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儀一向唯白曉文的馬首是瞻，喬蕊不是白曉文的隊友，更加不會提什麼反對意見。

白曉文將S+道具：升華之書用在了“破碎的奴隸契約”之上，看著光芒閃耀，他的思路放飛了0.1秒。

原本，白曉文請求給這個S+精英任務獎勵升級，幕後“大佬”是高冷拒絕的，可最終還是給他升級了獎勵，把神賜之頁升級成了升華之書。為此多付出一萬靈能點，也是很值的。

由此看來，幕後“大佬”得到了死神手骨，應該心情很不錯。

白曉文想吐槽的是，這位“大佬”怕是有點傲嬌啊……說不給升級，最後還是給了。

一陣靈能粒子的光芒包裹，隨後光芒散開，原本那份破碎的奴隸契約，已經形貌大變。

【強效追隨者契約：S+級道具，與首領模板以下（含首領模板）的人形生物簽訂契約，使其成為你的追隨者。對方需完全甘願簽約（不得處於迷惑、魅惑、失智等狀態，且不得有反抗意識），否則會有失敗幾率，且對方的等級越高、模板越強，失敗幾率越高。】

後麵還有一行特殊提示：

“若你的模板或等級低於目標人形生物，則契約失敗幾率額外增加，雙方差距越大，失敗幾率越高。”

追隨者，對於白曉文來說是個新名詞，他查詢了一下追隨者的含義。

在完成SS級精英清道夫任務後，白曉文的清道夫稱號升到了中級。也許是這個原因，靈界規則很快給出了回答。

一般來說，覺醒者可以選擇一個靈界人物，或是另一個覺醒者來訂立追隨者契約，使對方成為自己的“追隨者”。

追隨者和召喚生物不同，擁有獨立的人格和意誌，可以使用裝備、道具並學習技能，就相當於多了一個隊友。另外，追隨者也不享受主人的精神力加成。

作為主人，無法強製扭曲追隨者的意誌而行動。不過主人掌握的是追隨者的生殺大權，隻要一個念頭，就能抹殺追隨者。

另外，如果主人死亡，追隨者也會隨之死亡。所以一般來說，追隨者的忠誠度是不用擔心的。

但是，簽訂追隨者契約，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對方有反抗之心的話，就需要強行簽約，這樣會有失敗幾率，除非使用者的實力遠超目標。

喬蕊還補充了一句，如果對覺醒者使用追隨者契約，不管實力強出對方多少，都無法強行簽約。隻要對方有反抗之心，簽約是必定失敗的。

“先收著吧……我想想這東西該怎麼用。”

白曉文收起了強效追隨者契約，隨後看向了在祭壇之上，僵直不動的歌莉婭。

“過了這麼長時間，該看看歌莉婭的情況了。”

三人走到了祭壇之上，仔細觀察。

歌莉婭的臉上、脖頸等裸露在外的肌膚，已經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死白色，就像是得了某種皮膚病一樣。黑氣不斷在她的體表流轉，每經過一片肌膚，就會引發大麵積的肌膚組織壞死、脫落。

這就是死神詛咒的可怕力量。

如果換一個人，早就被死神詛咒整的全身腐朽，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是，歌莉婭的肌膚之上，同樣流轉著微弱的熾白色光焰，不斷追逐著黑氣。在經過壞死的肌膚組織時，熾白色光焰會發出“滋滋”的聲音，就像是沸油在炙烤皮肉。

雖然光焰有淨化效果，經過之後會停止肌膚的衰朽，使其轉化為毫無血色的白，但這痛楚，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歌莉婭已經僵立在這裡很長時間，這段時間，每一秒都是煉獄。

她的一雙藍色眼眸，眼白處布滿了血絲。

白曉文站在了歌莉婭的對麵，低歎了一聲，用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呢喃了一句：“對不起。”

當時白曉文潛伏在側，歌莉婭受到假皇子理查的蒙騙去拿取封印聖匣。白曉文和李淑儀，是場中唯二知道來龍去脈的人。

如果白曉文出言提醒的話，或許歌莉婭不會上這個當，落得這樣淒慘的下場。

但是，白曉文心有顧忌，選擇了隱忍。這是他感覺有愧的地方——畢竟，歌莉婭是他見過的靈界人物中，為數不多的高尚人士，善良、正直、堅貞……具有通常意義上的所有西方騎士美德。

【而且還長得漂亮身材好……】白曉文在心裡默默加了一句。

當然了，就算白曉文當時正義感爆棚，站出來阻止歌莉婭，說理查皇子是冒牌貨，也很難得到歌莉婭的信任。如果他放棄夜鴉翎羽的隱身狀態，更是有可能遭到理查、歌蘭蒂絲等人的聯手圍攻，太過凶險。

身負兩個S級彆以上的精英支線任務，做到了最後一步，白曉文絕不允許自己犯錯。

話說回來，該怎麼幫助歌莉婭，才能讓自己的心裡好過一些？

白曉文注視著歌莉婭的藍色眼眸。歌莉婭也在看著他。

“嘶嘶……”

沙啞的聲音從歌莉婭的喉嚨裡響起，不過很可惜，完全不成句子。

這位8級首領強者，在死神詛咒和體內光明之力的雙重折磨之下，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聲帶估計都壞掉了。

白曉文籲了口氣說道：“這表明歌莉婭的實際情況，比看上去更加嚴重啊，她不僅僅是體表的皮膚損傷，估計內部器官也都被折騰得壞死了。”

“好可憐。”李淑儀有些不忍地偏過頭。

“她的靈魂在哭喊，”喬蕊眼眸微微閉合，揉動著眉心說道，“她想讓你親自動手，結束她的痛苦。”

雖然無法動作、無法說話，但從歌莉婭那雙藍色眼眸中，白曉文同樣能看出三個字：

殺了我。

“好吧。”白曉文吐了口氣，也許殺死歌莉婭，結束她的折磨，是最好的選擇。

而在這時，黑靈魂石中傳來了德莉法的聲音，直接在白曉文腦海中響起：

“主人，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如果你殺死她的話，死神詛咒的力量很可能會傳導在您的身上。”

“嗯？”白曉文嚇了一跳，抬起的手也放了下來，“你確定？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一直在解析吸血鬼大君馬庫斯的記憶碎片，在這一過程中，我被封印的記憶恢複了少許，”德莉法似乎變得有一絲不同，輕聲說道，“死神詛咒寄托著死神奈落的不息意誌，不會隨著歌莉婭的死亡而消失。”

“那該怎麼做。”白曉文問。

“主人可以選擇直接離開，走的越遠越好。按照我的評估，歌莉婭體內有著光明力量的賜福，會不斷消磨死神詛咒的力量，應該還會僵持很久……或許到時候，死神詛咒的力量會被磨光也說不定。”

“如果死神詛咒的力量被消磨乾淨，歌莉婭還能活麼？”

德莉法的語氣有一絲無奈：“主人，一個凡人是無法在身體衰朽壞死的情況下活下來的。”

白曉文微微皺眉。

李淑儀在隊伍頻道中說道：“曉文，我有個主意……你不是之前抽到了一瓶複生神水嗎？要不殺死歌莉婭，然後用複生神水把她複活。”

白曉文搖頭拒絕：“不行，複生神水太過珍貴，等於是靈界生物的第二條命，不能就這麼用掉。而且，殺死她會導致死神詛咒轉移到我們身上。”

白曉文是很理智的，不會因為一時的同情，用掉這件珍貴的黃金道具。他對歌莉婭確實懷著同情乃至抱歉的心態，但沒到不顧一切救她的程度。

在抽到複生神水的時候，白曉文就有了想法，這件黃金道具應該留給白石領的塞西莉亞作為保障。

除非遇到遠高於複生神水的收益，白曉文才會考慮將它提前用掉。

救活歌莉婭，當然是有收益的，但收益太低。如果歌莉婭符合“強效追隨者契約”的使用條件，白曉文倒是可以考慮這麼做，收獲一名神恩冠軍騎士作為追隨者。

但是，追隨者契約要求目標的等級、模板均不能高於使用者，歌莉婭高達8級的等級，注定了不符合契約使用要求。

德莉法說道：“主人如果想結束她的痛苦，也可以考慮另一個辦法。”

“說。”

“主人可以把歌莉婭轉化為死亡騎士！”

德莉法說道，“主人殺死死亡騎士凱爾之後，不是得到了一顆‘冰凍之心’麼？這就是死亡騎士的力量源泉。主人可以把冰凍之心置入歌莉婭的胸腔之中，替換壞死的心臟。”

“然後呢？死神詛咒怎麼辦？”

德莉法道：“我可以幫助歌莉婭，把死神詛咒的負麵能量統統吸入冰凍之心，這對她來說是大補之物呢，可以加速她的轉化進程。”

頓了頓，歌莉婭說道：“不過，幫助歌莉婭轉化為死亡騎士，是要耗費靈魂精華的，主人在大陵寢中戰鬥所收獲的幾百點靈魂精華，估計剩不下多少。而且，主人就算能獲得歌莉婭的效忠，也沒辦法把她帶出亞倫位麵的。”

白曉文微微點頭：“結束她的痛苦，在剩餘時間內獲得一個高級首領死亡騎士的幫助……為此付出一顆S級特殊寶物冰凍之心，以及幾百點靈魂精華麼？我可以接受。德莉法，你有把握轉化成功麼？”

德莉法很有信心：“主人放心，馬庫斯的記憶碎片我已經全部解析，裡麵含有轉化死亡騎士的知識步驟，我一定能成功的。”

“好，那就開始吧。”

白曉文眯了眯眼睛，取出了那顆冰凍之心，然後召喚出德莉法。

身材火爆穿著清涼的攝魂女妖德莉法，一出現就讓喬蕊嚇了一跳。

“曉文學弟又多了一個召喚生物，怎麼會穿成這樣？”喬蕊看著德莉法，仿佛看到了一隻傳說中的妖豔jian貨……

“呃……”

“emmm……”

李淑儀和白曉文都有點尷尬。

不過喬蕊畢竟年齡大了幾歲，接受能力也更強一些。在初始的驚訝之後，她反倒是上下打量著德莉法的性感身材，開口笑道：“真是讓人羨慕的黃金比例呢，而且這三圍……男人應該都喜歡這種吧。”

看著喬蕊玩味的笑容，白曉文莫名有種看*****被姐姐撞破的尷尬感覺，這種感覺很是荒謬。

“咳咳，我是正派人，德莉法說過，這樣的穿著有利於她戰鬥。”白曉文一本正經。

“嗬，男人。”

喬蕊輕輕撇了撇小嘴，“你把她召喚出來做什麼？”

之前白曉文和德莉法的交談，都是精神感應傳音，喬蕊不知道。

白曉文隨後解說了一下，他準備把歌莉婭轉化為死亡騎士。

李淑儀猶豫了一下：“歌莉婭會願意成為死亡騎士嗎？她原本的職業，可是神恩冠軍騎士啊。”

喬蕊盯著歌莉婭的眼眸，幾秒鐘之後開口道：

“奇了，她似乎……非常願意。”

“好。德莉法，開始吧。”白曉文下令。

“遵命。”德莉法接過冰凍之心，隨後解開歌莉婭的鎧甲，右手幻化出一支靈化匕首，貼著歌莉婭的胸口割開，露出裡麵已經壞死的心臟……

這一場麵有些血腥，白曉文和李淑儀，以及喬蕊都背過了身子，走下祭壇。

“我還是搞不明白，歌莉婭為什麼會願意被轉化成死亡騎士。”李淑儀很疑惑。

白曉文若有所思地說：“有可能是不甘和仇恨的驅使。經過這次理查的背叛，她的價值觀念恐怕會全盤崩潰重塑。以前她對帝國有多麼忠貞，現在她對帝國就有多麼憎恨。”

喬蕊一根手指輕輕抵著下頜的弧線：“聽說死亡騎士都是正牌騎士轉化的。騎士生前越是信念堅定，被轉化成死亡騎士之後就會越強。真不知道在死神詛咒的作用下，歌莉婭會被轉化成怎樣的怪物。”

還有靈魂精華的加成作用。白曉文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

“先不說這個……”白曉文岔開話題，“學姐，我記得你說過……隻要在靈界重逢，就說明我們有緣分。我現在可以邀請你加入我的隊伍嗎？”

喬蕊咯咯笑了起來，這次看似巧合的重逢，其實是她特意趕來，這一點她相信白曉文也很清楚。不過白曉文還是很聰明的，沒有主動揭破。

喬蕊也不矯情，爽快地答應道：“好啊。不過，你的小隊現在有第三個名額嗎？”

白曉文說道：“我們小隊本來隻有2級，在做過奇襲北郡的任務後，差幾百點小隊經驗就到3級了。現在接連完成兩個S檔次以上的精英任務，早就夠了。”

白曉文之前查過，精英小隊到了3級，會有“臨時隊員”的通用選項，剛好可以邀請喬蕊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