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賭石剁手的誓言，王超一陣尷尬，隻道一時心癢，再加上資金緊張，才突然想到了。如果不方便，就不去賭石，讓李青雲不要放在心上。

李青雲一向低調，也不想在緬甸公盤上頻繁露麵，如非必要，同樣不想涉及賭石。

這個提議，暫時擱淺，兩人商議，到時候再說。

第二天，李青雲和鄭鑫炎回到李家寨。

楊玉奴接到了蔣勤勤的電話，說是謝康的公司邀請他們一起去江浙省考察西子湖項目。謝康公司的執行部就這個項目做好了完整的計劃，就隻等青玉環保公司製定計劃開始治理水域。

楊玉奴問李青雲的意思，去還是不去。

李青雲在李家寨暫時也沒什麼事，心想就當去旅遊一次，點頭說去。於是，收拾換洗衣服，跟父母說了一聲，就開上車子前往省城跟蔣勤勤他們彙合。

謝康早就訂好了機票，直飛西子湖畔。

他們一行八人，胡大海與蔣勤勤，謝康還帶了兩個公司職員，一個是專管這個項目經理陳中，一個是公關經理許超男，專門負責這次的起居。

當天晚上到後，下蹋在西子湖畔的一個四星級酒店，謝康公司那公關經理微笑對李青雲幾說道：“四位老總不要見怪，此次我們是來考查西子湖治理項目，所以索性住在旁邊，徹身體會一下，也好對以後的工作有一個具體的認識。”

李青雲幾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五星級又如何，也就裝修豪華一些服務周到一些。隻要能住下，他們也沒有特彆挑剔。

因為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晚上沒有什麼活動，晚飯後各自回房休息。

李青雲與楊玉奴住的是臨湖的一個大套間，洗過澡後，李青雲打開窗子，西子湖畔的空氣直灌而入，因為臨湖。這空氣也較為潮濕。

李青雲感覺有股異味，仔細嗅了嗅，這股異味帶點腥，估計應該是西子湖水的氣味。這腥絕對不是魚的那種腥。而是水被汙染了，發出的一種異味。

普通人或許查覺不到異味，隻能看到水質渾濁，但身為修煉者，六識敏銳。自然能發現異常。這裡的水質，和他農場池塘裡的水質，差距懸殊。

其實，西子湖風景區是江浙省的風景名勝，素有天堂之稱。也因為名氣較大，這些年來接待的遊客較多，垃圾加上生活用水產生的汙水讓西子湖不堪重負。

江浙省幾次治理西子湖，效果是有，但是還是不太徹底。為了這一名片性質的風景區，江浙省想做得最好。聽到謝康的公司善於治理水質，才有這一次的跨省合作方案。

聞到這一股異味之後，李青雲趕緊關上窗子，返身對楊玉奴說道：“老婆，這一個項目可能有點難度。”

楊玉奴詫異地問道：“怎麼啦？”

本來她也隻是在環保公司上了幾個月的班，自己開了公司之後，也沒打理多少事，大部分是蔣勤勤管理，以前的小水域，隻要放入足夠數量的水草。基本上就能一次性解決。

麵對如此巨大的水域，她心中並沒有多少準備。

“方才我嗅到西子湖中的水有一股異味，這一股異味並不濃厚，這是江浙省幾次治理的效果。我估計。這股異味應該是西子湖各處源頭河上的水本來就有的。至於是什麼樣的汙染源，還有待調查。”李青雲憂慮道。

楊玉奴不解地問：“是不是這西子湖不能治理好？我們一邊治理，會有人同時排放汙水？”

李青雲搖了搖頭，苦笑道：“西子湖的水自然能治理，但是，如果這水源源頭不斷地流進西子湖。那我們治好了西子湖，過了一段時間，西子湖的水又變成現在這樣啦。那些驗收的官老爺，心裡會怎麼想？會不會按時結賬？”

“啊！”楊玉奴終於明白難點在哪裡，好一會才問道：“那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是通知江浙省有關部門，將西子湖畔這些影響水質的支流汙染源全部清除，隻是這樣，卻是一個複雜的大工程，得追溯到水流源頭。”李青雲歎了一聲。

他知道，這事是他所管不了的。而且，江浙省能不能下這個決心，還有待考證，畢竟有些官員隻會看到眼前利益，不會看到長遠利益。或許會因為消除汙染源的損失太大，從而放棄這次治理也說不定。

李青雲第一次感到了無能為力，就像這一次，雖然能將西子湖治理好，可是西子湖的水質還是會一天天變壞。

看到李青雲滿臉憂慮之色，楊玉奴想也沒想，便道：“要不這樣，向謝康提出，這個項目咱們放棄了。反正我們也不缺錢，這裡也不是我們的家鄉，他們不作為，我們何必瞎操心？”

李青雲啞然失笑：“老婆，你想得太天真了，我們都簽了合同，謝康自然也跟江浙省有關部門簽訂了合同，怎麼能說退就退的。”

“那……”

“隻有先治理，同時向江浙省有關部門提出建議，至於他們實不實行，就不是我們能管的啦。”李青雲慢慢說道，“以後，接項目之時，還是先考察一下為好。”

“嗯。”楊玉奴鄭重點頭，“我會對勤勤說的，如果再碰上這樣的複雜情況，寧可不接。”

“先睡覺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李青雲倒在床上，去逗在床上無聊伸腿玩的兒子。

第二天，許超男安排的活動是遊西子湖，一行八人坐在一艘小型的遊艇上，觀看著四處的景色。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這是一個著名的詩人描寫西子湖的景色，隻是如果這個詩人現在來遊西子湖，隻怕也會大皺眉頭。

因為西子湖現在的水微微發黃，就好像雨水過後，有點混濁的水，看上去很臟，鼻子尖的人，自然能聞到水中的異味。

李青雲猜想。這應該還是江浙省幾次治理之後的結果，否則這水質更差。白天在湖中漫遊，那股腥味更濃了。

李青雲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胡大海看到了李青雲的臉色不太好。忙問道：“怎麼啦？你身體不舒服麼？”

李青雲搖了搖頭，看向胡大海旁邊的蔣勤勤，喪氣地說道：“勤勤，這次或許我們接到了一個大麻煩。”

蔣勤勤一下子想到此次考查的項目，心中一驚：“怎麼了。老板，這水治不了麼？”

李青雲說道：“這水倒是不難治，隻是隻怕是效果保持不了多久？”

蔣勤勤沒聽到李青雲後麵那句，不以為意地說道：“那還擔憂什麼，隻要我們把這湖水治理乾淨就行。”

“問題是我們是三年的計劃，等治好後麵的，前麵那一片又被汙染啦。”李青雲無奈地說道。

“什麼意思？”蔣勤勤問道。

李青雲將昨晚跟楊玉奴說的那句話又說了一遍。

謝康恰好走過來聽到了後麵幾句，忙說道：“李老弟，你所說的恐怕很難實現。現在的官員在這方麵太不作為。西子湖因為是江浙省的風景名片，這才下大力氣整治。那些地方，他們會認為不是直接影響西子湖的水質，所以不會消除的。再就是地方保護主義，雖然江浙省大肆整治，肯定還有某些地方暗暗將廢水排入西子湖。”

這一點，謝康最是明白其中情況，他的家族有許多都是官場中人。說一套，做一套，表麵一套，暗地裡一套……太常見了。

李青雲也知道這建議說了也等於白說。無奈地笑著：“謝老哥，若是這樣，這西子湖還真是較為難治。這樣吧，你能不能跟他們說。我們分片治理，然後分片驗收，分片結賬？”

謝康想了一會，才說道：“這個倒是可行，我儘力要求這樣，再和他們談一次。”

李青雲暗暗在心裡決定。實在不行，隻有多花些空間泉水，這樣，水草治理的效果肯定成倍增長。隻是，這樣一大片湖麵，得要多少空間泉水啊。若是需要多了，那這幾千萬的利潤也是白賺了。

楊玉奴看向謝康，弱弱地問道：“謝大哥，這個項目可以推掉麼？”

謝康搖了搖頭：“毀約啊，那可是得賠一大筆款項。而且，還有損自己公司名聲。我想李老也不會這麼做的吧？”

說著，他有些擔憂的看著李青雲。

李青雲自然不會做這種傻事，而且分期治理隻是有些難，並不代表他治理不了。惹怒了李青雲，不講什麼低調不低調，三天之內，就有可能把這個西子湖治理乾淨。

謝康又對李青雲說道：“李老弟，那這樣，你們今日好好考察一下，可以將計劃稍微改變一下，三年期間分作六次治理，半年一次，我儘可能爭取分次驗收按次付款。這樣，或許能減少了你們治理的難度。”

“嗯，這個計劃可行。”李青雲首肯道，“如果他們不同意，你就提出，在治理期間，要大力排查排放到西子湖的廢水。而且更是要提出，要加大西子湖水源的排查，如果發現水源有汙染的情況，該處理的要處理。”

“其實，這一點也寫到了合同之中，隻是沒寫得這麼明白，合同上是寫著在治理期間禁止向西子湖排放有汙染的水，如果一經查到，江浙省的有關部門有責任配合我公司查處這些排放汙水的企業。”謝康回憶了一下說道。

“有這一條就足夠，我們就有理由可以站得住腳。”李青雲聽到這話，心中輕鬆了一些，“謝老哥，就按你說的辦，你去爭取分次驗收按次結賬。”

李青雲對蔣勤勤說道：“勤勤，這樣吧，這個項目我會一直跟進，你們先將計劃做得周全些，開始治理之時，我跟你們一起來，親自監工。”

蔣勤勤答道：“行，這次回去，我就帶著他們做計劃。隻是，我看到了這麼寬闊的西子湖後，覺得三年隻怕也治理不好，畢竟水草數量有限，三年時間能培育出那麼多水草嗎？”

李青雲說道：“這個你放心，我自有安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