾拿著一瓶金色的藥劑,也不多話,直接將裡麵的藥劑撒在了女人身上。
在一瞬間,淡淡的光華在原地亮起,而後一股濃鬱的清香迅速擴散,籠罩了她整個身軀。
一股清涼感從她身上傳來,令她有些享受的閉上雙眼。
在阿帝爾的視線注視下,她渾身的血肉開始慢慢恢複正常,額頭上的皮膚已經開始重新生長,此時帶上了一點紅色。
“厲害···”
等渾身的變化結束,女人再次睜開眼:“這是什麼藥劑?”
“生命藥劑。”
阿帝爾的聲音繼續響起。
“生命藥劑?以藥劑模仿傳說中生命之水的效果嗎?”
聽著阿帝爾的話,女人十分好奇的問道。
對此,阿帝爾隻是笑笑,並不說話。
這份生命藥劑,是他專門為眼前這女人所開發出來的藥劑,其中的主材料,就是他曾經從翡翠世界大量獲得的那些生命之水,具有很好的滋養生機作用,所以才被他命名為生命藥劑。
至於為什麼要治療這人,則是另一個原因。
眼前石台上躺著的女性,名為巴拉娜,是一位從銀霧森林中走出的半精靈。
在這一年時間內,阿帝爾也並不隻是閒著,偶爾也會出去參與一些拍賣會之類的場所,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好東西。
而眼前這位半精靈女性,就是他在一次交易會上從另一位正式巫師手上得來的。在得到的過程甚至沒有花費一枚魔石,對方在知道阿帝爾黑巫師聯盟長老的身份後,直接就恭敬的將這位半精靈女人送給了他。
“對了,你要去銀霧森林做什麼?”
眼前,看著阿帝爾在那裡不斷煉製藥劑,女人似乎覺得有些無聊,便主動開口道:“那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到處都是各種魔獸。”
“找人。”
聽著對方的話,阿帝爾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我的母親是位精靈貴族,所以這一次我想去銀霧森林,看看能不能找到我母親的家族。”
這自然是假話。
穿越而來,對於這一世所謂的母親,他根本從來沒有見過,更談不上所謂的感情。
他之所以想要去銀霧森林一趟,隻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月神之祭的後續部分。
月精靈雖然成年就為四級,但是如果僅僅依靠血脈成長來獲得力量,那樣的效率實在太低。
阿帝爾如今不過二十出頭,這個念頭,就算放在普通的精靈中都屬於幼年,放在壽命普遍有五六千年的純血月精靈之中更是相當於剛剛出生,想要等到成年恐怕還要千年時光。
他自然不可能真的等這麼長時間,因此月神之祭這部冥想法的重要性就凸顯了出來。
這部冥想法,原本就是為了讓純血月精靈儘快成長而被開發出來的,對於月精靈的血脈最是契合,可以大大加快月精靈血脈的成長,最適合目前的阿帝爾修習。
不過目前阿帝爾手上掌握的月神之祭,僅僅隻是殘缺版本,裡麵隻有前麵兩層,至於最重要的後麵兩層還是殘缺狀態,隻能他自己想辦法補全。
在翡翠世界暫時沒辦法前往的情況下,他也隻能將主意打到銀霧森林之中。
銀霧森林,這是麥森區域精靈一族的大本營。
與翡翠世界的精靈一族全滅不同,麥森區域的精靈一族仍然存在,雖然傳承到現在,純血的月精靈已經消失,但一些東西仍然留了下來。
在這一年時間裡,借著黑巫師聯盟的勢力,阿帝爾曾經打聽過。
此時的銀霧森林之中仍然有王族存在,而且同樣有月神之祭這部冥想法流傳,很可能遠比阿帝爾手上的完整。
這自然吸引了阿帝爾的注意,也令阿帝爾想要前往銀霧森鈴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獲得月神之祭的後續部分。
不過,銀霧森林的麵積十分龐大,目前顯露在其他勢力眼中的,也僅僅是精靈一族的外圍勢力。
真正的精靈王族在銀霧森林之中,在沒有人帶路的情況下,很少有人知曉確切的位置。
在這種情況下,阿帝爾才將主意打到了眼前這個半精靈女性身上。
淡淡的清香在周圍不斷逸散,法力的波動不斷響起。
在一座巨大的黑色石台上,隨著魔石不斷燃燒,一道道早已刻畫好的巫陣節點開始緩緩發亮,將魔石的力量緩慢注入到巴拉娜的身上,將她身上的東西緩慢驅除掉。
“今天就到這裡吧。”
將手套脫下,看著石台上顯得疲憊了許多的巴拉娜,阿帝爾搖搖頭:“有什麼需要的話,記得喊一下。”
“石台上有我設下的巫陣,隻要我在莊園,你喊我的名字都能被我感應到。”
他看著眼前石台上躺著的巴拉娜開口說道,然後便轉身向外走去,臨走前也不忘把實驗室的大門關上。
在實驗室內,靜靜聽著阿帝爾的話,還有他那輕微的腳步聲,巴拉娜默默閉著眼,顯得極為疲憊。
外麵,一陣陽光照耀在大地上,在地上拉出一個很長的影子。
阿帝爾走到庭院,看向內部,正好看見在一座客廳內,幾個孩子正在上著課。
索嵐娜慫拉著一張臉,看著眼前木桌上擺著的小書,顯得有些發愁。
下一刻,似乎感應到什麼,她抬起頭,有些迷糊的朝著阿帝爾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終卻什麼也沒看見。
“真是敏銳的感應力,應該是先天血脈太過強大導致的。”
在另一處角落,靜靜觀察著索嵐娜剛剛的動作,阿帝爾有些歎息。
與尋常人不同,像阿帝爾這等正式巫師,在走路時不但沒有腳步聲,甚至就連精神波動也沒有,尋常人可能暴露自己的某些外在信息,到了正式巫師身上基本上大多數都不會,全部都會被身上的天賦巫術自動掩藏掉。
尋常的正式巫師尚且如此,像阿帝爾這樣的一級巔峰巫師更是恐怖。
如今的阿帝爾若是一心潛伏,除非是同樣等級的巫師存在,否則就算是蛻變期巫師都很難發現他的身影,更不用說是一個接近兩歲的小女孩。
索嵐娜能夠感應到他的行動,隻能歸結於血脈的本能導致的結果。
想到這裡,靜靜在外麵觀察了一會,阿帝爾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