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撒子事這麼高興嗷？”怒爪晃動著尾巴。

“好事。”

白曉文起身笑道，“凱洛雯那個女巫，終究還是有點水平的。”

這條飛鶴傳書，是從人類新王國那裡傳來。

女巫凱洛雯，一直在費儘心力，替白曉文占卜“魔神頭骨”的地點，以求為人類新王國，爭取更大的生存空間。

白曉文訂立的激勵政策，還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巫女凱洛雯比起預計的半個月，提前了整整六天，就占卜出了王座暗格符文對應的儲物空間的位置，也極有可能是伊斯門儲藏魔神頭骨的空間。

預言係，能夠從現在和過去的痕跡中，預知未來的軌跡，這一能力的確神乎其神，很多時候都有大用。

但有預言能力又如何，本身實力不濟的話，還是要乖乖聽從強權者的命令，耗費壽命和精力進行占卜。

這也是白曉文在覺醒者階段，不滿意黑潮位麵的大一統成果的原因所在。如果他在黑潮位麵就選擇晉升，固然也能得到預言係領主的典籍，成為一名領主，但哪有現在的統禦係領主更能發揮他的特長，也就不可能發展這麼迅速。

靠著占卜和預言，是打不倒伊斯門的。

白曉文立刻召喚出冰霜巨龍，他把白銀城的事務，暫時交給了新投靠的傲慢之王統管，然後親自乘坐冰霜巨龍，飛往人類王國。

現在不比以前了，整個西大陸都在白曉文的統治之下，他不必再謹小慎微，大模大樣地騎乘空中坐騎飛行，也毫無問題。

後續進入了人類新王國之後，白曉文直接將巫女凱洛雯從精神小屋中接走。

赫爾巴特想要跟白曉文彙報一下新王國的事務，不過白曉文對此並無興趣。他也不覺得赫爾巴特敢搞什麼小動作，這是基於自身軍事實力的自信。

……

冰霜巨龍之上，白曉文站在龍首位置，襟飄帶舞，白色長袍發出獵獵風聲。

他的護體真元力自動張開，形成了一道流線型的保護膜。

巫女凱洛雯站在龍頸位置，小心地抓住冰霜巨龍的犄角一側。有白曉文張開的保護膜在，她倒是能免於破空寒流的衝擊。

【這樣一個溫柔的人，為什麼要和黑暗妥協？】

凱洛雯心中劃過了這樣的念頭，不過她明智地沒有去問。

“到了。”

白曉文聲音落下，冰霜巨龍降落，來到了一片幽深的山穀。

“這就是你說的坐標方位。魔神遺骨藏在哪裡？”白曉文問道。

凱洛雯輕聲說道：“你放心，伊斯門死後，那個儲物空間就會和我們的世界交彙。空間入口也許藏在一片山石後麵，也許藏在一片樹葉之內。耐心尋找具有空間波動的事物就可以了，一定能找到的。”

白曉文略一點頭。

冰霜巨龍溫順地低下頭顱，讓自己的主人緩步走下。

凱洛雯垂手跟在後麵。

“赫裡斯托斯大人……您是不是和惡魔達成了協議？”

“算是吧。我和羅歇爾的一個化身談過，祂承諾從今之後，不會再發動地震術之類，能夠大規模毀滅城市的法術了。人類新王國，隻要不走出安全區，就不會受到惡魔的困擾。”

聽到這裡，凱洛雯急忙說道：“我提前六天，幫助你占卜出了結果。你答應過的，人類新王國的領地半徑，要擴大六百公裡。”

白曉文頭也不回：“這要找到才算數。”他默默展開靈識，感應著周圍的空間波動。

由於仙術分支——養心法的存在，白曉文的靈識範圍也得到了擴展，比起同級的強者要強出五到十倍，今後隨著養心法的修為高深，倍數差距還會遞增。

凱洛雯又想到一個問題，急忙道：“赫裡斯托斯大人，您是憑借大量的軍隊施展統禦之道，才能對抗魔王的，對吧？您現在孤身一人出現在這裡，萬一……”

“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擔心我的安全。我死了，你不是求之不得麼？”白曉文的聲音中有一絲揶揄。

凱洛雯低下頭，喃喃說道：“你沒有毀掉伊斯門的魔核，惡魔不會被自動驅逐出去……這意味著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的世界要人魔共存。沒有你的話，就沒有人能保護我們的王國。”

“原來如此，真是現實的女人。”

白曉文笑了笑，“你放心，我就算打不贏魔王，自己逃走是沒問題的。你更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我逃命的話，可不會帶上你這個累贅。”

凱洛雯急忙說道：“沒、沒關係的，赫裡斯托斯大人。您自己能逃掉就夠了，不需要管我的。”

白曉文略帶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凱洛雯。

以白曉文的聰明，當然能夠理解凱洛雯的用意。

這並非舍己為人，而是極端理智的思維方式下的回答。

鑒於白曉文對人類社會的重要性，比凱洛雯自己重要一萬倍，所以隻要白曉文能逃掉就好。

帶上凱洛雯一起逃命，毫無疑問會拖累白曉文的生還幾率。在凱洛雯看來，哪怕隻拖累1%，都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所以她才提前說出了那番話。

白曉文搖頭歎了口氣：“真不知道，你的老師給你灌輸了什麼樣的思想。他不是變態，就是瘋子。”

“請您不要侮辱我的老師。”凱洛雯也不生氣，依舊慢聲細語地說道。

“還不是變態？我還記得你一見麵就脫衣服，要對我這個救世主奉獻貞操。”

白曉文挖苦了一句，“從那時候，我就有點提防你們這對瘋子師徒了……嗯？”

白曉文臉色微微一動，迅速後退了幾步，站在了凱洛雯的麵前。

“怎麼了？”凱洛雯驚道。

“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靠近。”

白曉文眯著眼睛，看著西北方向的天空，那裡有一顆黑點，在迅速放大。

“是思考者嗎？”凱洛雯緊張地說道。

“思考者可沒有這麼魯莽。”

白曉文搖頭，“是痛苦之王薩弗隆。”

隨著白曉文的話音，天空中回蕩起了一陣瘋狂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