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圖夫帶著兩名傲慢的年輕下屬站在軍營帳篷門口
剛才前去通報的衛兵跑過來告訴自己,薩摩尓人的軍團長已經答應見自己,這讓一直踹側不安的達達圖夫鬆了一口氣
關於這次是否介入南方兩大軍事集團的爭端,達達尼爾家族本身也分為兩派
一派以家族長老會為代表的保守派,認為這隻是王國南方兩個領主勢力間的爭鬥,以達達尼爾家族的超然地位,不需要乾涉這種領主間的爭端,如果介入不當
不但會引起其他南方領主的不滿,甚至還可能破壞達達尼爾家族不介入領主鬥爭的百年族規
而另一派,則是以主張擴張論的青壯年鷹派,認為伊薩家族既然拿著當年達達尼爾家族鐫刻的權力紋章,到家族本部乞求介入調停,
家族正好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在南方領主麵前展現達達尼爾家族的實力,更可以在傑爾泊地區培養親日瓦車則勢力,
不用十年,日瓦車則的勢力範圍就可以擴展到最上端的傑爾泊堡
那裡是整個維基亞最接近騎士王國芮爾典的地區,不但有茂密的人口,更是重要的交通樞紐
上接芮爾典,西南臨偌德王國
本身具備的先進軍工優勢,完全可以彌補日瓦車則最缺乏的軍工技術
這種一舉兩得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至於那個粗鄙的薩摩尓軍閥,隻要事情做的隱秘,相信以那個豬頭軍閥的智慧也是看不出來的
最後,利益最大,前景最光明的鷹派提議打動了現任族長達達托尼撒侯爵的心
一個古怪的組合出現了,
兩名趾高氣揚的鷹派子弟和老成持重的達達圖夫,同時被派來和薩摩尓人談判
看著眼前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達達圖夫不由暗歎了一口氣,
就這兩個愣頭青也想完成“潛伏“計劃,真不知道家族本部是怎麼想的?
就在達達圖夫正在思考應該怎樣才能打動薩摩尓人,同意把兩個下屬留在傑爾泊堡時,
看見不遠處,一個穿著四角大叉褲的胖子和身材高大的獨眼士兵,邊走邊聊的向這邊走來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站在這裡想乾什麼?這裡是軍營重地,你們不知道嗎“
領頭的胖子在路邊停了下來,上下打量著達達圖夫和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語氣裡極度不客氣
達達圖夫被胖子突然問的愣了一下,臉色疑惑的看了看胖子打扮,心裡猜測這可能是薩摩尓人巡邏軍官,連忙回應道
“我們是來自日瓦車則的達達尼爾家族使者,我們有重要的信函要立即交給你們杜斯坦軍團長!“
“哦,使者?什麼事情這麼重要,拿來我看看!“
穿著四角褲衩的胖子一臉憊懶,不以為意的攤開肉嘟嘟的肥掌伸到達達圖夫麵前
看著胖子伸在自己麵前的手掌,老成持重的達達圖夫臉色微變,作為一名資深聯絡官,很快反應過來
“這絕對是對自己貴族榮譽的侮辱,是對整個達達尼爾家族聲譽的侮辱,一定是那個薩摩尓胖子指使的,早就覺得事情太過順利,原來暗中安排了這出!”
如果不是這次的使命重大,達達圖夫早就憤慨轉身離去,
看見胖子的無禮行為,他身後的兩名年輕貴族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慨,從日瓦車則就一直壓抑的優越感爆發了
其中一個蹙著眉毛來到胖子麵前,上下打量了胖子幾眼,然後掏出一方白手帕捂著鼻子,似乎麵前正由一團臭不可聞的東西,神態輕蔑的笑道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這可是金色家族達達尼爾送給薩摩尓杜斯坦侯爵的珍貴信函,也是你這樣身份低下的粗鄙軍官能看的,就算我們把信函給你,你有那個膽子拆開嗎?
我可要提前告訴你,擅自拆看領主大人的信函,哪怕隻是看一眼,按照《領主機密法案》也是要處以砍掉雙手挖掉雙眼的刑罰的!“
這名年輕貴族在“花都”日瓦車則長大,身邊都是家族奴仆伺候,這種嗬斥人的水平是練得爐火純青
“不給就不給,不就一封破信嘛,有什麼了不起,難道比那黃橙橙的黃金還寶貴,告訴你們,老子什麼都見過,不稀罕你們的玩意,彆到時候,哭著喊著要給我就行“
胖子努了努嘴,看了看麵前極度不滿的三人,逞強似的嘀咕了幾句,和同來的落魄貴族轉身離去
時間如同流水般流逝,當潔白月華掛在後半夜的空中
深夜的寒風打著卷從身邊吹過,達達圖夫三個人冷的直哆嗦,
“他們怎麼能夠這樣,我們可是日瓦車則的達達尼爾家族使者,他們這樣慢待我們,明顯就是在羞辱整個達達尼爾家族,我要回去告訴族長,我要把他們羞辱達達尼爾家族的事傳達給王國所有領主“
從早上到晚上,整整十幾個小時,三個人實在是站不起了,不顧地上的泥土,都毫無風度可言的坐在地上
成熟穩重的達達圖夫看著兩個怒不可遏的年輕貴族,不屑的翻了翻白眼
現在爭吵這些有什麼用?趕快辦事辦了,早點回去休息才是最關鍵的
就在三人絕望的認為自己要在地上躺一夜到時候,早上那名通報的衛兵帶著滿身酒氣,臉色通紅的從外麵走進來,
看見三個還蹲在地上摸瞎的貴族,被嚇了一跳,打了個飽嗝,疑惑道
“各位大人,天色都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啊!事情辦完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三位大人有在地上趴著的嗜好呢,雖然這泥地睡著軟和,可是晚上也會染風寒的
看見這名進來的醉酒衛兵,困頓無比的三人如同看見了救星,
已經餓的暈頭轉向的達達圖夫一把抓住衛兵的手,疲憊的身體全身酸痛,怒問道
“你不是說杜斯坦大人很快就出來接見我們嗎,怎麼我們在這裡等了一天都沒看見他,你這根本就是在耍我們嘛!“
衛兵聽見達達圖夫的話,疑惑道
“不會吧,我記得我剛稟報沒多久,軍團長大人帶著撒隆衛隊長就出來了,我看他們的方向,絕對是來這裡了,難道你們沒有遇見嗎?“
聽見衛兵的話,達達圖夫愣了,其中一個年輕貴族怒道
“哪有什麼軍團長,我們在這裡等了整整一天,除了一個穿四角叉褲的死胖子和一個獨眼龍,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聽見自己下屬的怒罵,成熟穩重的達達圖夫感到一絲不妥,就在達達圖夫準備阻止年輕貴族繼續罵下去的時候
“死胖子?獨眼龍?”
醉酒衛兵剛才還紅潤的臉一下變的猙獰無比,手指顫抖的指著三個人
“嘡啷“一聲脆響,一道寒光在三人頭上落下,一柄明亮的長刀離那名怒罵的年輕貴族鼻子隻有十厘米距離,
看著鼻尖上寒光閃動的刀鋒,從來沒麵對過生死的年輕貴族差點沒嚇癱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揮舞著手,聲音顫抖道
“我,我不是那意思。。。我。。。!”
“狗屁!我就知道你們貴族不是什麼好人,快來人啊,這裡有人辱罵我們敬愛的軍團長大人!”
隨著醉酒衛兵的大聲呼喊,四周黑暗中突然傳來沉重整齊的腳步聲,一隊隊手執戰刀,身穿黑色重甲的士兵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
達達圖夫看著黑暗中四處閃爍的刀光,臉色變得煞白無比,心裡暗道
“遭了,這次闖了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