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動追問：“然後呢？”

“想起是獨孤馨兒後，我很奇怪，為什麼獨孤洋會公開露麵……”不對，自己認識獨孤馨兒和葉戰有關，瑪麗隔壁，這問題很難回答。自己不能說獨孤洋的人殺死了林霞衣的舅舅。於明話接下去道：“我是柳子螢雇傭來冒充兒子的。”於明對曹雪抱歉一笑。

姬動點頭：“我知道。”

還有誰不知道？於明無語，道：“我當然不想今天出事，於是就死皮賴臉的貼過去，對獨孤洋說：有人要殺人，快走。”

“等等，跳太快了。”姬動道：“獨孤洋公開露麵，好吧，你知道很多，你猜測有人要殺獨孤洋。但是你為什麼那麼肯定？”

於明道：“我們私下說？”

“不私下說。”姬動道：“正在錄音。”

“因為我先前得到一份情報，有兩把狙擊槍通過飛貓物流運輸到了A市，所以我立刻詢問先知情報中介，問近期是否有人買凶要刺殺中國的某人。對方肯定回答，並且表示就是獨孤洋。於是我就立刻去請獨孤洋離開，但還是晚了。”

姬動看假獨孤馨兒：“獨孤洋，這答案你滿意嗎？”

假獨孤馨兒摸耳麥：“很滿意。”

姬動道：“獨孤洋，彆怪我沒提醒。我們A市警方手不長，但欠了於明不少人情。你要亂來，彆怪我們手黑。我不管你滿意不滿意，另外提醒你一句，於明是國際獨立調查人組織的成員，他有一份複仇基金，而且他在調查人組織的人脈很好。”

假獨孤馨兒聽了一會回答：“姬隊，我完全相信這位小哥的話。我不想和這些灰色組織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想惹這個麻煩。聽說你們刑偵一隊非常了不起，中國NO、1。是不是可以請你們把凶手找出來呢？我很愧對這位兄弟。”

“愧對，哈哈。是嗎？”姬動頗為憤怒的笑了，當彆人命不是命，這些王八蛋。姬動有身份，不能亂說話：“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也請獨孤洋你相信我們。”

假獨孤馨兒轉達：“我隻相信自己，還有那位小哥，我相信他說的。姬隊放心。就算不相信我也不會為難這位小哥。”

“哦？”

“你應該奇怪，我為什麼對這位小哥這麼客氣。”獨孤洋道：“因為將我女兒送回來的是他的叔叔。”

姬動看於明：“你叔叔？”

於明慚愧道：“全球法律谘詢公司總裁，堪尼瑪。”就衝這名字他就沒好意思對人說。

“……那好吧，打擾獨孤董事長了，你們可以走了。”

假獨孤馨兒道：“謝謝，不過走之前。我還是要說，我很佩服你們A市警察。”

“謝謝。”姬動隻能這麼說。

假獨孤馨兒站起來，道：“曹雪小姐，我送你回家，不好意思，讓你擔驚受怕。”

曹雪：“沒關係，那我們走了？”

“再見。”於明揮手。

曹雪輕點頭。和假獨孤馨兒離開。姬動看於明，於明道：“看什麼看，你還算夠朋友。這案件就這麼回事，獨孤洋聽說有人買凶，所以挖陷阱。”

“這些我都懂，我唯一有一點不懂，獨孤洋再囂張，也不是灰色或者黑色世界的人。他怎麼會預先得知殺手消息？”姬動道：“還有，林霞衣舅舅被殺，凶手非常專業。”

“姬隊，你數學老師是蝦米吧？”於明沉默一會，伸手關掉錄音道：“姬動，彆弄懂太多，你按照你原則辦事就行。我們私下是朋友。我不會坑你。”

姬動輕歎口氣：“有些事，你明知道真相，卻無能為力。有些事，你追尋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真相是什麼。好了。你不是要賺雇傭費嗎？我讓他們快點，看我們完事後，訂婚能不能接下去辦。”

……

警察這邊很快，下午五點就撤了，但是對於是否再進行訂婚，有了分歧。一部分賓客因為此事已經離開，多數是被嚇的。還有一部分議論話題全是殺人的事。杜先生和柳子螢聊了一會出來，用麥克風宣布：“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我們，包括死亡。訂婚宴會推遲兩個小時，晚上八點進行，大家可以先用點點心。”

廢話，死亡的是彆人，當然不能阻擋你們了。杜先生一偉光正，於明不滿情緒就會出現。這思想想明白，和不滿情緒出現完全是兩回事。理智上於明很欣慰，沒有因為這槍殺案而導致婚禮的取消，感性上於明……於明不要感性了，感性對自己肯定沒好處，先刪除之。

酒店補充了一些工作人員，杜先生畢竟是大客戶，大人物。於明被服務員引領換了一套燕尾服。燕尾服很合身，於明穿上後，人陡然帥氣十分，這是於明自己的認為。

晚上八點，杜先生和柳子螢穿著著燕尾服和晚裝手挽手從紅地毯走來，地毯兩邊是蠟燭。走到香檳塔前，杜先生和柳子螢發表訂婚感想。於明偏頭問杜先生私人助理：“這稿子是你抄的吧？”

私人助理辯駁：“胡說，是我寫的，絕對沒抄。”

瑪麗隔壁，一點誠意都沒有，讓私人助理寫訂婚詞，於明在靈魂上鄙視杜先生。再看柳子螢，今天很漂亮，不僅漂亮，最重要是自信和本身氣質。沒有人比柳子螢更合適出現在這位置上。

第一杯酒，交給了於明，在眾目睽睽下，於明走上前，服務員端來香檳，於明舉杯許久，問：“這燕尾服租的還是買的？”

杜先生壓低聲音：“搗亂的話，我讓你叫爸爸。”

嚇我，老子被嚇大，算了，你嚇到了我了。於明道：“我這當兒子的吧，祝媽……快樂，快樂就好。”

柳子螢親吻下於明的額頭，擁抱下於明，然後於明退場。接著是雙方家長出來致辭，而後就是隨意的訂婚酒會了。

杜青青抹眼淚。海娜納悶問：“怎麼了？”

“沒有。”杜青青抽鼻子：“好感動。”

“不至於吧？”海娜道：“我覺於明好無恥，媽真叫的出口。”

“你彆說了，讓我哭會。”杜青青抱住海娜擦眼淚和鼻涕。

訂婚的過程簡單，會來參加的人都不會嘰歪什麼，柳家一共來了五個人，柳子螢父母和柳子螢大哥、嫂子和小兒子，在柳家中。柳子螢大哥做人和家境勉強算是過得去的，也說了一些場麵話。最後兩人宣布，這訂婚後他們就決定去旅行，找一個喜歡的教堂把婚結了。杜老先生對此很不滿意，但是架不住自己兒子要玩清新，隻能由他去了。隻是交代除夕之前要回家。

杜先生上洗手間，遇見於明正在尿尿，玩笑招呼：“兒子啊……”他一直以為於明是一個隻動口不會動手的人。

杜先生出來，雙眼掛了黑眼圈，還不好和人說，柳子螢問怎麼了，他隻能回答撞到了。這也是於明送給後爹的訂婚禮物了。於明秘密簽署了一份合約。合約是他和柳子螢的雇傭合同，將這份合同合法化。裡麵寫的贈送股權、贈送金錢，於明要歸還。這不是柳子螢的提議，也不是於明自己想法。而是杜先生的三觀，他認為朋友歸朋友，於明有困難他可以鼎立支持，但是不能在合約上馬虎，該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杜先生看多了一些事。

這件事知道的不多。也不少。杜先生這邊的父親，朋友，多數是知道的。柳家這邊多數是不知道的。柳家的人和這裡的人沒有什麼交往，大家也不會亂說話，對自己沒好處，所以是清醒人看糊塗人。而於明則是清醒人看自以為清醒的人看糊塗人。

李複很了解於明，於明同意出任假子。這完全是因為他潛意識一份渴望。李複有個同學，他是孤兒院長大的，李複幫助尋找到其父母，原來其父母因為門第和金錢之間關係。最終沒有結婚，孩子生下來後就送到福利機構。他的同學用各種名義接近其母，對李複說是想知道真相，而最終隻是吃了母親煮的一份意大利麵。離開之後，他再也沒有提及有關父母任何事。李複無法代入思考，他無法理解為什麼同學吃一碗麵條吃的淚流滿麵。但是他自認自己很幸運，父慈母愛。於明顯然比他同學幸運多了，牢牢掌握著所有事件的進展。

李複找到了於明，於明咬著雪茄在後花園蕩秋千，李複笑，於明遞過一根雪茄，李複點火燒：“我喜歡上了這個城市。”

“恩，我也很喜歡。”於明回答：“怎麼？你有些傷感。”

“前幾天，FBI總部聯係我，問我願意不願意擔任駐A市代表。”

這於明知道，FBI在全球五十幾個國家設立有辦事機構，在X市也有，就在美國大使館內。他們沒有調查權，中美雙方合作打擊經濟犯罪，網絡犯罪和毒品犯罪。中國公安部也在華盛頓使館設置了辦事處，雙方禮尚往來。伴隨著A市國際地位越來越重要，特彆是杜氏國際海外部行賄美國國會的醜聞，FBI就考慮到這點。聯係A市，A市很歡迎，A市的國際犯罪越來越多，很多一部分案件人在美國，通過遙控指揮犯罪，比如電話詐騙案，網絡＂ｓｅｑｉｎ＂案等。另外，歐洲也想通過FBI這個網絡，得到A市幫助打擊犯罪，他們最頭疼的問題是毒品。南美有毒品工廠，中國附近也有，那就是邊境一些國家。這些國家通常依靠陸地走私毒品到中國，然後從海上運輸離開，主要銷售地就是歐洲。A市作為一個海運吞吐量亞洲第一的城市，也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