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記得當時自己沒有成為副主席人選，有些想不通，自己應該得到蒙特羅的特彆推薦，畢竟自己還是有能力有功勞的。猛虎輕描淡寫說因為貪汙的事，所以蒙特羅沒提名。於明接受了結果。如果當時知道還有那麼多背景故事，自己也許不會一怒之下離開調查人組織，但是對調查人組織的認同感就會大大缺失。於明又懷念猛虎，這位自己的導師。

維恩道：“蒙特羅知道你被抽取為調查人觀察員後，讓我和你說明實情，讓你自己選擇發言。”

君子坦蕩蕩，但也有可能是小人坦蕩蕩。於明苦笑，這和疑人偷斧一樣，幸虧自己已經有堅定立場，不需要再進行無謂的自我博弈了。不過另外想，蒙特羅還是比較死板比較年輕的，目前調查人年紀最大的就是四十歲的德國調查人，沒有人能擔任猛虎這樣有威望、有資質、有自己看法、有充分閱曆甚至可以說智慧的副主席。

太年輕有時候未必是一件好事。

聊天釣魚一小時後，維恩帶於明去了古堡內房間，古堡有管家，有七八名工作人員，這是蒙特羅朋友的古堡，蒙特羅臨時借用作為會議的地點。於明去了自己房間，四名觀察員房間都在一起，除了維恩外，還有公認最沒有能力的印度調查人利克斯和加拿大調查人莫利。於明都認識，和這四人關係都還不錯，大家擁抱握手。有說有笑。他們都是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到達。

四人住處門口有安保警衛，於明從安保警衛那拿了汽車。安保警衛留下緊急呼叫器，在巴黎範圍內，他們的人會在第一時間到達。大家都要外出，莫利想去看埃菲爾鐵塔，利克斯要去享受美食。維恩的弟弟在巴黎一所大學就讀，於明想去盧浮宮。在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情況下，普通人經常望而卻步。最少要帶上一個夥伴。於明也不適應，但他努力適應著，因為他知道，將來有很多同樣的情況。畏懼還是前進？於明的閱曆和經驗就是這麼一點一滴的增加，絕世武功可以跳崖得到，但是經驗是不可能繼承，隻能是思考和經曆中得到。

……

盧浮宮。世界三大博物館之一，占地麵積巨大，內分東方、埃及、羅馬藝術、繪畫、雕刻和裝飾藝術六個場館，最著名當屬蒙娜麗莎的微笑、沒手臂的維納斯和勝利女神妮卡。於明對維納斯沒有興趣，但是蒙娜麗斯必須去看的。目前網絡有很多傳聞，比較著名一個是蒙娜麗薩為什麼笑的這麼好看？因為她沒有牙齒。

蒙娜麗薩被放置在盧浮宮二樓中央大廳。特彆全套安保保護，連畫本身也被特殊的玻璃罩在其中。對於於明這樣沒有藝術修養的人來說，電腦上網看贗品和現場觀看真品區彆真的不大。據說以前沒有玻璃罩時候，有個粗心的遊客把水濺到了蒙娜麗薩的畫像上，博物館和法國人民都抓狂了。還有維納斯。人工重兵守護，並且禁止拍照。

於明最終沒去看蒙娜麗薩。遊客太多，交錢就可以拍照。這邊有些藝術品不能拍照，有些藝術品不能用閃光燈。而維納斯則不允許拍照，很多遊客偷拍，一旦發現會被強製刪除。這也導致歐洲有一個謠言，說真的維納斯已經失竊，現在擺在外麵的隻是一個贗品。

於明逛到了東方藝術館，見到了不少老祖宗的東西，盧浮宮內有六千多件中國曆代陶瓷，還有兩百多幅唐宋繪畫，有的達到了國寶級的價值。但是盧浮宮的中國展品還是大不如全球多國的博物館。其中俄羅斯、美國、英國、日本、瑞典、奧地利等一些國家博物館中藏品的價值可以說無法估量，有些是精品中的精品。

除了遇見文物，於明還遇見了熟人，下落不明的柳子螢和劉莽。顯然劉莽找到了柳子螢，在其身後陪同，柳子螢坐在椅子上看著一幅唐代一位名人山水畫，這是一幅拍品，將在近期拍賣。於明靠近，柳子螢正在詢問劉莽：“一千萬，我覺得差不多了。”

劉莽道：“柳董事長，一千萬買回去，你打算放在哪裡呢？”

柳子螢不說話，於明招呼：“嗨，這麼巧，千裡有緣來相會啊。”

見到於明，劉莽第一個動作就是保護柳子螢，他不擔心於明傷害柳子螢，而是擔心星星公司來搶委托。心中同時大罵，無孔不入啊，這裡你也能找到。

“還真是巧。”柳子螢頗為驚訝，問：“於明，你也是來找我的？”

“不是，我來巴黎開會。”

“開會？”劉莽笑：“北約峰會？”

於明回答：“G200，說了你也不懂。柳董事長，對這幅畫有興趣？”

柳子螢點頭：“有些東西如果花錢能回家，那可以花點錢。”

於明笑：“一千萬哦，柳董事長真的大手筆，一千萬可以幫助無數失學兒童。”

柳子螢道：“幫助失學兒童是政府的事，我無意越俎代庖。於明，用你眼光參考一下，一千萬怎麼樣？”

“一千萬？”於明搖頭：“兩百萬人民幣，我幫你聯係壞人，直接偷走就好了。”

劉莽問：“偷走？贓物？”

於明問：“劉總啊，假設我把這畫偷走，再送到A市博物館，你說這A市博物館會不會將畫還給盧浮宮呢？”

啊……這個問題考倒了劉莽，按理來說，贓物應該送回。但是這本來就未必是乾淨到盧浮宮的。你盧浮宮能提供購買發票嗎？你能證明不是從小偷手上購買的嗎？當然，隻有於明這樣的人會這麼無恥的賴賬。劉莽低聲道：“柳董事長，你看？”

“不急，難得出來散散心，不急著回去。你和子平說一聲，我沒事，就想一個人逛逛。於明，你要是沒事，我可以雇你當導遊嗎？”柳子螢問。

於明慚愧：“我第一次逛巴黎，之前都是路過。而且我還不懂法語。”

柳子螢道：“隨便，我沒有目的地，去哪都行。走吧，中學文化的人就不在這裡多留了。”

於明嗬嗬一笑，柳子螢學曆還真不高，高中畢業證都沒有拿到。不過，現在有錢了，隨便報讀了A大的工商管理，沒有人會去找她要畢業證的。所謂的名校還有一個解釋就是，名人可以上的學校。

“劉莽，就這樣吧。”柳子螢逐客令。

“好吧。”劉莽沒辦法，隻能離開。

柳子螢和於明再逛了一圈，於明打電話給法國調查人，偵查美食，而後驅車根據導航，到達了一家巴黎本地著名的餐廳。這是一家音樂餐廳，有鋼琴、小提琴等高雅的……其實就於明來看，高雅這東西和他無緣，他覺得現場如果有人拉幾把二胡可能更能提高檔次，畢竟小提琴神馬的大家都聽膩了。

柳子螢聽說過這家餐廳，但是需要預定，於明臭屁了一把，這家餐廳廚師長是法國調查人的朋友，於是很順利的混到一個位置。點菜後，服務生收走菜單，於明拿起紅酒看了好一會：“柳董事長，你怎麼知道這紅酒不錯？”他還是習慣走後門。

“裝唄。”柳子螢心不在焉的回答：“朝貴的點，嚴格遵守品酒三步驟，然後點頭就可以了。不要點最貴的，土豪身份很容易被識破。這做人就和點酒一樣，你要做到最好，槍打出頭鳥。你要做不好，就沒有社會地位。做人就要有出息，但是不能最有出息，然後遵守社會道德，社會普遍價值觀，你就是成功人氏了。”

於明喝一口紅酒，還是蠻順口的，但是和一千美元的身價，於明無法聯係在一起。於明問：“柳董事長是有感而發？”

“嗬，我家裡那些事你也知道，哪怕我的兄弟姐妹還有一個有出息，我壓力也不會這麼大。”

於明道：“柳董事長，就你現在身家，養活他們一兩代不是問題。”

“中國有句俗話，窮不過三代，富不過三代，前者我不認同，但後者很有道理。為什麼不過三代？就因為一代比一代沒出息。生活環境很重要，我確實可以養著他們？但是第一個問題，我養著他們，對柳家將來不是好事。第二個問題，我憑什麼養他們？因為是兄弟姐妹嗎？不，因為我有錢，如果我窮困落魄，他們隻會在背地說句‘該’。讓你未婚先孕，讓你敗壞門風。我的兄弟姐妹，互相之間為對方遇見麻煩暗自叫好，他們如果有選擇的話，寧願我是個窮光蛋，這樣他們心理就平衡了。”

於明搖頭：“柳董事長，你偏激了。”

“也許吧。”柳子螢想了一會：“我一直想解決柳家這個矛盾，特彆是我想開始新生活。一直以來，我都用各種形式幫助他們有困難的人，沒見到感恩，他們認為是應得的。但是他們又知道不能得罪我……痛定思過，長痛不如短痛，我乾脆做一次壞人，將這麻煩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