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決戰在莫昂灘地,槍折刀斷的清脆的金屬斷裂響聲響徹猶如地獄的戰場,三萬八千東庭軍,在數量是自己兩倍數量的兩側重壓下拚死維係著戰線,激烈的交戰線上,東庭千刀帳的旗幟就像在黑色的浪潮裡翻滾,
“前進,擊垮他們!”
東庭千刀帳彪悍的大聲高喊,帶著部屬迎著前方獵鷹帝國騎兵組成的鋼鐵三角衝過去,彎刀對彎刀,同樣是草原騎兵,雙方無數戰士在交錯碰撞中掉落戰馬,然後被飛旋而來的彎刀砍死,人砍人,馬撞馬。近十萬的騎兵擁擠在一塊不足兩千米的衝擊弧麵上,戰馬如浪潮滾動,拍打著,碰撞著,相互間用所有能夠使用的武器撕咬著,鮮血濺射到雙方戰士的臉上,讓他們看起來就像猙獰的血人,
雙方交戰到如此程度,能做的就是揮刀,揮刀,再揮刀,上下起伏的黑色鎧甲遮蓋了前方大地,這是到鐵與血的較量,沒有任何的花巧可言,鋼鐵與意誌,這是一場沒有退路的戰鬥,從一開始在穀外列陣,如狼的目光看向對麵數量是自己數倍的騎兵時就知道,
“大人,下令撤退吧!對方的數量明顯比我們要多,而且裝備也精良的多,這樣下去大家都會被殺光的!“一名滿身鮮血的東庭千刀帳從前麵退回來,大聲向紮木合璧稟報,戰局對於東庭極端不利,敵人如潮水般凶猛的的攻擊,源源不斷,
即使是頑強的草原戰士在數次衝擊下,也開始如被可怕狂風席卷的凋零落葉被粉碎,
”大人,敵人開始突破中間了!“一名護衛騎兵手指著前方大喊道
“中間!”
正在調撥部隊的紮木合璧的臉色變了變,他早就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雖然來自兩翼的衝擊很猛烈,但總是絕對欠缺了一點能夠一錘定音的力度,他並不是對於獵鷹帝國完全不知道的人,無論是當初在長牆外碰壁還是和帝國對持的這段時間,他都在努力搜尋來自帝國方麵的情報,至少根據他所了解的情況,獵鷹帝國雖然以步戰稱雄,但其所擁有的帝國近衛騎兵已經被稱為歐巴羅第一騎兵,如此大規模的戰鬥,怎麼可能沒有帝國近衛騎兵的身影!
聽到護衛騎兵的喊聲,紮木合璧錯愕的抬起頭,果然看見在中間戰線的位置出現了大片的白色煙塵,那是沉重馬蹄所帶起地麵上的碎冰,
“衝鋒,帝國萬歲!”
嘹亮的如排山倒海傳來,隻見在這片迷茫冰霧中,無數身披黑甲的獵鷹騎兵嗎,猶如雪崩中射出來的黑色暴雨洶湧的擊打在東庭人本就已經動搖的戰線上,
啪啪。黑色近衛騎兵聚成強大衝擊從苦苦支撐的東庭人正麵貫入,三萬八千人的東庭戰線,以中線的兵力最為厚重,足足兩萬人的東庭主戰騎兵是整個交戰線的脊梁,但是竟然被這支突入的騎兵披掛刺甲的重型戰馬衝散了隊列,
整排的草原戰士滾落馬下,後排的東庭騎兵還傻傻地坐在馬上,眼睛發直地看著黑色如魔鬼的敵人潮湧般完全擠滿了所能夠看見的空間“殺!”嘹亮的喊聲中,戰馬帶起的狂風吹得東庭人如風中弱草,同時也因為突入的速度太快,前方身穿輕甲的東庭騎兵一片人仰馬翻,幾乎是整排被衝垮,
衝進東庭人陣列中的獵鷹近衛騎兵連看都不看,手中戰刀隨意揮撒著一道道翻飛的雪亮刀光,東庭騎兵有些懵了,這些突入的獵鷹帝國騎兵不同於先前的草原騎兵裝束,而是重甲騎兵!
“命令兩翼收攏戰線!以穀口為靠背後撤”
紮木合璧臉色鐵青的大聲命令,他看的出來這些黑色騎兵絕對是對方掩藏的殺手鐧,真正一錘定音的精銳,但是他並不擔心,對方的中間鑿穿戰術對於其他部隊有用,但是對於習慣於各自為戰的草原軍團用處不大,草原人作戰常常都是混亂不堪,很少會在意陣列問題,
草原人的戰術,本就是仗著長弓勁馬優勢,采取邊打邊跑,停停打打的消耗戰,像這種正麵對決的情況並不多,除非對方能夠從數十麵千刀帳戰旗裡邊找到本方主軍戰旗,紮木合璧認為那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東庭軍主旗的大小與其他戰旗是一樣的標準,裝飾上麵都是請一色的長隨風絨,區彆隻在於戰旗頂端的金色小圓頂,不是熟悉東庭軍製的人,早就被各種千刀帳戰旗晃花了眼睛,哪裡還能分辨出東庭主旗所在,
“大人,你看!”旁邊的護衛騎兵再次發出焦急的聲音
紮木合璧看的愣了一下,隻見殺入中間的獵鷹帝國騎兵,竟然有如認識東庭主旗一樣,其中一隻不管不顧的朝著主旗的方向襲來,
“恩?怎麼回事?難道我們人裡邊有奸細!”紮木合璧的眼一下紅了,內心想到最糟糕的情況,要說對方是撞大運找上自己,那才是自欺欺人!數十麵軍旗,怎麼就認定了這邊是主旗!
“大人,怎麼辦?”
護衛騎兵神色凝重的問道,因為大部分後備隊都排上去了,現在留在紮木合璧主旗方麵的兵力不到一個千人隊,而奔湧而來的黑甲騎兵絕對上萬
“還等什麼,立即帶戰旗撤離!”
紮木合璧惱羞成怒的喊道,戰旗是軍中之魂,草原人對於戰旗有著一種特殊的情感,認為那是英魂所在,是長生天的護佑,
在這樣的大混戰中,一旦戰旗被敵方斬斷,不但可能陷入混亂,而且對於士氣是一種無法修複的沉重打擊,
本就處於劣勢的前線立刻就會崩潰,散漫的草原騎兵將在再也沒有繼續交戰下去的可能
“紮木合璧,納命來!”遠遠的,似乎有人在對麵喊,竟然是東庭語
”蔑兒金哥,這個叛徒!“紮木合璧的瞳孔不自然的緊縮了一下,握著馬鞭的手緊了緊,難怪獵鷹騎兵如此精準的找到了自己的主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