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近衛出現,中年紅龍騎士知道想要直接襲殺教宗普達米亞已經不可能,目光看了看被打的再次退回來的十幾名紅龍騎士,中年騎士臉上閃過一抹猙獰,沉聲說道“點火,燒了這聖殿,就算我們全死在這裡,也不能讓普達米亞活著”
得到命令的紅龍騎士們立即尋找點火物
混亂中,有人大喊“不好,殺進來了!”就看見光影一閃,一把利劍即如同毒蛇般從大門縫隙中突然刺入一名紅龍騎士的胸膛,那猛烈的勁頭將他整個人刺了個對穿。“砰”的一下,大門被從外邊被巨大的力量一下踢飛,一名黑發青年人影出現在門口,冷冷的看著僵立在原地的紅龍騎士,手中的長劍上,殷紅的鮮血還在一滴滴的濺落。
一瞬間,時間凝固了,所有人仿佛被施展了定身術似的,呆滯的站在那裡。那名黑發青年的眼神中閃爍著可怕的凶光,正是那種殺人如麻、出生入死的亡命之徒的眼神,他的目光掃過房間內,仿佛盯著青蛙的蛇
“殺了他!”
此刻,中年紅龍騎士才清醒過來,撕心裂肺的一聲大喊。
守護在正門的紅龍騎士拿著劍撲殺過來,黑發青年身後,無數帝國近衛蜂擁而入,隻見武器寒光閃閃,四處飛舞。進攻者人多勢眾,但死守的紅龍騎士們仍像瘋狗一樣在地上揮舞著武器,跟帝國近衛們糾纏了好一陣子,最後通通被砍成了肉泥
巨大的交戰喧囂、雜亂的腳步聲、兵器碰撞聲,撕心裂肺的喊殺聲、瀕臨死亡人的慘叫聲,房間的普達米亞終於從窗戶位置轉過身來,嬌媚的身影此刻卻是充滿了堅定,嘴唇微啟說道“是帝國軍方殺進來了?”
“我想是的,殿下,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應該來的是帝國軍隊!”那名老成一點的聖殿騎士長神色激動的說道,其他的聖殿騎士案子也是鬆了一口氣,帝國軍隊來的太及時了,如果在耽擱下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太好了,我們獲救了”聖殿騎士們發出一陣歡呼聲,那名老成一些聖殿騎士趴在大門縫隙向外看了一陣,臉色突然變得異常凝重的退回來,低聲說道“來的不是軍隊,是帝國近衛,我想我看見了”
“看見什麼?”所有人臉色愕然
“那個人!”那名聖殿騎士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用儘全身力氣說出來,甚至連名字都不敢提,聖殿騎士們的聲音戛然而止,就連普達米亞的臉色都變了一下,目光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手指猛地握緊,是那個人來了嗎!這怎麼可能!那個人怎麼可能來埃羅王都,而且恰巧又是現在!按照教團國與帝國的協議,自己不得擅自離開聖都,此次離開已經是違反了先前的協議,更不要說,自己還悄悄潛入埃羅王都,這就像是做賊被當場抓住了一樣糟糕!
“開門吧!”過了半響,普達米亞纖長的手離開劍柄,有點萬念俱灰似的木然,外麵的戰鬥已經結束,兩名聖殿騎士神色複雜的打開房間大門,映入眼中的是滿地血水流淌,襲擊他們的紅龍騎士的屍體躺滿了地麵,那名劍法最為凶悍的中年騎士,一身是血的斜靠在聖殿的一根石柱位置,四支弩箭分部洞穿了中年騎士的手臂和大腿,一名黑發青年站在旁邊,正打量著手中繳獲的一把刃口帶著雪花紋的鋒銳彎刀,手指在上麵輕輕一彈,
“鏘“!發出一下清越鳴響,在場無不感到心臟像給重錘敲打一記,生出不同程度的難受和不安。黑發青年的目光看過了,落在一臉神傷的普達米亞身上,嘴角微瞥了一下“天空聖殿分部六十四人因為你遭受屠戮,這件事,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當!當!當!“灰暗填下,聖殿鐘樓長鳴,,悠揚的聲韻穿透天空,一直響了六十四下才停止,隻是喪鐘,隨著鐘聲落下的,是帝國軍隊在埃羅王都內發動的大搜捕
天空聖殿分部遭遇亞丁人襲擊,六十四人全數被殺的消息,震動了整個埃羅王都,對於剛剛因為知道前夜伏擊帝國軍隊成功,還在振奮中的埃羅各方勢力來說,在這一刻卻是感到真正的噤若寒蟬,亞丁人也是瘋了,做什麼不好,怎麼就找上了天空聖殿,誰不知道天空聖殿內就是一幫手無寸鐵的祭祀和仆從,而且天空聖殿多次對王都內流浪的人進行施舍,還給予普通平民醫療方麵的救助,這樣的好人,怎麼就變成了亞丁人報複的對象!
連這樣的人都殺,也就難怪帝國軍隊徹底發瘋了!
僅僅在一天時間裡,埃羅王都內的各方勢力就有一百一十二人被帝國軍隊帶走,那些原先還蠢蠢欲動的勢力在這一刻被連根拔起,埃羅王都本來就混亂,當初教團國軍洗劫後留下了不少隱患,而帝國方麵在接手的這幾月時間裡,也並沒有對這些隱患進行清除,
“經調查,您涉嫌參與聖殿遇襲時間,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再沒有什麼比這個更有用的藉口了,為了方便,帝國監察部乾脆把這句話印在了傳訊書上,看誰不順眼就發一份。當然,那些當事人會大叫“冤枉”的,他們會極力狡辯說自己與襲擊聖殿時間事件根本沒關係,證據是當日他們根本不在埃羅王都,怎麼可能跑到埃羅王都殺人?但聰明的帝國監察官們可不聽你狡辯,反駁說:“誰說不在埃羅王都就不能殺人了?說不定你能飛劍萬裡之外殺人呢?”
這個反駁真是有力得很,聽了這話,沒有一個當事人不渾身顫抖、臉色發白的,有的甚至口吐白沫,一頭昏了過去了,當然,這更是作賊心虛,鐵證如山了
四天之內,共計一千兩百四十六顆人頭落地,人血染紅了埃羅王都外的護城河,整個埃羅王都籠罩在一片恐怖的氣氛裡,人人自危。誰都沒想到,一向懷柔的帝國會突然轉變成如此鐵血的風格,此刻埃羅人才想起,帝國本就是以殘暴出名的,當然這筆賬都被算在亞丁人身上,至於五天前帝國軍隊在城外遭遇的那次小失敗,已經再無人提起,也不會再有人認為,可以趁此機會渾水摸魚,因為伸手的,或者想要伸手的,都已經變成了四人!
第五天,聖殿再次打開大門莊嚴的喪鐘聲中,載著聖殿分部負責人拉姆塔亞祭司長棺槨的車隊,在八匹戰馬拉曳下,前後各有百名帝國士兵護衛,拖著沉重的步伐開上了埃羅王都的街道,沿途埃羅平民夾道送行,哭喊震天,不管是不是在帝國刀劍之下的勉強作為,還是真的為這位和善的祭司長淒慘結局表示衷痛,或者是更為麵臨的滅族大禍悲泣,都在這一刻顯得不重要了,
因為埃羅王都城外,帝國八萬大軍已經抵達,沒有開入王都本身就意味著這件事沒有完,
喪鐘聲雖未能把城外撼天動地而來的馬蹄聲蓋過,但其發人深省與惹人思考死亡本質的清音,跟馬蹄的殺伐聲毫不衝突,胡科奇力的一千先鋒騎兵停在埃羅王都北門百餘米外,列成兩線,聚集城外,默候靈車的通過,
靈車駛過深長的門道,“當!當!當!敲過的喪鐘後,是壓得人心頭有如鉛墜的靜穆
兩線的帝國騎兵才吹起號角,戰騎如潮水一般湧入王都大門
傍晚時分,更多漫山遍野的帝國軍隊出現在軍旗飄揚的高豎的山岡上,潮水般往埃羅王都席卷而來,有如洶湧的汪洋,將埃羅王都北麵四周的平原淹沒,火把光照得遍地血紅,充盈著大戰爆發前暴力和傷亡一觸即發,令人熱血沸騰的氣氛
“我們的人都被殺光了,現在完全沒法搞清楚,到底是得手了還是失手了?”在埃羅王都的一座隱秘樓房內,一名臉色焦急的中年貴族放下手中的窗簾,轉身向身後的一名金發青年說道
金發青年神色從容的淡淡一笑”格利爾閣下不用這麼緊張,你要相信紅龍殿的力量,五十名最頂級的紅龍騎士,還是耀龍之舞的瑞拉達和黑劍士胡路兩名高手親自帶隊,對一個毫無防備的聖殿分部展開偷襲,怎麼看都不可能有失手的理由,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具棺槨內的根本不是什麼祭司長,而是教宗普達米亞的屍體才對,要不然,帝國不會發瘋成這樣“
“這麼說,教宗普達米亞死了!”
雖然內心有了這樣的猜測,中年貴族的身軀還是微顫了一下,那可是堂堂教團國教宗,一國之主,這樣的人物就這樣隕落在埃羅王都了?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帝國這次是真的吃了啞巴虧,帝國鐵血風格從未改變過!可以想象發了瘋的帝國會采取何等暴虐的手段來報複此次襲擊事件!
“格利爾閣下可以傳信給南方諸侯們了,胡科奇力的大軍應該不會超過三天就會南下,因為他必須在教宗普達米亞死亡的消息傳開之前,完成此次報複,否則帝國就是人心儘失!”金發青年目光銳利的閃過一道寒意,手指輕輕的落在桌子上的一幅畫上,那是市麵上最為普遍而且拙劣的一幅畫作,也是現在整個南歐巴羅最為有名的畫作”軍神之鐮“
埃羅前皇帝的隕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說是聖城三大派係間傾軋爭奪的結果,跟帝國方麵不同,帶有埃羅王室血脈的金發青年很清楚,當初普達米亞的教團軍洗劫埃羅王都的真正目的,根本不完全是為了錢財,而是埃羅王室的那顆神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