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涼涼秋風下,埃羅帝國中部的大羅亞平原,無數的埃羅貴族正隨同皇帝車駕進入這裡,
靠近北方的空闊雄偉的白色山峰下,大片翠綠色的茂密森林,好像金燦燦的碧綠花團,大片大片的的沿著高聳山體延長到遠方,雪山之下,一道進入山地峽穀的道路旁,埃羅禁衛軍的軍旗在風中飄蕩,大片的帳篷圍攏在峽穀口外,足有三四萬人的規模,
外圍的巡邏騎兵層層疊疊的來回,來往車輛,都需要經曆四道以上的檢查才可以進去,這是因為山穀之內,就是埃羅中部最為有名的溫泉胡斯納湖,湖麵上有一座巨大的行宮,那是埃羅皇帝每年秋獵的駐紮之地,作風彪悍的埃羅王室依然保持著秋獵的習俗,每年的這個時候,隨同皇帝一起來的埃羅貴族人車馬從都是規模巨大,車輪之下,煙塵滾滾,駿馬奔馳,鐵甲錚錚,更有不少的貴族名媛隨家族而來,目光都盯著秋獵中那些表現突出的年輕俊傑,這些年輕人隻要得到皇帝的賞賜,就可以引入皇帝的禁衛軍中任職,儘管這樣的好運氣,在上千躍躍欲試的年輕貴族中比例隻有百分之一,但是就算不能得不到皇帝的賞識,能夠得到那些軍方重臣的幾分關注,也可以讓這些年輕人加入軍隊後得到不錯的照顧
按照埃羅帝國的規矩,無論你出身何等顯赫的家族,擁有何等雄厚的背景,沒有加入軍隊服役的經曆,都無法得到實質性的爵位,隻能夠分封為所謂的名爵,而名爵是無法繼承的,也就是說,名爵的子弟就是平民,就連曆代埃羅帝國的皇帝,都曾經在軍中服役過,製定這條規矩的人,就是埃羅帝國的締造者,法魯克大帝,這位作風彪悍的皇帝,一生南征北討,打下了埃羅帝國的版圖,六十歲還親自帶軍攀爬攻城,被流箭射中落城造成重傷,因為傷重不治才死掉,自第一代皇帝後,到現在六任皇帝,帝國立國一百四十七年,死在戰爭中的皇帝就有四個,可見埃羅帝國崛起於歐巴羅南部,百年時間,反而愈發昌盛,並不是完全依靠祖輩
陽光從通往湖心島的長廊間隙照射在地麵上,早晨湖水裡麵升騰起來的水蒸氣,將斯娜宮籠罩在朦朧的煙霧中,看起來好像人間仙境一般。斯娜湖是埃羅帝都最有名的溫泉湖,每年的這個季節,秋日明光,雖然這裡的確有點偏遠,又有點荒涼,但是這裡真的很漂亮,一片碧色湖泊在秋日的照耀下,蕩起一片片的閃爍光澤,明朗的秋日陽光,大片湖邊蘆葦隨風而起,猶如一片鵝毛大雪,美麗的令人所有人看見的人心醉,空氣清新滲入人的心扉,無論是身心都是一片平靜
埃羅皇帝法魯克六世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目光看著外麵的湖光山色,身板健壯而筆直,他沒有穿皇帝的衣服,而是一套休體的上麵是紅色,下麵是黑色的埃羅軍服,一頭金黃色的卷發,就像一頭威風凜凜的黃金獅子,注視著自己的領地,在他的身後,幾名埃羅軍方的重臣,一個個臉色嚴肅,在這位嚴厲的皇帝麵前。可不敢有絲毫地怠慢,其中以新任的海軍大臣烏坎公爵最為謹慎,他有些謝頂的腦袋低垂著,南部六國海軍的大集結,自然無法隱瞞住同為南部大國之一的埃羅帝國,
辦公室內掛著大幅的伊斯坦帝國地圖,下方大片的深藍色區域,表明了南部軍的控製範疇。中北部有著一大團支離破碎的紅色,那是伊斯坦京都大平原,北部的黑色,是帝**,對於這場南北之戰,埃羅帝國一直都在關注中,兩個月前,埃羅帝國出麵調停雙方談判,時間就在七月底,
之所以定三個月時間,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三個月,就是雙方竭儘全力的時間,南部六國全力出兵伊斯坦,為的也是在調停談判之前,逼迫獵鷹帝國停止擴張之路,吐出已經被吞下的費珊王國和伊斯坦帝國地區,在談判桌子上占據絕對的強勢
帝**方大將阿魯蘇斯神色肯定說道,隻見他用手指著最混亂的伊斯坦京都地區,說道“按道理來說,這次南部六國出動的兵力,就算是埃羅帝國自認放在帝**的位置上,也是無法應對的,近七十萬的陸軍調動,還有三百艘以上的南部海軍戰艦,如果全部算上的話,百萬大軍的規模就在眼前,如此軍力,就算要吞下伊斯坦帝國也足夠了,更不要說,六國聯軍秘密潛入伊斯坦,首先對帝**展開伏擊,而帝**方麵,前期遭遇突襲,被動迎戰不說,現在的兵力也隻有二十萬,雖然憑借軍械優良占據了些優勢,但是要說能夠一口吞下南部聯軍的二十萬人,還是有些牽強的”
”牽強嗎?那麼前麵帝**擊潰的南部聯軍主力,阿魯蘇斯將軍也看不見?“帝國宰相蒂莫西嘴角冷冷的撇了一下,他知道這些將軍們的想法,軍方一直都對於他提出的埃羅帝國據中調停建議非常不滿,一直都在極力鼓動皇帝放棄中立,
”有消息表明,南部聯軍的海軍已經開始北進,屬下相信,局麵很快就會改變的!“阿魯蘇斯臉上露出一抹尷尬,暗地裡罵南部聯軍不爭氣,停頓了一下說道”陛下,這場南北大戰,雖然帝**在盧蘭地區一舉扭轉戰局走向,將四十萬聯軍主力斬斷在伊斯坦京都外圍,在局麵態勢的走向上暫時有利,但是屬下認為,盧蘭地區的勝利隻可能有一次,很快,帝**就會麵臨一次慘敗!“
”哦?說說看?“法魯克六世轉過身來,對於盧蘭之戰,他知道將軍們爭吵的天快塌了,都快用手將地圖劃爛了,也沒搞清楚,南部聯軍的四十萬主力是怎麼敗的,盧蘭之戰,就算是法魯克六世本人,也絕對認為帝**此戰大勝完全是一場豪賭,趁著南部軍大本營虛弱時發動突襲,引誘南部軍主力南下突圍,這種事,隻要出現一點問題,比如說南部軍大本營頂住了壓力,比如說南部聯軍主力不急於突圍,這南下切入的二十萬帝**都會很難看,這種勝利,完全就是一次投機取巧,能夠一次,絕對不可能出現第二次
”陛下,本來,取得勝利的帝**,就應該立即從這個危險的夾口撤走的,但是帝**太貪婪,拉想著將困守的二十萬南部聯軍吃掉,所以。。。。。。”阿魯蘇斯語氣肯定的說道“反倒是現在南部聯軍大本營從新恢複了二十萬的兵力,正朝著北部靠近,與被困守的南部聯軍主力,已經對帝**形成了夾擊的姿態,帝**現在唯一的選擇隻有一個,那就是立即撤走,放開包圍圈,否則就是死路一條,但是帝**依然頑固的頂在中間,已經可以認定,帝**雖然取得了一時的優勢,但是在整個戰略上,帝**是失敗的!”
“你是說聯軍兵力雄厚,就算是暫時的失敗,也不會動搖根本,反倒是帝**,一旦失敗就是全麵崩潰!”法魯克六世眉毛微蹙了一下,身為皇帝,他看事務的目光更加靠近大局上,不會太計較一戰一地的勝利得失,業比較認同阿魯蘇斯的說法,帝**的兵力畢竟還是少了,要想真正戰勝南部還言之過早,這次居中調停,看似埃羅帝國處於中立狀態,其實,未必不是抱著籌碼等待下注的心態,如果獵鷹帝國勝利,埃羅帝國就與其展開合作,聯合壓製元氣大傷的其他南部國家,如果南部勝利,埃羅帝國就會放棄中立,選擇加入南部聯軍對帝國宣戰,但是無論是那一個選擇,最重要的是,都必須在這場戰爭沒有完全定局之前,否則無論南北哪一方,都不會接受埃羅帝國的加入,不會有人願意與彆人憑白分享勝利成果的!
“烏坎,你是海軍大臣,對於六國海軍北進,你認為有幾分把握?”
法魯克六世親自點了低頭不語的海軍大臣的名,埃羅帝國的海軍在內海地區隻能算是一般,所以才在開洛港口爭端中,連麵都不敢露,早就被埃羅陸軍視為廢物,所以如果不是陸軍提及到南部海軍北進,皇帝都忘了這位海軍大臣的存在
“阿魯蘇斯將軍說的沒錯,南部海軍聯合艦群的北進,正如同一把尖刀插入伊斯坦京都地區,足以決定整個戰局,南部聯合海軍戰艦數量驚人,除非帝國海軍提前集結全部戰艦,否則,是無力對抗的!”烏坎臉色變了變,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內心有苦說不出,埃羅從來不是一個海軍大國,帝國的戰爭範圍主要集中在南部,自然也不會對於海軍有多重視,
但是北麵的獵鷹帝國就不同了,那可是真正的內海霸主,雷神炮下,就海軍那點家底還不夠對方塞牙縫的,特彆是想到帝**速來逆天的戰績,烏坎的額頭上還是滲出了汗珠,有些話他不敢說,比如費珊軍不就是在全麵勝局的情況下,被打的全軍覆滅,連王國都滅掉了,何況帝國海軍的赫赫威名可不是吹牛來的,是真正用拳頭打出來的,前霸主斯特蘭特海軍是何等的強悍,不是一樣被帝國海軍打得一敗塗地,落花流水,不但喪失了大量的戰艦,而且喪失大量的富有經驗的水手,最終被帝國一口吞下!
“這麼說,此戰,你們都認為帝國要慘敗?”
法魯克六世臉色有些沉重,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沒有人知道皇帝在想什麼
“陛下,以我的看法,我認為帝**未必就會慘敗!”帝國宰相蒂莫西再次開口,身為皇帝的心腹,或者也隻有他才能夠猜中皇帝的幾分心思所在,相對於其他南部國家而言,北方獵鷹帝國的壓力,對於南部的埃羅來說並不很大,就算這次獵鷹帝國能夠戰勝六國聯軍,也一定是元氣大傷,反倒是六國聯軍在伊斯坦帝國擊敗獵鷹帝國,必然會借此席卷伊斯坦,費珊,還有整個中歐巴,甚至可能連剛非也打下來,到時候,六國的勢力會增長到什麼程度就很難說了,這才是讓皇帝感到不安的地方,
獵鷹帝國贏了,埃羅帝國可以與其合作,在這方麵,獵鷹帝國無疑是比較好說話的,而對於埃羅帝國而言,隻需要付出一些港口方麵的利益而已,反倒是南部六國贏了,未必就會讓埃羅帝國加入這場勝利後的利益分割中,甚至有可能,六國聯軍會將攻擊的矛頭指向埃羅帝國!
“蒂莫西卿,為何會這樣認為?”法魯克六世敲擊桌麵的手指停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如鷹一樣的光澤,冷聲說道“南部聯軍兩麵夾擊,再加上海軍就是三麵,帝**已經是插翅難飛,難道現在帝**還能夠有什麼轉機不成?”
“陛下,屬下對於軍務戰事比較陌生,不敢隨意下什麼定論”宰相蒂莫西臉色嚴肅說道“但是屬下對於數字比較敏感”蒂莫西走到那張懸掛在牆上的地圖前,用手指著地圖說道“帝**二十萬南下切入,截斷四十萬南部聯軍退路,最終在盧蘭一戰重創南部聯軍主力,攫取到此戰的主動權,但是陛下不要忘了,那已經是一個星期前的事了,七天時間,已經足以完成很多事,我們的目光,甚至可以說整個南部的目光,都落在這二十萬帝**身上,卻沒有一個消息,是關於帝**方麵的兵力調動的”
“如此大戰,我隻想問一句,諸位將軍如果是獵鷹帝國的皇帝,難道隻會用二十萬人死拚到底嗎?”蒂莫西的聲音頓了一下,請大家不要忘了,帝**最彪悍的部隊是什麼!,是騎兵,以十萬計的騎兵!這個國家,擁有整個歐巴羅北部的戰馬資源!”
蒂莫西抬起手,猛地在地圖上畫出了一道長長的橫線,這道橫線從費珊北部一直貫穿到伊斯坦北部,說道“前麵的集結,加上七天時間,如果是騎兵的話,應該也足夠了,諸位都認為帝國二十萬大軍被南部軍拖住,陷入前後夾擊的危地,但是我卻認為,帝**將二十萬人放置在危地之中,未必不是故意作為誘餌,為的就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南部聯軍的全部軍力投入,在伊斯坦京都大平原上,以獵鷹帝國那最讓人擔心和恐懼的騎兵戰力,將南部聯軍徹底撕碎!“
”帝國騎兵!“法魯克六世盯著地圖上的眼睛在發光,軍方大將阿魯蘇斯也陷入了沉默,不得不承認,蒂莫西所說的很有道理,自從帝**主力南下切入,對於帝國主力北麵的探查就基本上停止了,所有人,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卡在南部聯軍咽喉上的二十萬帝**上,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片葉子擋住了眼睛,葉子並不需要多大,但足以將所有的視線都擋住
這一刻,即使窗外是明媚無比的水色山風,房間內的人也感到是寒冷的,所有人的腦海裡都在浮現一副畫麵,無邊無際的帝國騎兵集群,正如同荒野上最凶悍的狼群一樣漫過伊斯坦京都大平原的青青麥草
“漂亮啊!”發出感慨聲音的法魯克六世,一方麵是為了蒂莫西的分析,另外一方麵是在感慨,獵鷹帝國皇帝好一手漂亮的障眼法!蒙蔽了所有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