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草原人!“
激蕩的喊殺聲隨風兒而來,
耶律古達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他也沒想到,西南龍家軍會突然爆發了,遠遠可以看見,一支龍家西軍騎兵從城門滾滾衝鋒而出,一下紮進城下耶律軍的部隊中,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的的灌入,就算是在南方之戰中擊潰了十餘萬中比亞軍的耶律軍精銳,此刻也是被一下打的人仰馬翻,正麵衝擊之下,最少有上千的耶律軍士兵,直接就被龍家西軍騎兵的戰馬踩踏而過,
更有密如雨點的巨石和箭矢,從天狼城頭猛烈地轟擊下方耶律軍人海,濺起的是恐怖的鮮紅浪花
在這陣可怕的投石雨中,僅僅隻憑借盔甲和盾牌保護的血肉之軀,就像是被重擊下的碎紙,連人帶馬瞬間被砸的翻滾四散,電光火石間,如同突然被狂暴的雷擊中,身體扭曲的猶如麻花,帶著血花又將第二個人砸飛起來;
有人甚至被數塊石塊同時砸中,耶律軍在無數的石塊雨下痛苦的嘶鳴,,你撞我推地擠成一團,自相踐踏;有人臥倒躲避。卻給驚慌的同伴撞翻,無數的認腳踩過.,瀕臨死亡的短促而尖銳的可怕慘叫聲、就算是隔著三四百米也能聽到,城頭上被反攻,側麵被城門衝出的騎兵橫掃,正麵被無數的落石箭簇狠狠打壓,剛才還穩穩占據勝利的局麵,竟然一下發生了逆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耶律古達臉色鐵青,握著馬鞭的手咯咯作響,剛才還認為很快就會攻下天狼城的局麵,不過才短短的十幾分鐘,竟然就完全被逆襲了,最讓耶律古達感到被扇了臉麵的是,西南龍家竟然當著自己的麵,用草原人最擅長的騎兵發起反擊,這基本就是在當著所有草原人的打自己的臉了,
在耶律古達右側的一名身材粗壯的耶律家將軍,也是嘴角及其不屑的撇了一下,冷聲說道“這些中比亞人一定是瘋了!好好的躲在烏龜殼裡就好了,竟然還敢跑出來!論騎兵野戰,這些中比亞人怕是連我們草原上剛剛才上馬的孩子都不如,還真以為騎上了馬就是騎兵們了,請少族長同意讓屬下的白河親衛出戰,讓我們草原人的狼牙來告訴這些中比亞人,什麼才是我大草原無敵的鐵騎“
“好,木克裡蘇,就讓你的白河親軍出戰!”
耶律古達向那名將軍擺了一手,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帝**就會從後麵追上來,所以耶律古達派出去攻城的隻是普通的耶律家士兵,真正最具有戰力的白河親軍就沒有動過,所以此刻看見西南龍家軍竟然企圖用騎兵衝垮自己的部隊,耶律古達也不知道該感到好氣還是好笑,
要知道一直能夠戰鬥的騎兵,可不是短時間內能夠訓練出來的,西南龍家素來以步兵見長,以前也從未見過西南龍家有成集群的騎兵戰力,很顯然,這支突然爆發的騎兵,百分百是西南龍家在這幾個月臨時拉練出來的,真是太可笑了,難道西南龍家真以為,是什麼人都可以用騎軍與我耶律軍一戰的嗎!就中比亞人那種,也叫騎兵?
“是”那名被稱為木克裡蘇的耶律將軍點頭,側馬轉向後麵一大片嚴陣以待的騎兵,隨著命令下達,耶律軍的精銳一支支、一排排地開始列隊,
“看看前麵,看看那些中比亞人,我要你們用手中的狼牙,狠狠的打碎他們的腦袋,你們做得到嗎?”木裡克蘇在這支騎兵集群麵來停住,一身重甲,手中高舉起一柄重鐵狼牙,來到一萬白河親軍麵前大聲喊道,猙獰如虎的目光掃過所有的白河親軍騎兵,
“殺!殺!殺!”
回答他的是上萬白河親軍高舉起武器,迸裂如潮水般的呐喊聲,猶如一股衝天的殺氣直上雲霄,
’突進!“木克裡蘇手中的狼牙指向前方,無數戰馬開始朝著前方的戰場開進,馬蹄揚起的漫天煙塵,更是被雨水卷著,迅速的朝著地麵漫開去,地麵顏色,頃刻間就被無數白河親軍騎兵的馬蹄所淹沒,
白色的雨線,猶如斷珠一樣的打在白河親軍的鎧甲上,猶如一大片的白色水花在綻放,這些身披厚甲的耶律白河親軍就這樣以百人隊的隊列開進
身上的鎧甲都是最精良的中比亞鱗鎖甲,上麵的每一片鱗片都經過鍛火氧化,所以顏色上不僅黑亮而且穩固,一般的穿刺類武器很難一舉穿透,現在更是被雨水打的透亮,就算是在中比亞,也隻有裝備最好的將軍衛隊才可能配備,而眼前的一萬白河親軍,人人皆是一身價值不菲的中比亞鱗鎖甲,
這一身讓人咋舌的頂級配備,無一不是表明了其耶律家王庭衛的身份,早也不是當初耶律家南下時的狼狽孱弱,而是聚集了整個中比亞中部無數財力和鍛造工藝的結晶,整個南下近百萬草原部族中的狼牙戰軍
齊頭並進時,更是馬蹄如雷,完全不管前麵還在混戰的局麵,就這樣直直朝著前方還在作戰的雙方滾過去,
‘讓開啊,騎兵上來了!“
前麵的耶律軍士兵聽到身後傳來的馬蹄聲,嚇得一個個驚恐的向兩側散開,也有躲閃不及的,直接就被這股騎兵鐵流卷入,連一個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
對於這一情況,耶律軍士兵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憤怒,反而神色振奮異常的立即跟著騎兵後麵反殺回去
突擊襲殺,素來是草原騎兵最擅長的作戰方式,怎麼也不會因為前麵有自己人就停下的,這是草原上的習慣,騎兵的衝鋒命令一旦下達,是從來不會管前麵是不是還有自己人的,很多時候,都是將還在交戰的雙方,都一股腦的全部壓過去,
何況白河親軍的地位是草原軍中的特殊,已經是耶律家王庭衛的存在
這些白河親軍騎兵全身趴在奔騰的戰馬上,身上背負著牛角的草原大彎弓,鐵盔下的目光也是猶如鷹隼般閃閃逼人,頭上戴著的圓頂鐵帽,兩側露出一長一短的牛角,牛角的上端都用漆料成了紅色,萬馬崩騰向前的時候,那紅色的頭盔牛角就是一片紅海滾動,手中的武器也是專用於破甲橫掃的長柄狼牙棒,不少騎兵手中的狼牙尖刺上還泛著令人心悸的暗紅之色,猶如一道向前推進的掛刺,直接朝著前麵
“殺\'
兩支騎兵凶猛的撞在一起,
“啊啪啪啪”層層疊疊的人和戰馬,也在此刻猛地擁擠在一起,刀光劍影,廝殺震天,與迎麵而上的西南龍家騎兵就如同兩個浪頭正麵衝撞,
“嗷嗷嗷“白河親軍騎兵嘴裡帶著猶如狼群的嚎叫,手中武器猛地朝著西南龍家重騎兵砸下去,隻聽到長矛咯吧咯吧的斷折聲,雙方騎兵的武器同時打在對手身上,白河親軍騎兵在馬背上身體一側,西南龍家重騎兵的刺槍,隻是捅穿了白河親軍的肩部鎧甲,白河親軍嘴裡發出一聲悶哼,手中斑斑血鏽的沉重狼牙長棒同時勢大力沉的砸在西南龍家重騎兵身上,
‘啪“龍家騎兵來自西大陸的重騎兵鎧甲發出一聲被擊破的脆響,當場被砸的凹陷下去一大塊,被擊中的西南重騎兵直接被這一橫掃打下馬,白河親軍本就是耶律家的百戰精銳,特彆是白河親軍的狼牙更是用來對付重甲的利器,長柄橫掃之下,範圍足足有三四米,就看見整個身體都綁在馬上西南騎身體沉重一震,隨著戰馬齊齊傾斜著向後翻滾在滿是血汙泥濘中,有的西南騎兵還被狼牙上的尖刺掛著,就在戰馬背後拖出一道長達十幾米的鮮血淋漓的血痕,重重的甩在地麵汙水中,
“啪啪啪”
白河親軍投入戰場,局麵立即出現了轉變,戰力強勁的直線猛撲,完全超出了西南騎兵的想象,就像是一道犁開的利劍,打的西南騎兵翻滾在泥濘和血水中,
雙方凶猛的碰撞,白河親軍都是經驗豐富的老騎兵,深知騎兵集**戰如何最大限度的殺傷敵人和保護自己,毫無大規模騎軍交戰經驗的西南騎兵,立即就被衝擊的七零八落,跟這些經驗豐富的草原人相比,西南騎兵在配合上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手,
啪啪”一連串的落馬聲音,就像被重錘擠開的原木板,在強勁的多層次攻擊下發生斷裂,非常短暫的交鋒,但是結果如此明顯,白河親軍騎兵的衝擊隊列就如同一條不翻滾的巨大土龍,一下擊碎了西南龍家騎兵的戰線
雨水瓢潑而下,淋在死都不瞑目的西南騎兵屍體上,那怒睜的雙目,似乎是在大聲質問,為什麼會這樣!鮮血早就沁濕了殘破西南龍家軍旗,倒在屍體上,逐漸變得凝重如鐵
“混蛋啊!”
站在天狼城頭上的龍破,臉色沉重的就像要滴下水來,也是奮怒的一拳打在城頭石塊上
眼看城下的耶律軍已經有了崩潰的征兆,可是這支紅牛角騎兵的壓入,徹底改變了這一情況,兩軍騎兵交錯而過,這支投入戰場的草原軍騎兵依然在馬背上,而龍家騎兵則跌落地麵,無數的鮮血就從被擊中位置的凹凸夾縫和尖刺釘的缺口湧出來,躺在地上,血從嘴裡湧出來,隻有那還在微張的嘴裡,似乎還在喊著“殺。。。。殺草原人”
頂不住了!城外的西南龍家騎兵已經被壓得倒退,附近的耶律軍士兵一擁而上,無數的草原刀砍在龍家騎兵的身上,當場就是無數鮮血如水華炸開,一名滿身鮮血的龍家子弟,衝到城門位置,朝著上麵大喊,“家主,關城門吧!不要管我們了!老子殺了三個草原人,夠本了!“
龍破看著下方那名龍家子弟,剛才砸牆的手緊緊握住,鮮紅的血從拳頭滴落在地上,其他的西南龍家軍的士兵在城牆上也是不忍看下去,這些龍家騎兵已經做到了最大,他們隻是訓練了幾個月就上了戰場,把自己綁在戰馬上,悍不畏死的衝陣,打的曾經掃蕩了臨杭的耶律獸軍鬼哭狼嚎,如果不是差那麼一點點,這場大戰基本就可以宣告勝利了,可是偏偏就是差那麼一點點,被對方再次逆轉了
前麵幾乎打穿的西南騎兵,拚死的維持著最後的戰鬥,他們倉促排列出騎兵陣列,但很快就又被飛馳的草原騎兵飛揚馬蹄,一個接一個踩踏的覆沒,
’家主,關城門啊!再不關就來不及了“下麵的龍家子弟的聲音越發顯得淒厲,幾支草原人的箭簇從遠處射來,一支射中這名龍家子弟的後背,聲音終於停止了,龍破閉上滿是血色的眼睛,臉色蒼白而且難看,抬起手
“立即關閉城門!”
’家主,外麵還有我們的人“
“沒聽到命令嗎,關閉城門!”
龍破也沒想到,局麵會變成這樣,城外還在廝殺的龍家騎兵隻剩下不到一兩千,其中更有十餘人是龍家的子弟,但是不立即關閉城門,一旦讓對方精銳騎兵趁著潰散回來的部隊一口氣衝入,就算是天狼城內還有近兩萬的部隊,天狼城也守不住!這一戰,大意了!
兩軍騎戰的慘敗,已經不是完全靠血勇就能夠改變的局麵了,而是雙方騎兵的戰力懸殊如此,這就是雙方騎兵戰力的差距,中比亞人不會騎馬,如何與從小就是馬背上生長草原人騎戰爭雄?將人綁在馬上實屬無奈,但是他也沒想到,這差距會如此大,
都是近距離作戰騎兵,但是草原人的白河親軍明顯要比西南龍家臨時拚湊起來的重騎兵強上不是一點半點,從小就在馬背上生長的草原人,可以在馬背上做出任何高難度的動作,可是西南龍家的騎兵卻是連衝鋒都需要將自己綁在戰馬上,麵對沒有上馬的草原人,自然是可以一路掃蕩,可是真正麵對白河親軍這種隨著耶律家縱橫中比亞的強大精銳,頃刻間就被壓製住,直接打回了原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