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複發表自己看法：“其實我挺同情柳老太太的。”

扯淡吧，你還同情？於明心情很複雜，覺得杜先生挺合適的，但是是自己朋友。又覺得柳老太不厚道，但是最少不會讓自己這麼尷尬。又覺得對柳子螢很不公平，柳老太不是東西。於明實在是不想發表評論，話說，這件事除了杜先生和柳子螢外，最有資格的應該是自己啊。但如果讓於明去選，於明也會抓狂，不讓在一起吧，自己感覺自己是畜生，讓在一起吧，心中又不爽的很。

李複道：“我聽說柳董事長一個哥哥要動手術，把房子抵押給了銀行，銀行已經下最後通牒了。上個月柳董事長的侄子無照開車撞傷了兩個人，各種賠償加一起要很大一筆錢。還要命是她一個侄女，標準反人類的小女孩，將自己數次虐殺狗的視頻放到網上，結果騷擾電話無數，學校被圍堵，在學校被高年級的人毆打等等，想要搬家，但是沒錢。另外我聽說一個傳聞，說柳董事長的父親已經偷偷把自己掌握的5%股權賣掉。”

“恩？”於明驚訝道：“殺雞取卵啊。”

“據說是柳董事長二哥和二嫂，也算兄弟姐妹中，生活比較好的。他們去一個賭博合法的地方旅遊，玩起了百家樂，剛開始贏錢，再去幾次就開始輸錢了，放高利貸的聽說他們的妹妹是南方集團董事長，於是大力放貸。結果柳父不得不賣掉股權救兒子，如果是真的。也許也是柳董事長怒走歐洲的一個原因。”

“問問就知道了。”於明一笑，拿起電話尋找到先知情報中介：“你好，我想要一條C級消息，越快越好。”

“請說。”C級是民事委托。

“我想查詢下柳XX在XX城市，是不是欠了一筆高利貸，具體數額多少？”

“你有他的護照編號嗎？”

“沒有。”

“沒關係，我們來找。我們和賭城一些賭場關係不錯，半小時後給你回複。本次收費為兩千美金。如果沒有準確答案，不收費。”

“好，半小時後我再聯係你們。”於明掛電話，對方並不知道自己電話號碼。

半小時後，消息過來，事情是這個事情，但是柳子螢的二哥和二嫂被人坑了。他們在合法賭城玩時候，因為吹噓自己是柳子螢的哥哥，被壞人盯上。壞人故意輸給他們幾次，雙方成為朋友熟人，壞人約兩人去他家做客，壞人的假妻子。假孩子齊上陣。幾次接觸後，壞人告訴柳子螢二哥，有艘賭船，問有沒有興趣。柳子螢二哥不疑有他，去了賭城。上了賭船後。二哥被美人計又坑了，賭船上了公海。二哥發現時候已經輸了三百萬人民幣。這錢並不算太多。壞人以專家和朋友的身份分析賭局，說的二哥心癢癢，於是就繼續借貸，妄圖翻盤。接著，壞人又告知二哥那美人是‘間諜’，二哥質問美人後，美人承認二哥輸錢和她有很大關係，愧疚跳海。二哥又以為前麵自己輸的是因為美人的原因，自己還是很有技術的，在壞人的鼓動下，繼續借貸賭博。

先知情報道：“賭船是非法合理的賭船，柳XX是被局部少數人所欺騙，典型的騙局。最後一共借貸三千四百萬美元……”

“我靠！”於明驚：“三千多萬美元？”老外胃口真他媽大，有個中國人被綁架，據說綁匪竟然敢開出八千萬人民幣，估摸腦袋是被槍打過。

“我們懷疑他被人下了藥，賭場上完全失去理智，事後他向船長指證他朋友，船長調查，朋友反咬一口，拿出一張一千萬美元的借據。調查人組織受邀上船，對事情進行調查，最終發現借據是偽造的，沒有證據說明朋友坑害了柳XX，船長告訴柳XX，可以先住在船上，直到他家屬把錢還清，一千萬借據不作數。”

靠，還有調查人組織的人參與，自己花了冤枉錢了。

先知情報道：“基本情況就是這樣，我們聯係了一些知情者，這是一個小集團，沒有自己代號，五個人。他們專門在賭城中尋找暴發戶或者出手闊綽者。他們會先和他們交往得到對方背景資料，取得對方信任後，約他們去非法賭場賭博。猜測作案次數五到八起，另外，他們應該都是華人。他們不放高利貸，他們和放高利貸聯係好，送肥羊進來。而放高利貸的人當作不知情，超過安全底線對目標進行放貸。”高利貸和銀行一樣，都有個安全底線，一般來說，你在賭場輸了一百萬，人家會貸給你一百萬，超過了，他們就不貸了，因為風險過大。他們不會指望你翻本的，因為他們看多了賭場失敗者。

先知情報道：“知＂ｑｉｎｇｒｅｎ＂透露，他們手段並不算很高明，也多次失敗。最後在囚禁海上五天後，柳XX的家屬彙來了贖金。柳XX在賭城上岸，當場砍斷自己左手。”

於明歎氣：“那還不得花醫藥費？”糟蹋的錢還不夠嗎？

“……”這家夥要情報乾嘛？先知情報業務員很納悶。順著回答：“應該有去醫院吧，你是不是要打聽醫藥費的情報？”

“沒，我就是花錢看熱鬨，謝謝你。”於明掛電話，把兩千美元轉了過去。奇怪，這麼多事情，救火員柳老太怎麼沒被氣死呢？果然是禍害遺千年。我有罪，這樣詛咒人家真的不好，人家已經夠倒黴了。恩，難怪柳老太火急火燎的，原來是自己家會下金蛋的母雞被賣了。其實算起來，柳老太還算厚道，最後隻要求柳子螢負責教育的費用。這就是柳子螢你不對了，孩子念書，能花你幾個錢，怎麼就跑了呢？再說，為祖國的花朵，為祖國花點錢，不要那麼摳門嘛。

李複看於明：“喂，你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了。”

於明臉一板，正色道：“我沒有。”

李複道：“沒有就沒有，我送柳董事長去的機場，我告訴她，你是她兒子。”

“納尼？”於明大驚。

“騙你的。”

“恩……李複，不一樣的，現在竟然能騙我了。”於明打量李複：“你的事怎麼樣？”

“先說你的事吧，如你所料，倪秋得到了監視你的工作，他準備和你七三開拿錢，你七他三，他感覺有點忐忑，說八二也可以。”

於明大方揮手：“全世界的土豪很多，沒必要對自己朋友下手。我就是說誰賺這錢不是錢，不能便宜了外人。既然對方要花錢監視我，當然是先保證下內需。你的事？”

“杜雷已經卸任了，同時根據規章，很自覺的極低價格出售了大部分股權。”杜雷在位，按照盈利比例，股權是極低價格賣給他的，這算是杜氏國際特有一種模式，如果杜雷的非洲計劃成功，按照收益率他有可能衝擊第一大股東地位。但敗了就是敗了。李複道：“我目前無從下手，杜雷退下來後，就在海邊彆墅居住，足不出戶。”

於明沉默一會：“你考慮過我的建議了嗎？”

李複點頭：“嚴禮強利用行賄手段，促成一筆業務的完成，他也由此被評定為實力派管理者。據說杜氏國際董事會很看重他，認為是杜氏集團新生代中的佼佼者，前途無量。”

“不行，這還弄不倒嚴禮強。”

“我知道，我想有第一次，會有第二次，杜雷是他幕後的軍師。不過，我現在隻是在收集資料，至於要不要以此來要挾杜雷，我還沒有決定。”

於明點頭：“這是個很艱難決定，一旦動手，你的道德值就和我一樣了。”

“這不關道德值的事，隻是選擇。”李複歎口氣：“我不想問建議，要不要要挾杜雷最終還是我自己決定比較好。”

“恩……”於明也不懂說什麼。李複選擇要挾，於明會有些失望，但是理解。李複不要挾，於明又覺得李複沒必要這麼清高。無論怎麼選，李複在於明看來都不合格。

李複轉移話題：“忘了告訴你，調查人來了一位新人。”

“新人？”

“恩，美籍華人，會說英文，不會說中文。她表示不用工錢，她純粹是學中文。”

“恩？”於明疑問：“這來路不明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她拉了兩張單子海外單，一單是倪秋尋狗……”

“什麼？倪秋去國外找狗？”於明感覺好荒唐，等你飛到國外，狗已經變成狗肉了。

“不是國外，是一位大使夫人的愛犬，在A市，錢不多，但上了電視。還有一單是美國華人尋找親人，五十萬美元，兩天找到了。杜小姐非常高興。”

“啊？”於明想想：“杜小姐高興的是不是五十萬不用分給人家？”

“恩，我也認為不用工錢是重點。”李複道：“不過田小姐人還算不錯。而且我認為，杜小姐和倪秋、張遙他們也有個學習英文的環境，也算是件好事。隻是擔心對方有圖謀，對你或者我有圖謀。”

“你的看法是？”

“我的看法是她對我沒圖謀，她好像知道你是調查人，人在日本。我想等你回來再說。”

“她叫什麼名字？”

“英文名叫米爾，中文名叫田七，她說她是個遺腹子，父親母親都是中國人，她出生後找不到母親，懷疑母親在中國，也算是尋親吧。”

“貌似這麼耳熟……李複，這尋親版本和你差不多。”

“哈哈，是啊。”李複笑。