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達庫斯在一名弓背彎腰的老仆人帶領下走進普拉伊斯家族的府邸,腳下長廊的厚木板發出一陣咯吱聲,凋敝陳舊的長走廊上幾乎看不到什麼仆人的身影,據說都是因為受不了外麵輿論的影響,選擇離開這座有著數百年榮光的府邸
利達庫斯好奇的左右打量了一下,眼前敗落的景象果然如同先前所預料的那樣,到處都是空蕩蕩的。隻有秋瑟寒冷的風嘲弄般的刮過長廊,卷起散落在四處的殘敗樹葉,一直飛向孤冷的庭院深處,
“陛下的猜測果然準確”
利達庫斯悄然收回射向四周的目光,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意,耳邊回蕩著出發前,胖子說過的一句話“哀莫大於心死。要想擊碎這名前軍務大臣的堅毅之心,隻可能是芮爾典人自己,我們隻需要隔岸觀火,在關鍵時刻出手就行!“,
很明顯,這句話應驗了,沒有打掃的庭院就像主人的心境般,正在一種瑟瑟淒冷中死去
芮爾典年輕人的激進素來是大陸聞名的,那起悲憤傷兵痛罵國賊的鬨劇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帕拉汶,引起的各種反響也是相當激烈,有大聲叫好的,也有要求嚴懲老兵的,但更多的是一雙雙沉默而狠毒的目光默默的在黑暗中注視著,
這絕對是一場有預謀的表演!,終於有人向這位前軍務大臣出手了!如果一個老傷兵都能夠如此輕易突破護衛騎士的攔阻,這件事裡邊的透露出來的意味就太值得人咀嚼了
“這應該是個極為老練的家夥乾的!“這是大多數聽聞此事的帕拉汶貴族們的想法,對方的出手可謂想當到位,甚至可以說是一記讓普拉伊斯不得不疼的死去活來的重拳,
素來以士兵的保護神自居的普拉伊斯,被自己殫心竭力想要維護的對象所唾棄,這樣的心境應該很痛苦吧!暗處偷笑的嘲弄聲從來不缺乏,普拉伊斯雖然已經不在擔任軍務大臣,但這位前軍務大臣的影響力依然是很多貴族的顧慮,
如果那份被否定的提議案被公開,前線作戰的數十萬士兵,很快就會旗幟鮮明倒向普拉伊斯一方,這樣的想法讓整個帕拉汶的貴族界都感覺自己,就像是坐在一座隨時可能將他們焚毀的屍骨無存的火山之上。
所以,也有人在擔憂,這件事會不會成為矛盾爆發的導火索,他們瞪大眼睛,想要看看普拉伊斯會有什麼反應,在京都貴族眼中,普拉伊斯素來是個強硬派,就像一頭掉落毛的孤狼,即使身處逆境也會毫不猶豫發動反擊,
這樣丟臉麵的事,一定會讓這頭老孤狼發瘋一般采取報複,這已經不僅僅是臉麵的問題,而是自我保護的宣言,這就是人的劣根性,
就像兩頭狹路相逢的野獸,如果一方露出了利爪,而另外一方卻選擇了退卻的話,其他更多的野獸也會考慮上來咬上一口,懦弱既是死亡,這樣的事已經無數次被曆史所證明,多少名門的衰落的就源於一個錯誤的忍讓,
反正是占便宜的事,不占白不占,要知道普拉伊斯家族雖然不富有,但畢竟也是傳承了數百年的京都名門,更曾經是貴族派的首領,其家族所屬產業和店鋪還是有些的,何況那名美豔非凡,有帕拉汶的彩雲之稱的普拉家二小姐,不知道多少人都垂涎欲滴的盯著呢,
沉寂的房間總算透出了一絲亮光,因為客人的到了,普拉伊斯讓人點上了燈,
“尊敬的普拉伊斯閣下,我代表吾王向你表達敬意!“利達庫斯走進大廳,在普拉伊斯停下腳步,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吾王?閣下是?“普拉伊斯臉色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拜訪自己的會是一名外交官,晃動的光明照耀在這名已經心力交瘁的能臣臉上,
“真是可笑啊,現在唯一還會登上我殘破門庭的,竟然隻有彆國的使臣,難道我真的已經被我的祖國拋棄了嗎“
普拉伊斯嘴角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斑白的兩鬢和前額,已經無符當初給人利劍般的氣勢,他就是一個老人,一個如同眼前在風中晃動,隨時都可能沒掉的豆點燭光,哀莫大於心死!
“吾王就是向閣下提請聯姻的獵鷹王朝的獵鷹陛下!距離答複的期限已經過了半個月,吾王已經等的心力交瘁了“利達庫斯聲音頓了頓,有些厚顏無恥的回應道”
“你是獵鷹的使臣!“普拉伊斯瞳孔細微的緊縮了一下,打量利達庫斯的呆滯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慎重的神采,緊握扶手的手指發出一陣咯吱聲,
臉色忽紅忽白,一看就是氣的夠嗆,如果不是維基亞獵鷹的這招反間計,他普拉伊斯絕不不會落在如此下場,一個聯姻,幾乎讓所有遭受喪子之痛的帕拉文人,將自己當成了假象敵
對此早有準備的利達庫斯,麵不改色的繼續道“是的,因為一些世俗的阻攔,先前的聯姻受到一些不理解的乾涉,可是現在我們已經是盟友,我們共同對抗殘暴的東庭人,陛下認為現在應該可以跟閣下鄭重的商談此事了“
“大戰在即,那死胖子還在想著娶我女兒。。。。。。。!“普拉伊斯臉色悲憤的站起身,憤怒的咆哮聲差點將屋頂掀翻,這死胖子也太欺負人了
“閣下怎麼能夠這樣說呢,聯姻可是鞏固雙方誠意的最好紐帶”利達庫斯悲催無比的小眼睛,極為無辜的眨了眨,
久經考驗的賤嘴,非常適度的表達了不滿“如果吾王能夠與閣下聯姻成功,相信一定會對兩國士兵的士氣有很大提升的!如果閣下拒絕的話,恩,傷心過度的吾王,隻怕也不能專心一致的作戰吧,到時候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隻怕帕拉汶就。。。。。。。”
“威脅,這是**裸的威脅!我是絕不會妥協的!”普拉伊斯極為氣憤的大罵,
“恩,既然如此,我就隻能向貴國王室表達遺憾了!”利達庫斯臉色淡漠的從座位上站起身,拍了拍有些發皺的衣角,嘴裡不疼不癢的說了一句,準備轉身離開
“慢著”聽到王室兩個字,普拉伊斯揮手製止道,臉色變了變問道“王室是怎麼回事?我們的聯姻牽跟王室有什麼關係?”(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