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詭異,卻又仿佛理所當然。
這種感覺,格林曾經有過數次,雖然格林作為巫師的理智思考,潛意識已經將這裡作為深層虛幻世界,不論是流光回溯,還是所謂的次元食道,並不能以無儘世界物質規則基礎去認知判斷,然而這裡的荒誕規則,卻又與次元食道世界相差太大了。
次元食道這般深層次規則存在的意義,便是消化掉任何企圖脫離無儘世界的生物,保持無儘世界的內在穩定性。
次元食道在以簡單粗暴的方式,不論是內部相互殺戮,還是已轉化到其他同級彆虛幻世界,仿佛一個不斷蠕動的胃,磨砂著裡麵堅硬難以消化的食物,將一些其他虛幻世界引來。
次元食道本身而言,真正的危機,亦或者大消化,隻有次元爭戰的短暫一刻!
維度間隙格林不知道,但無論怎麼看,若是次元食道迎來次元爭戰的那一刻,縱使無儘世界無窮無儘,次元食道卻必然是最危險之地。
遠要比巫師世界征戰進行的文明之戰危險百倍!
那麼……
此時格林理智中的這種荒誕詭異感,那種特有的被虛幻規則欺騙的現實違和感,以及真理之麵的真理感知虛無……
吼!
獅皮向格林大吼著,格林以真理之麵全方位洞察感知,無論表象如何荒誕、如何可怖、如何離奇,去除這些表象本質,去除那層錯覺幻象麵紗,這也僅僅隻是一張獅皮而已,一張隻有長、寬二維維度的皮革,就仿佛格林在畢瑟爾城第一次水晶球天賦測試,那個從書卷中跑出的小人。
格林腳底稍稍漂浮起來一截,這對於三維生物,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本能,甚至不算是什麼力量體係。但此時,這張可怖的獅皮地毯卻因為失去格林這個地板上的目標,憤怒、惶恐、愚蠢的原地打轉,在木質地板上咆哮著。
“以高緯度生命俯瞰低緯度生命。是這種的感覺嗎?”
格林彎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觸碰獅皮地毯,獅皮地毯明顯所有感觸,憤怒與惶恐更加明顯了,竭儘全力在房間內的木質地板上咆哮著。卻根本無法發現半空中漂浮著的格林。
哪怕隻是在長、寬之上,那區區十幾厘米的高度,對於這種低層元維度現象,卻是一個質變!
木質地板上,子爵府老管家的獰笑麵龐,也因為格林離地飛起的這區區十幾厘米高度,而恐懼著,一雙三角眼不停轉動著。
咕咕咕咕……
緩緩的,獅皮地毯與老管家麵龐全部從地攤上消失,數千隻小青蛙一跳一跳的在搖搖椅上重新聚集。“嘎吱”、“嘎吱”的木質結構相互摩擦響聲傳來。
“這就是你的交流方式嗎?”
格林冷笑著,看向這隻搖搖椅上的老青蛙。
“咕咕咕,不,這不是我的交流方式,這是次元食道規則的交流方式,是這個維度邊緣的交流方式。”
老青蛙耷拉著眼皮,口中吐出一個煙圈,聲音空洞,就仿佛被操縱的人皮木偶。
“那它呢?”
格林指著地上的獅皮問著。
“它?它隻是完成了自己該做的事,它吃掉了這裡的魚。留下了魚骨,而這裡吃掉了它,留下了它的皮,不是很公平嗎?”
氣息猛然提升。隨時保持著戰鬥狀態,格林真理之麵下三色光眸死死盯著這隻青蛙,仿佛隨時將爆發出最猛烈攻擊!
“你是……你是這個虛幻世界的意誌?”
咕咕咕……
青蛙的“咕咕”聲,仿佛是在嘲笑。
“不不,我隻是這個維度次元平衡規則下的一縷意誌,也就是你和你的族群。一直想要打破的東西。”
格林悚然一驚,自己現在,到底是進入了最先判斷的類似蜃欲迷境、蒼岩巨山、噩夢世界那般虛幻之中,還是真實存在?
巫師撬動平衡規則,改變世界的最基礎能力,最終追求,便是打破平衡,轉化理想現實,也是人祖的最終追求,而非被動進化的一味力量追求,最終成為隻知道毀滅的存在。
能被一隻青蛙如此說教,格林無法相信,自己真的隻是陷入了一種簡簡單單虛幻之中。
“那麼,你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格林警惕著問道。
“咕咕咕,看來我對於你和你族群的理解,還十分淺顯,如此長時間了,你竟然還沒有嘗試打破我,而是嘗試理解我?”
青蛙又吐了口煙圈,但這卻隻是作為無儘世界物質生物的欺騙表象,也許其他人來到這裡,看到的會是一番截然不同情景,全部基於自己的認知之上。
唯有真理之麵是不會騙人的,這個房間,什麼也沒有,沒有任何生命存在。
“打破你?恐怕,打破你,因為平衡規則,你將會像它一樣,在第一時間打破我吧!”
格林猛然醒悟了什麼,指著辛巴的獅皮地毯,低沉喃喃著。
“咕咕咕,真是有趣,原來你是知道這些最基本淺顯道理的,那麼,你們追求的所謂夢想,又該如何實現?”
青蛙將煙杆拿下嘴巴,彈了彈煙灰,被地板上冒出的人嘴魚一閃即逝接住後,又潛回了地板之中,消失不見。
“你們總是想要突破這裡,突破它為你們創造的美好一切,去殺死它,代替它。它雖然無法進來,卻能夠委托我殺死你們,當你們突破現實世界來到虛幻世界的一刻,便已經破壞了平衡,危險的天平正在向你們傾斜。”
“那維度間隙……”
格林的問話,再次惹來青蛙一聲“咕咕咕”嘲笑。
“多麼完美的平衡規則設計,我為我的存在感到驕傲。維度間隙?哪裡根本就沒有我的延展,那裡真的是無儘世界嗎?也許……那裡已經是它們的世界了吧,也許你正在與它們進行交流?也許……”
“為什麼你會選擇我?”
格林突然問道!
老青蛙詭異的完靜下來,拉大的眼皮緩緩睜開,注視向格林。
“因為你身上,正有一個我無法影響的東西,並在不斷膨脹壯大,我想知道那是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