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處理嗎？於明心中沒底。從對方手段來看，明顯是不知道嚴禮強的故事，否則利用嚴禮強來威脅杜雷，效果更顯著。姬動布置了用嚴禮強為誘餌釣魚的局，能成嗎？這個倒是能成，於明更擔心，姬動丟了孩子，狼也沒套到。如果這樣，姬動隻能回家帶小孩了。這種是帶暴力型的殺手，是很危險的。A市警察不如美國警察這樣，工作期間時刻戒備，要求你停下，你摸口袋，警察就會掏槍。A市警察會等你從口袋中掏出東西來再說。不過刑偵一隊應該可以應付，雷雲特警他們素質不比任何國家的特警差。

杜雷啊，也算是一代梟雄，商界風雲人物，上過雜誌的封麵，一個簽名能達成幾十億美元的人，就這麼死了，不免讓人感歎唏噓。於明突然理解了西蒙，這家夥一直都知道生命短暫，所以要儘可能的發揮生命的熱量。自己也應該好好享受春宵一刻，不要胡思亂想。

曼迪中文非常湊合，非常差，沒聽懂於明和李複昨天電話的內容，所以並不知道於明有事，也沒有讓於明先辦自己的事。於明單方麵認為曼迪的事比較重要，暫時就留了下來。

早上七點，兩人吃早餐，由於昨天隻睡了兩三個小時，兩人精神都不算太好。湯姆還在休息，每天到十點才會起床。早餐很簡單，麵包、羅宋湯。味道不錯，於明喝了兩口後接到了黑蜘蛛的電話：“喂，首先記得，我沒有義務幫助你。”

於明回答：“記得。”

“我幫你，是因為你是西蒙的朋友。”

“你說不說，不說我找聶去。”

黑蜘蛛無語，好一會才道：“外保隊長，工作履曆良好，是前美國特勤局的一名資深主管。後加入一家安保公司，這家安保公司有美國政府背景。他多從事保護外出美國政客在危險地區的工作，比如副總統去伊拉克之類。所以他的背景每年都會被美國國土安全局調查，每半年會接受一次測謊。他的賬目清白，沒有發現財務危機。他一位妻子和兩個孩子也沒有財務危機。父母已經早逝。同時，他的父親是一名海軍上校，他的爺爺也是海軍，四代都曾經為美國軍隊效力。我主觀認為他沒有問題。”

“恩，繼續。”於明在手邊的電腦上，將外保隊長打勾。

“外保副隊長，是退伍的參加過伊拉克戰爭的中尉，負責伊拉克綠區的安保工作。工作非常優秀和出色，受到了嘉獎。擅長反滲透，他喜歡額外突然性的增加崗哨，以避免恐怖分子利用墨守成規來襲擊綠區。家庭無財務危機。”

於明道：“你能不能說重點？十一個嫌疑人，你要一個個介紹嗎？”

黑蜘蛛道：“調查人組織請人幫忙，就是這態度嗎？”

“聶元梓有個老爸正在為她物色合適的配偶……”

“我們說重點。”黑蜘蛛最近喜歡上聶元梓，雖然他和於明甚至連聶元梓都認為是個悲劇，但是有遏製力就夠了。在聶元梓有新對象之前，黑蜘蛛會保持暗戀狀態，這家夥就喜歡這麼玩，真給他機會，他還不會玩了。黑蜘蛛道：“內保隊長，最近兩個星期通話記錄突然增加，而且多是預付款電話，每天通話時間集中在淩晨兩點到四點之間。內保隊長是五年前成為湯姆的專屬保安。之前他在一家大型安保公司擔任主管，一次負責湯姆安保，製止了一次意外事故的發生，所以被看上了。湯姆給的薪水非常高，我沒有查到他們家庭賬戶異常。我查詢了所有人的情況，唯獨內保隊長通話記錄有些問題，其他人皆清白。”

於明問：“他有能力做炸彈嗎？他了解開拓者嗎？”

“他曾經參加過海灣戰爭。隸屬排爆部隊，對爆炸物非常熟悉。”黑蜘蛛沉默了一會道：“查到了，他跳槽之前受到上級的指責，他的上一個安保客戶被炸彈炸死……沒錯。是從高點射擊弩箭，懸掛炸彈在樹上，等他客戶經過，遙控落下炸彈炸死。”

“開拓者手法，如出一轍。”於明問：“有沒有他是刺客的理由？”

“沒有。”黑蜘蛛道：“他上班三天，休息兩天，家庭和諧，薪水頗高。”

於明問：“那他休息時候，替班的副隊長呢？”

“你沒長耳朵嗎？我能查到的資料中，隻有他通話記錄有可疑。”

於明也不生氣，問：“預付款電話打進，還是他打預付款電話？”

黑蜘蛛道：“他撥打預付款電話。”

恩？這就有問題，那預付款電話要先通知他明天使用什麼號碼，然後內保隊長在那個時間撥入。這不符合原則……可以肯定內保隊長有秘密，但是應該不會是刺客。而且刺客應該知道，通訊記錄可能會被查，那他就應該用預付款電話。撥打預付款電話，似乎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於明道：“你將你查詢到的所有人資料發給我。”

“我說過……”

於明道：“你一個搞後勤的，不要參與外勤的事。做好本職工作。”

黑蜘蛛沉默片刻：“於明，招惹一個地球第一的黑客，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

“那如果我能幫你約聶和你一起吃個飯呢？”

“我馬上發到你郵箱中，具體的約會時間……我要先準備一下。”頭發要理了，指甲要剪了，衣服要選套合身的，還要選餐廳，是不是要送禮物呢？上網查找一下和女生約會的技巧和攻略，然後……好多事要做。

“知道了，速度。”

“是，很快，馬上。”

……

黑蜘蛛確實是個人才，加之有FBI顧問身份，沒有幾個人能防住他。黑蜘蛛傳給於明的資料都非常詳細，這裡所有的保安都有從軍經曆，並且都打過仗。如黑蜘蛛所說，所有人財務狀態就是良好的，唯一可疑的隻有內保隊長的通話記錄。但為什麼黑蜘蛛是後勤？就因為他不具備西蒙、毒蜘蛛、血蜘蛛這樣的分析、計劃、判斷能力。曼迪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但是於明發生了一個問題。

這份資料人叫莫妮卡，是八名內保中兩名女性成員之一，她的賬戶很乾淨，很漂亮，消費的是信用卡，每周有一筆薪水轉到她賬戶上，沒有超支，略有餘額。問題是個小問題，這個小問題就是，莫妮卡的指甲是有專業保養的，這種指甲一周要護理一次，這是一個細節。而莫妮卡的賬戶上各種消費都有，唯獨缺少一項：保養指甲。其他可能性也有，比如莫妮卡有個專業指甲保養師朋友，莫妮卡自己就擅長保養和修剪。

於明在淩晨調查時候，和莫妮卡交談過，也許普通人要短時間和二十多人交談，不會留意細節，但於明能力的一項就是觀察和記憶細節。再者，因為莫妮卡是少數的幾名女性保安，指甲是最漂亮的，有些奪人眼球，所以於明就留心上了。莫妮卡作為女性還有一個優勢，不會被內保突擊搜查身體。

“會不會是辦理了年卡？”曼迪問，這邊記錄隻有三個月的消費記錄。

於明道：“請她來問問就知道。”

莫妮卡被請到了一樓的單獨會客室，她的武器已經被外保隊長下了，從表情看，她頗有幾分心胸坦蕩。曼迪看了眼於明，她目前還是半信半疑，而莫妮卡的表現給她加了分，不過於明更悠閒的表情讓曼迪放心，似乎於明早知道莫妮卡會是心胸坦蕩的來麵對這次訊問。

訊問還沒有開始，湯姆已經起床，並且連通了現場通訊和視頻，於明直接把係統關閉，湯姆險些從三樓跳下來掐死於明。內保和外保隊長都在現場，他們對於明舉動不置可否。為什麼他們會任憑於明的指揮？這是調查人組織的威名了，他們並不知道，於明其實不太擅長調查內鬼案。如同調查人組織內隻有一位專業警探出身的新入選的調查人一樣。

莫妮卡坐下後，訊問室內一直沉默，於明翻看紙質的莫妮卡資料，其他人等於明開口。

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於明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重磅炸彈：“你是FBI臥底，還是CIA特工？”

“……”莫妮卡一愣。

於明道：“幽靈為什麼要刺殺湯姆？”問完這句話，於明悠然點根煙，看著莫妮卡。

莫妮卡搖頭：“我不是特工，也不認識什麼幽靈。”

“哦？”於明撥打電話，幽靈曾經留給他一個電話號碼，打電話到CIA某部門再轉給幽靈。於明將手機開擴音放在桌子上：“如果你現在說，你可以離開，如果你現在不承認……主事是我未婚妻，會聽我的哦？”

曼迪還沒有從驚愕中恢複過來，見於明問，點頭：“當然。”

“哈羅。”幽靈接電話。

於明問：“我是於明。”

“於明，嗬嗬，難得你會給我打電話。”

“有正事。”於明道：“有人意圖刺殺湯姆，你知道嗎？”

“我收到消息，湯姆並沒有受傷。曼迪說自己會處理，我暫時不好乾涉。”幽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