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麵猶如一麵小城牆般厚實高大的車狀木牆,一些認識的龍家老兵身體都微顫了一下,新兵們則是一臉蒙圈,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牆不像牆,比牆多了兩個輪子,車也不像是車,誰見過側麵頂板全是空洞的古怪木車?
“混蛋,是燕門戰車!”
一名老兵怒目圓睜,淒厲的大喊,前麵一陣轟隆的火光閃紅了他的視網膜,老兵的喊聲就像被一刀切掉般戛然而止
隻見兩顆打著螺旋高速向前的鐵鏈球,就像是一把巨大的剪刀,從上往下狠狠的帶著呼嘯打在老兵所在的隊列裡邊,啪啪啪!一陣骨裂碎開的聲音,前麵的十幾名手執盾牌的士兵,連同那名帶隊的老兵,一下就就像是被巨大鐮刀切中一樣,上半個身軀嘩啦啦的一下就飛了,下半截的腿腳還站在那裡,內臟和碎肉更是被去勢不減的鐵鏈球拖出了十米之外,才猛地撞在一睹坍塌的土牆上,
此刻。龍家士兵們才算是看清眼前的情況,前麵負責執盾的小隊完全被迎麵襲來的巨大衝擊力撕碎了,當鐵鏈球打在土牆上,鋼製的優良盾牌此刻才扭曲的從空中掉下來,盾牌後麵還有半截破碎的肉軀體,竟然連同盾牌直接被帶的飛起,就像是一個高速旋轉的鐮刀將一切都吸了進去,然後再狠狠的猛力一絞,血肉模糊,隻是一擊,竟然連一個還算完整的屍體都沒有,
不是缺了半個身子,就是手腳被整齊的切掉了,段口上還在咕嚕嚕對麵冒血,甚至有有一名半截身體在地上哀嚎的未死者在泥土裡滾,鮮血混著泥土的樣子,淒厲痛苦的聲音,直刺入耳,慘烈到了極點,讓所有看見這一幕的龍家士兵臉色都白了
實在是太快了,太突然了,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前麵到底是什麼武器啊!
即使身上穿著鎧甲,依然讓他們感覺內心發冷,感覺不到絲毫的安全感,死不可怕,但是死的這樣慘就是另外一回事,就在此刻,射啊,一聲暴喝,前麵木牆的設計口突然爆射出一大片的箭簇,就像是密集的箭幕打在龍家士兵群裡邊,在失去了盾牌遮蔽的龍家士兵身上蕩起一片血雨,慘烈一幕,直接讓後麵的龍家士兵集體齊齊倒退,人堆裡立即就是一片中箭的哀嚎,
斷肢殘臂比比皆是,傷兵在地上滾躺在血水中,不堪撲鼻的血腥讓人作嘔
“還愣著做什麼,等死嗎,向前啊,把對麵搶下來大家才有活路”
混亂中,帶隊的龍家軍官大聲呼喊,驅動部隊向前,堵在這裡怎麼行!在刺疼耳膜的呼嘯聲中,龍家士兵硬著頭皮向前,看著這些從木車牆內射出的粗大箭頭幾乎是轉眼間就將同伴打成了螞蜂窩,在旁邊拖起一道道爆開的血汙,
“向前,向前!”
呼喊中,好不容易算是靠上去的士兵,結果一看,眼睛都抽了,眼前的戰車木牆實在是要變態了,不僅僅外麵鑲嵌有不利於攀爬的小鐵尖,鐵尖的前段還散發著一股撲鼻的腥臭,外麵呈現觸目驚心的淡淡藍色,一看就不是能夠輕易碰觸的東西,
而眼前的木板高度更是超過了兩米,讓拚死靠上去龍家士兵們哭笑不得,這樣的鐵刺,這個高度,怎麼爬?爬不過去,又有什麼作用
“大家用來推翻它!”有人靈機一動
“對啊,推翻它!”喊聲震天,所有人一下就像是找到了希望,人群湧動,原本的散線一下再次聚集起來,依靠人力滾動而上,突然就是一片刀光翻轉,人頭橫飛,隻見一排排的身穿重甲的帝國步兵手執重盾和雪亮的大砍刀,出現在在戰車的二層,居高臨下,一陣刀光朝著下方的龍家士兵頭顱就是猛砍,刀光閃過之處,人首節斷,一些不懼鐵尖的攀爬者更是被斬斷了手,慘嚎的滾下去,
“殺!”這還不算完,就看見剛才的射擊孔位置,一道道朝外捅出來的鋒銳槍尖,毒蛇一般刺穿了靠上木牆龍家士兵的**,噗嗤,銳器刺入**的聲音,在奮力想要推車的龍家士兵睜著不甘心的目光,隨著捅槍縮回去,身體就像是被抽掉了全身骨頭一般癱軟著倒下
“注意,不要太靠近了!”
有受傷的人淒厲的大喊,手握著傷口慌亂的後撤,想要與前麵的車擋板拉來距離,但是這樣的效果幾乎沒有,身體再次被後麵的人推了上去,
已經打到了這裡,就算是知道前麵是刀山火海也隻有向前一條路,頂著前麵倒下的屍體,龍家士兵勉力向前,但是擋在前麵的燕門戰車,就像是一刀切開了洪水的堤壩,就像是一道殘酷的絞肉機,不斷削減著龍家軍的衝擊力,一排盾陣被擊潰,另一排又填了上來,問題是這樣的人海戰術,在配備了帝國雷神的燕門戰車牆麵前,就像是猛撞海岸絕壁的海浪一般,在第一擊就會被打的粉身碎骨,隨後靠上來的步兵,立即又遭了捅槍的暗算,到處都是盔甲,到處是刀劍,到處是屍首。對麵龍家軍人如潮水般一股股從鋪墊而上,拚死向上推,已經打到了白熱化,
此刻橫穿蘭芝城中段的交戰線,猶如一個無底的血色漩渦。隨著巨大的攪動,把朝著中段推進的龍家部隊一個個的卷入,吞進去的是鮮活的生命,吐出來的隻有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首,血水汪汪地順著街道斜坡流淌,前麵的屍首,以至於多得龍家士兵都站不住腳了,隻能邊向前邊將屍體朝兩麵推開,
“衝上去,衝上去啊!”龍家步兵隊長們粗魯的叫罵、憤怒的咆哮、手中的長劍猛力指向前方,推動士兵一群群的疊上,可是前麵看似隻是木板的牆壁,,就是衝不破,無數屍體交疊的血色景象,都能夠有好幾天吃不下飯,不少人就算衝上去,又被打下來,層層交錯的混成一團,燕門戰車!看似隻是木板結構的特殊車輛,卻是無愧當初中比亞第一戰軍燕州軍的看家殺器
燕州作為中比亞屏障,;壓壓北方草原遊牧民族南下的第一線,除了依托燕州地區疊嶂百裡的群山地貌之外,自然也有其獨特的存在,威名赫赫的燕門戰車就是其首,對於山地地區的西南龍家來說,戰車這種完全用堅硬無比的燕州鐵木打造,長五米,外表覆有鐵皮的沉重軍械,如果是在山地地區,這種戰車的能發揮出三四分就算是到頂,因為山地崎嶇,更有山嶺高聳,燕門戰車最大的軟肋就是空檔上方位置
要破燕門戰車不難,隻需要居高臨下,用箭簇貫入車陣後方的射擊手和步兵就行,所以這種東西就應該是到廣袤無垠的大草原上才有用,高兩米以上的車擋,看似單薄,其實是堅硬無比的燕州鐵木,鐵木堅韌,可以曆經風霜千年而不朽,就算是騎兵衝擊也無法一擊撞破,堅固車體的上下兩層射擊孔口,頂部還有傾斜木板阻擋落箭,遠程時可以當成射擊孔,近戰就是城垛和捅槍的出槍口,真正是攻守兼備的群戰利器,
燕州軍能夠力壓草原數十年,無論是守城戰還是出外野戰,燕門箭車都是軍中必備之物,隻要有燕門戰車在,就算是遭遇草原大軍的猛攻,也可以結陣以戰而不落下風
隻是隨著燕州軍被草原人困殺殆儘,在中比亞大夏傾斜的情況下,誰還去去記得什麼燕門戰車,何況燕門戰車必須用燕州特產的鐵木才行,一般的木料完全無法達到構建戰車的標準,燕州失陷,鐵木資源的失去,讓燕門戰車徹底淡出中比亞人的視野,而帝國進入燕州,作為帝國鎮守燕州的大將嶽山,本身就是出身燕州軍的高級將領,考慮到燕州所處代州與草原一線的夾層之中,隨時都可能成為大戰爆發的戰略核心,急切需要一種不需要太多兵力,就能夠具備相當戰力的強大軍械,最好還是能夠與帝國招牌武器雷神配用,第一想到的,自然就是攻守兼備的燕門戰車,
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嶽山下令砍伐鐵木,聚攏工匠,總算是造出了三百輛燕門戰車,在得知柏無封被任命為蘭芝城守衛後,預感到龍家必然會攻擊蘭芝城的嶽山,派人將一百輛燕門戰車運到了蘭芝城,因為是隨著後勤物資一起送來的,連龍家在蘭芝城所潛伏的暗哨都沒有認出這種燕州軍的大殺器,
恐怕嶽山本人都沒想到,燕門戰車會如此快就出現在蘭芝城的攻防戰中
這是真正的一種便捷的移動堡壘,特彆是經過燕州數十年對抗草原軍戰爭的多次更改修補,如何使用燕門戰車,無論是結構上還是使用上都已經是爐火純青,現在配上帝國雷神的強悍火力,儼然將蘭芝城的街道變成了龍家大軍的白骨之路,龍家的軍官們依然扯開嗓門大呼,不顧前麵的人是不是還活著,後麵一排舉盾長槍立刻頂上,一排排長槍層層疊疊,不但用來阻擋敵人。同樣也是將自己人的退路全部堵死,要麼死在前麵,要麼被後麵的長槍捅死,龍家士兵的用武器猛砍眼前的燕門戰車,木屑頓時四濺,但是立即就被捅出的長刺槍撕開了甲葉,深深紮了進去,
龍家第七軍團長龍鐵親自提著劍在後麵壓陣,“不能在這樣打了,我們對帝**完全就是毫無了解,可是帝**卻對我們了如指掌,這樣打下去,怕是全軍都陷進去,也打不下眼前的蘭芝城!”
龍鐵氣急敗壞的低聲喃喃,人血染紅的長劍垂下,嘴角充滿了苦澀,從天明之時打到中午,全第七軍一萬三千人,已經有近一半躺在前麵的街道裡,腳重重踩在血水中,眼前的景象猶如地獄,每一條街道,都是屍橫遍野的鋪滿了龍家士兵的屍體,
第七軍在龍家軍中也算相當能打硬戰的部隊,與草原軍交戰時,曾經一天之內,以萬餘步兵打垮了三萬多的草原部族,雖然那一戰第七軍戰損超過六成,但是卻是一戰震動了整個中比亞,龍家步兵之精銳,冠絕整個中比亞,也是因為那一戰,中比亞第一強軍之名從前燕州軍轉到了龍家軍頭上,可就算是龍鐵這樣的悍將,也開始動搖信心了,實在是打的太慘了,完全用人填的戰術,在蘭芝城這樣的情況下完全沒用,
重型投石器,雷神,燕門戰車,重弩車,這些以往隻是聽說的武器,這兩天算是全都遭了一次,
帝**擁有的武器之精銳,戰力之堅韌,完全就是超出了先前的預期,十餘萬龍家軍猛攻兩萬多帝**防禦的一座城市,竟然打到了如此程度,苦戰兩日,無人不傷,無軍不損,就算是是如此,依然也隻是堪堪衝擊到城市中段而已,如不是親眼所見,誰信?無論填上去多少人,排上去多少中隊,依然對於攻克眼前的蘭芝城感到渺茫無期,這才是讓龍鐵感到沮喪的地方,特彆是燕門戰車,燕州軍當年以物縱橫草原,不知道讓多少桀驁不馴的草原騎兵埋骨,不是真正直麵,永遠也無法體會到那種無奈感,當你的眼前是堅固異常的擋板,站在高處的帝國重步兵甚至不需要揮舞武器,隻需要將刺槍放下就可以猶如切割麥草一樣收割掉腦袋,什麼勇氣,膽魄,在這一刻,都會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如此對抗草原人的利器,怎麼就沒有人想到製造呢?如果中比亞擁有一萬這樣的燕州戰車,怎麼也輪不到草原人縱橫無敵的肆虐!
可是真實情況就是如此,是燕州崩潰,才導致了中比亞的崩潰,隨之連同與燕州有關的一切,都讓整個中比亞感到不屑,卻沒有人想過,燕州軍與草原人纏鬥了數十年,如果論及對抗草原人的經驗,還有誰比燕州軍更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