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0 帝國虎(十八)(1 / 1)

權國 愛吃大包子 2060 字 2個月前

“注意,是異族人”

盧曉抬起右手,向身後的部下打招呼,同時猛力勒住了戰馬,目光裡滿是冷冽,手不自覺的就握緊了韁繩

隻見對麵的異族軍隊黑壓壓一片而來,

“異族人南下了!”

在盧曉旁邊,一名盧家騎兵靠過來,聲音顫抖說道

“這是多少人啊!”

其他的騎兵也都一個個禁聲屏住了呼吸,臉色變得很難看,三橫關口的慘敗,震動了整個盧家,也讓自以為是的盧家軍,第一次開始正視自己的敵人,鑲嵌有金黃色星月標示的異族旗幟,在風中抖動,軍旗之下,就是猶如一片巨大的鋼鐵森林在移動,寒光閃爍的無數長槍,被打磨的錚亮全金屬打造的鎧甲,一隊隊向前開進的步兵隊列,漫山遍野,覆蓋大地,讓人望之生寒,上萬大軍緩緩開進,好像無邊的滾滾洪流一樣,從這片廣袤的大地上掠過帶起無數的灰塵,帶起的風飄搖之上,在天空中形成一道壯麗的景觀,在六月底的豔陽下,閃動著一片白色的光暈

“真正的亞丁軍隊,並不是什麼傳聞中穿著寬大袍子,見到中比亞人就是一臉諂笑的的令人可笑的樣子,而且恰恰相反,這些出現在他們眼中的亞丁軍隊,所展現出的氣勢,無不顯示出一個王國精銳部隊的底蘊,作戰勇猛彪悍,大軍作戰更是整齊劃一,軍令之下,無人退後,武器是清一色的雲輪鋼打造,切斷我軍武器猶如切柴一樣,以雲輪鋼打造的重裝鎧甲,更是刀劍難傷,三橫關口一戰已經證明,對方無論其武器裝備,還是戰力之精良,都遠遠淩駕我盧家軍之上”

這是從三橫關口冒死突圍而回的盧家老一輩將軍的盧陽親口所描述的情況,這位在家族會議中,向家族透露亞丁人會登陸消息的盧家老將,也是在眾人嘲弄的目光下,唯一一個主動請求帶三千精銳增援三橫關的盧家將軍,三橫關口慘敗,雖然盧州軍戰死三千,但是至少還是拖住了亞丁軍足足半天時間,也算是為家族反應爭取了時間,否則怕是第一時間就會被異族軍隊一擁而上,直接擊破,然後家族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對方兵臨城下

“立即將此情況回報吧”

盧曉臉色嚴肅的轉身,向身後的一名騎兵命令道

能夠被抽調為巡邏迅騎的騎兵隊長,能夠騎著在南方絕對算是稀缺資源的優良戰馬,盧曉自然是盧家軍裡邊的精銳子弟,正因為如此,他所知道的也比其他人更多一些,比如說三橫關口慘敗,並不是因為什麼內奸的出賣,而根本就是被異族軍隊一股作氣,以絕對的力量碾壓攻破的,對外,盧家為了麵子,說是異族人收買了奸細,在其他盧州軍正在激戰的時候,卑鄙的打開了城門,才導致整個戰局逆轉,讓異族人攻破了三橫關

盧州軍戰死三千多人不假,但是在家族的宣揚下,猛攻三橫關的異族軍傷亡數量也從數萬,直接翻了三四倍,變成了十餘萬,敵人的傷亡也從僅僅千餘,變成了屍體幾乎都堆到了三橫關城頭上那麼高,其慘烈無比的程度,差一點就將異族軍自己嚇得崩潰,因為懼怕,異族軍甚至還出現了騷亂,對方出動了督戰隊一片片的砍人頭才算是製止住,最後還是在內奸打開了城門的情況下,才勉強得手三橫關,就算如此,異族軍已經是元氣大傷

盧曉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侵入盧州的亞丁軍,其實隻能算是損了皮毛,數萬人的大軍,隻是戰損千餘人算什麼損失慘重?家族所說所謂的元氣大傷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家族隻是為了穩住動蕩的局麵,才對外如此說的,但是家族為了拖延亞丁軍南下的時間,而強令北麵守備地方的府兵堅決抵抗異族軍的入侵,高喊“絕不讓異族人在我瀘州肆虐”這一命令,就顯得有些血淋漓了,那些地方府兵都是些老弱病殘,就算真有幾個壯青,也都是軍隊刷下來的,連正規軍都被一戰打滅,他們衝上去的唯一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死

但是這些盧家府兵在接到命令後,堅決的執行了命令,長久以來的府兵製度,保證了他們的忠誠

瀘州北,上萬的府兵麵對如潮水而來的亞丁軍隊,高喊著口號衝上去,一村一寨,一城一地,鮮血染紅了北麵的土地,盧家府兵的屍體堆積在道路兩側,就在家族這樣的命令下,對入侵的亞丁軍展開攻擊,換來的是,北境府兵的全滅,所取得的效果是,多拖延了五天時間

府兵被異族人殘殺一空,盧家在北麵的軍事力量被連根拔起,其慘烈的代價,換來的是,五萬臨時招募的府兵在盧家本營集結

盧家不愧是兵家將門出身,在真正需要壯士斷腕的時候,所透出的冷血絲毫不在龍家之下,命令雖然殘酷,但在戰略上,卻沒有人指責其是錯誤的,以人命換時間,這是被寄予厚望的三橫關口,隻是一天就被擊破所能采取的唯一辦法,如果不是犧牲掉瀘州北麵的府兵,瀘州現在所丟失就不僅僅隻是一個北境,而是大半的瀘州,是整個瀘州本營被亞丁軍淹沒,效果是明顯的,在府兵近乎自殺一般的衝擊下,立足未穩的亞丁軍隊果然也沒有敢於一口氣直接南下,而是在北麵停頓了一下,這才給了盧州本營一絲喘息的機會,

所有十六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男性全部征入府兵,在盧州本營與北麵之間,布置出了一道總兵力五萬人的防禦線,五萬人,放在國與國的角逐上,或者也就是一個地方軍團的兵力,但是對於總人口也就是五六十萬的瀘州來說,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除掉在外的盧州軍主力數萬人,除掉已經被占領的瀘州北,這五萬男子就已經是瀘州目前能夠拉起來的最大人數,而且因為盧州軍數年來多次重大戰損,以至於軍庫武器根本不夠武裝這臨時拉扯起來的軍隊,所以很多人是在隻拿著簡陋武器的情況下,就被推到了盧州本營的戰場上

在瀘州本營前哨騎兵發現亞丁軍的時候,亞丁軍主帥卡特烏斯也看見了轉身而去的盧州迅騎,嘴角咧了一下“被發現了啊”

“大人,還需要繼續執行偷襲嗎?”一名將軍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次本來是準備計劃偷襲的,當然如果偷襲不成,就改成強襲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更改計劃,傳令下去,前麵就是瀘州本營,全軍就地休整,養精蓄銳,一鼓作氣拿下瀘州本營!”卡特烏斯抬起手,向身後的一名護衛命令道,朝著瀘州本營開進的亞丁軍隊停下來,瀘州對於亞丁軍來說,還是一個陌生的地方,特彆是瀘州北的中比亞人抵抗,讓卡特烏斯領教了瀘州人的倔強,瀘州北麵的抵抗讓他有些意外,但還在能夠處理的範圍,,大本營派出的第二批登陸部隊已經在路上,按照計劃,在第一批登陸部隊之後的十五天內,第二批登陸部隊就會抵達,這就是說,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驅動難民湧向敵人的防禦重心,極大的削弱敵人的後勤力量,給敵人帶去心理上和物資上的恐慌,也是省時省力的戰術的一種

如果可能,他更希望在北麵休整一段時間,期間更可以對整個瀘州進行全麵探查,但是時間不允許,第二波登陸軍抵達在即,而自己還沒有在中比亞立住腳,想到六城港竟然是一座空城,自己還在隆昌北麵被人吞噬了萬餘兵力,卡特烏斯就感到自己的腦袋疼,還好有一個瀘州放在自己麵前,戰力也是相當的弱,否則這樣的消息要是傳回國內,丟的就不僅僅隻是他卡特烏斯一個人的臉了,而是在背後全力支持他的國王陛下的臉,

整個王國對於遠征勝利的巨大期待,讓卡特烏斯隻要想一想,都有一種毛發豎起來的感覺,誰都認為自己是大權在握,更有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誰知道自己肩膀上的壓力有多大,遠征一個遙遠的大陸,豈能是一個衝動就能完成的,

就像眼前的盧州,才是中比亞的一個小地方,所展現出來的強烈抵抗,都讓他有了驚詫,這些中比亞人戰力確實差,但是那種反抗的意誌,不屈不撓的鬥性,都說明想要征服這片土地不是預想中的那麼簡單,真不知道獵鷹帝國在北岸是怎麼吸攏這些中比亞人的忠誠的,還有那些矯健的草原騎兵,怎麼就甘心歸順於帝國戰旗之下,

就算知道有危險性,卡特烏斯也隻能選擇直接朝著瀘州本營開進

讓他感到慶幸的是,根據情報,瀘州本營方麵的兵力非常差,中比亞軍可能還有三四千兵力和部分臨時招募的數萬民兵雜牌外,已經再無可以抵擋亞丁軍的力量存在,卡特烏斯果斷將亞丁軍分為三隊,每隊一萬人,以齊頭並進的姿態,不斷驅趕瀘州地區的中比亞難民朝瀘州本營靠攏

“好了,大軍向前,一股作氣將這個瀘州拿下來”

一個小時,卡特烏斯從新跨上戰馬,無數的亞丁士兵開始站起身,整備身上的裝備,將軍旗舉起來,一隊隊的步兵開始列隊,此刻的亞丁軍上下,戰意昂揚到了極點,原本對中比亞軍還有一絲顧忌和懼怕,,都在三橫關一戰中徹底甩掉了,中比亞軍戰力果然如請報上一樣羸弱不堪,,所受的損失幾乎可以不計,整個亞丁軍,人人戰意飽滿,誌氣昂揚,一下覺得中比亞在他們眼前,已經是宛如擺在食盤上的獵物。所需要的就是去取,去拿一般的簡單

“前進!”步兵隊長們嘹亮的喊聲,無數雙腳狠狠的提起,然後重重的落下,大地顫抖!

“來了,異族人來了!”

瀘州本營,已經接到了來自盧曉的傳訊,一陣陣急促的敲鐘聲,就像是催命一般的連續敲響,此起彼伏,無數的盧州軍士兵奔上城牆,在他們剛剛到達位置的時候,隻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陣悶雷滾動的聲音,一道道黑線,在金黃色的星月旗幟下,緩緩出現在前方的土丘上,長槍如林,戰旗如海一般沿著兩線蔓延

“是異族人!”城牆上一片嘩然,盧州軍一個個伸長腦袋的對著前麵看,在家族的宣揚下,前麵的異族人已經被妖魔化了,而亞丁軍的重甲部隊,才剛剛一露麵,就讓這邊的盧州軍士兵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著那些全身都覆蓋在重甲的步兵陣列,傳聞中全部由昂貴的雲輪鋼打造的寒光閃閃的武器,就算是盧州軍的軍官們,也都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亞丁軍排成的橫排隊列攻擊線在本營前方三百米的位置停住,

“贖罪者向前!”

隨著一名傳令騎兵從隊列前方飛馳而過,作為攻擊主力的攻城步兵,開始從隊列裡站到了第一的位置上,其中更有上千人左右,穿著獨特的半身鎧甲,將手中巨大的攻城盾牌狠狠的立在土地上,除了臉和膝蓋以下的腿部,其他的地方都是加厚的重甲。手中握著近戰劈砍的大彎刀,

其中一名頭頂上有著紅色長纓的帶隊軍官,非常囂張的朝著城牆上的盧州軍舉起手中的大彎刀,雖然頭盔罩住了大半的臉,但是誰都能想到對方是在嘲笑

“就是這些混蛋,就是他們在三橫關口第一時間擊破了東牆,隨後此人獨身在城門下斬殺我盧州軍士十餘人,一個人搶下了城門”不知道什麼時候,盧陽也到了城旗杆下麵,看見那名長纓十字頭盔的亞丁人,恨得牙齒咯咯發響,

“贖罪永生!”那名頭盔紅纓的贖罪者指揮官猛地發出一聲暴喝,高舉起來的彎刀帶著一道寒光落下,沉重感到號角聲撕裂頭頂的蒼穹,贖罪者構成的攻擊線就像一個巨大的錐形,如同崩碎的雪山般洶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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