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龍蝦人首領敲響了木門,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從門內響起:“是亞爾佩特嗎?”
那名叫做亞爾佩特的龍蝦人首領答道:“是的,先知大人。我帶來了一個客人……他的手上,有主母給予的信物。”
“請他進來。”
木屋的門軋軋開啟,那群龍蝦人在兩側肅立,白曉文舉步進入。
李淑儀想跟著進去,卻被龍蝦人亞爾佩特給攔住了。
“抱歉人類小姐,你不能進去。”
李淑儀征詢的眼神看了白曉文一眼。
白曉文笑了笑:“沒關係。”
白曉文踏入小木屋中,借著昏暗的光線,看到了一個老態龍鐘的紫殼龍蝦人。外麵的龍蝦人大多是青皮,紫殼應該代表著老年。
“你好,尊貴的客人……我已經預知到了您的到來。”老龍蝦人的聲音響起。
“你,預知?你是先知嗎?”白曉文臉上笑嘻嘻。
“沒錯……”
“先知可以把自己看到的直接告訴彆人?”白曉文反問了一句。
老龍蝦人沉默了一秒鐘,方才緩緩說道:“唔,我說的不是很準確……我不是直接看到的預言畫麵,而是通過占卜,得知最近一段時間會有人來訪……”
白曉文心中恍然,這大概就是神棍裝作高深莫測的手段之一……如果自己不是行家的話,多半要被老龍蝦人忽悠住了。
看來老龍蝦人的所謂預知,和白曉文直接“看”到未來畫麵的預言能力,還是有很大差彆的,目前看來是體現在精確度上。
“閣下該怎麼稱呼?這塊鱗片信物所代表的主母,又是哪一位?”白曉文出示那塊鱗片,同時問道。
“我叫哥裡克……至於主母的身份,在她沒有言明之前,請恕我不能直接告訴你。”龍蝦人先知哥裡克說道。
“好吧……那麼你知不知道,你們的主母聯係我,有什麼目的?是想要交易,還是其他的內容?”
哥裡克搖頭說道:“抱歉,尊貴的客人。主母大人的意圖,我也並不清楚……但是,您既然有這份信物,就意味著我必須向您提供最大力度的幫助,哪怕是付出整個泥沼龍蝦人部族也不能拒絕。”
“是這樣麼……”
白曉文眯起眼睛,沒有繼續去揣度主母的身份和她的目的,其實白曉文心裡已經有了一定的想法。
“哥裡克先知閣下,我來到蒼白沼澤,是要找一處塵封已久的遺跡。為此,我需要你的部族派遣一些精銳戰士作為向導,同時告訴我,作為一個人類該怎麼在蒼白泥沼自由行動。”
哥裡克明顯鬆了口氣,說道:“沒問題,沒問題……您的這兩個要求,都可以得到滿足。”
隨即哥裡克手中的木杖敲了敲地麵:“亞爾佩特!”
之前那名有著大鼇的龍蝦人首領應聲而入。
“取兩件枯骨蓑衣來。”哥裡克先知如此吩咐。
很快,兩件枯骨蓑衣被帶到了白曉文麵前。
白曉文打量了一眼,枯骨蓑衣的骨架是由一根根狀似腐朽的枯骨編織而成,至於編織的線,則是一種堅韌的黑色水草。
“這東西……好像和死靈偽裝有點像。”白曉文心中默默評估了一下。
另一邊,哥裡克先知已經開口介紹:“讓我向您介紹一下,這兩件枯骨蓑衣,是根據先輩們的記載,采集沼澤內的幽冥草、溺死之骨編織而成,可以有效抵擋泥沼之中的鬼霧侵襲……當然,隨著龍蝦人一代代在泥沼中繁衍生息,我們漸漸習慣了沼澤內的鬼霧環境,這種枯骨蓑衣就很少使用了。”
白曉文披上一件枯骨蓑衣,立刻得到了提示:
“你使用了特殊道具:死靈偽裝。該物品無法帶出黑潮位麵世界。”
“你的負麵狀態:陰氣繚繞效果消失。”
白曉文吐了口氣,感覺真正融入了這片陰氣森森的鬼霧泥沼。
哥裡克又說道:“尊貴的客人,亞爾佩特是我們部族數一數二的勇士,而且他見過泥沼中出現的遠古遺跡……讓他為您做向導,最合適不過了。”
白曉文微微點頭:“多謝。”
“客人不用說謝字,您擁有主母大人的信物,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哥裡克殷勤說道,“接下來請兩位在部族中休息一下,族人會將儲備的糧食拿出來,供兩位貴客享用。”
“不用了,我現在就走。”
白曉文拒絕了龍蝦人先知的招待,帶著兩件死靈偽裝——也就是枯骨蓑衣,由龍蝦人勇士亞爾佩特為先導,和李淑儀再度踏入泥沼深處。
……
“亞爾佩特……這個名字很熟悉啊,”白曉文稍稍一想就想了出來,笑問道,“你是不是有個稱號,叫做‘擊頭者’?”
走在最前麵的亞爾佩特,疑惑地轉過頭:“是……您知道我的外號?”
白曉文笑而不語,這在龍蝦人首領亞爾佩特眼中,更增添了幾許高深莫測。
蒼白泥沼中的景物,並不是一成不變的。白曉文在踏入沼澤開始,就通過精神力掃描,不斷將周圍的地形地貌,以及出現的怪物,“掃”入了他的腦海,形成遊戲地圖一樣的記憶畫麵。
前麵,亞爾佩特絮絮叨叨地說道:“我也是偶然看過一次上古遺跡,那是在沼澤的最西邊,族人一向都不會深入那麼遠。當時我被一群骨頭追殺,慌不擇路才跑到了那裡。”
“遺跡是什麼樣子的?”白曉文問道。
“有些殘破,但非常……壯觀,”亞爾佩特說道,“我從沒有見過這麼壯麗的建築,簡直就是眾神在地上的行宮。”
“你進去過?”
“沒有!”亞爾佩特一臉遺憾,“我當時猶豫了很久,最後下定決心進去,可在行走時才發現,怎麼都無法接近遺跡……也許是建立遺跡的神明對我意誌不堅定的懲罰。”
白曉文若有所思。
忽然,前方的霧氣中,有幾個步履蹣跚的枯瘦影子,慢吞吞地靠了過來。
“小心,這些沼澤地的骨頭架子很難纏,不要和它們纏鬥太久。”亞爾佩特緊張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