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要塞城牆燃起的大火,胖子感到一陣眼跳,要塞指揮官這手“請君入甕”玩的漂亮,如果自己是要塞指揮官,在軍力不足的情況下,也會采取這招先先挫挫貴族軍的銳氣,隻是這招讓胖子感到眼熟,似乎曾經在那裡見過。
“不對!這招好像是自己在維讚玩的那招夜燒左衛騎兵”胖子突然醒悟過來,當時隻派了近衛隊長撒隆和幾個近衛執行這事,看來這位要塞指揮官應該就是其中一個。
城牆的大火一直燃燒了近一個小時才逐漸減弱,濃烈的黑煙隆罩天空,空氣裡飄散著惡心的焦臭味,低矮的要塞城牆已經因為高溫灼燒而崩裂成十幾段,就像一排歪斜的牙齒,托達要塞用自己的外圍防線換取了寶貴的時間,也讓突襲的貴族軍士氣被挫
“我們還有多少人!”要塞指揮官齊達尼觀望著山下正在集結的敵人,
下午,又有兩支貴族軍出現在托達要塞外的樹林裡,現在整個要塞被外麵近兩萬的敵人團團圍住,城下集結的鼓點像永不停息般響個不停,
一隊隊重裝步兵在城牆外排列成整齊的方塊陣,豎起的長矛陣勢甚至蓋過要塞外的樹林,
如果不是熊熊的城牆烈火暫時無法撲滅,自己防守要塞的3千人早被外麵滿眼通紅的幾萬貴族軍撕成碎片了。
“戰死三百八十六人,受傷八百三十一人,現在我們隻有一個大隊的人數!”副官古托臉色慘白的答道,
在他的左耳位置包裹著白布,說話時因為扯動耳朵的傷口,而微微疼的咧嘴,
在防守城牆的時候,一支流箭射飛了他的左耳,包裹傷口的白布滲透著血跡,讓人看的觸目驚心,可是古托卻對這些不以為意,
對他來說,自己腰上代表薩摩爾近衛身份的戰刀可比自己耳朵重要多了。
這次火燒城牆的做法就是副官古托提議的,作為一名曾經的近衛小隊長,古托就是胖子布置夜燒左衛軍的執行人之一,
當夜維讚城牆上烈焰滔天,幾千左衛騎兵被燒成焦炭的慘象讓他印象深刻,一直牢牢記在腦海裡,
正好這次從軍團總部運來一批原油,本來是作為重要軍用物資運走的,但是因為貴族軍突襲塔庫山口,這批物資就這樣耽擱下來,兵力不足的托達要塞副官就把胖子那招活學活用了,
赫利薩圖斯的猛虎軍團也是活該倒黴,早不來,玩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一個大隊!”
齊達尼臉色有點難看,要塞外圍城牆已經成為廢渣,隻有這條上千米的盤山道是要塞最後的依托,要塞外集結的上萬敵人已經開始緩緩移動,自己憑借一個大隊的兵力,要想穩守盤山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敵襲的信號發出去了嗎?”齊達尼低聲問道,副官古托因為耳部受傷,隻能微微點頭道“是的,指揮官,今天早上一接到刺瓦祖的警訊,我們就立即點燃了通信的狼煙,相信這個時候,軍團總部應該已經接到消息了!”
“那樣就好!”齊達尼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種豁出去的微笑,
“既然如此,我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現在我們多拖敵人一分鐘,就為軍團大部隊集結多爭取了一分砝碼,敵人這次突襲最看重的時間,軍團援軍集結也最需要時間,而這個最重要砝碼就掌握在我們手上!我們是佛倫迪北部最後的防線,我們要是撤了,整個佛倫迪地區都會落入貴族們的手裡,整個薩摩爾的北部大門就會敞開,我們的親人,兄弟,姐妹,愛人隨時都可能麵對敵人的屠刀,我們沒有選擇機會,除了守在這裡,把敵人釘死在這裡,兄弟,你說的,你明白嗎!”
“是,屬下明白了”副官古托略帶意外的點了點頭,齊達尼這是下了死命令了,這名日瓦丁商人出身的指揮官竟然也為薩摩爾堵上了一切。
不久,山頂燃起三道黑色的狼煙,所有駐守在山道哨塔裡的薩摩爾弩手臉色複雜的看著三道黑煙直上雲霄,那是要塞指揮官發布的最後命令,三足獵鷹戰旗下的滾滾狼煙,在薩摩爾軍隊中代表的含義是
“死戰不退!薩摩爾萬歲!”
弩手們再一次檢查自己箭囊裡的弩箭數量,用布擦拭著明亮的箭頭,把弩弓的弦線係緊,確保它能把所有的箭鏃全部射出去,最後把弩手短劍係在腰上,無論是誰想從哨塔前的山道通過,他必然要踏著自己的屍體過去。
於此同時,即將熄滅的要塞大火前,赫利薩圖斯也看見了三道直上雲霄的黑煙,作為一名曾經擔任戰場傭兵的老兵,對於這種代表決死之意狼煙信號並不陌生,
“薩摩爾人要玩命了!“
赫利薩圖斯歎了一口氣,從京都克萊斯多到達托要塞,這段不過才半天路程的距離,讓他引以為傲的猛虎軍團傷亡慘重,
最少近3千人戰死,
2千餘人受傷,麾下主戰的三個步兵旗團和弓箭手大隊都傷病滿營,戰力大減,士兵們更是被這場大火燒的人心惶惶,此時不要說再次組織軍隊攻城,就是驅趕的急切些,沒準都會引起士兵嘩變
所以猛虎軍團暫時調離攻擊序列,這次負責第一波攻擊是貴族私軍中的另一支二流部隊,羚達七月傭兵團,這是一支主要由傭兵們組成的軍團,人數八千人,下轄四個旗團,因為軍紀較差,作戰能力不強,大多時候隻是擔任駐守任務,這次貴族私軍孤注一擲,連這支非主戰軍團也派上來了。
在羚達七月傭兵軍團的背後,是私軍真正的主力之一,赫赫有名的鵝鋼芬重步兵團,人數一萬,清一色精良重甲盾牌長矛步兵,人員大多來自京都附近的鵝鋼芬地區,那裡可是杜艾克裡侯爵家族的領地。
隨著火勢越來越小,密集的鼓點如同暴雨般響起,等候已久的傭兵們一窩蜂湧向盤山道,這次貴族們下了大賞金,誰第一衝上山頂,給予100枚金幣的獎勵,誰割下薩摩爾指揮官的頭,直接封為榮耀騎士。
“嗖,嗖”傭兵們剛靠近山道入口,兩邊哨塔上箭如雨下,衝在最前麵的傭兵倒下十幾個,但這並不影響後麵的人繼續衝上來,許多人為了得到第一筆賞金,甚至頂著頭頂的箭鏃往山頂衝,可是在那裡等待他們的是嚴整的薩摩爾軍陣,薩摩爾人密集的長矛陣和不斷射出的弩箭,讓傭兵們一片片倒下,
每座哨塔裡都配置有20名弩手和10名盾兵,哨塔的大門都是用兩層鐵窗門,弩手們甚至有人直接蹲在鐵窗門**擊,許多企圖砸門的傭兵,被弩手們頂著腦袋射死,屍體翻滾著從山道上滾下,山道的十餘個哨塔雖然像暴風雨中搖擺的小船,逐漸被潮水淹沒。。
“射死你!”弩手達裡希滿麵血汙的嚎叫著,把箭囊裡最後一支弩箭射進敵人的胸膛,外麵蜂擁而來的傭兵已經砸開了哨塔的大門,十名盾牌兵像一堵牆死死擋住樓道上的敵人,後麵的弩手不斷射擊擁擠在樓道上的敵人,屍體堆積在哨塔的樓道台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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